喻白取下這張卡片,放在鼻子跟前嗅了嗅,卡片沾上了百合花的香氣,好像也沾上了周徽身上清冽的氣息。
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對著這張卡片說:“周徽,你究竟是出於什麽樣的心理,一定要留在這裡照顧我,因為案子嗎?還是其他什麽原因?”喻白眼神溫柔的笑了一下,“不管是什麽原因,謝謝你。”
喻白說完這句話,眯起眼睛看著窗外正好照在她病床上的夕陽,金燦燦暖烘烘的一片,讓她由心底覺出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安心。
周徽從住院部出來,夕陽的余暉完全把她包裹住了。今天的平陵市沒有下雨,是一個溫暖和煦的天氣,風也是暖暖的,但並不很熱,令人心情舒暢。
周徽拿著鑰匙去了車庫,打算先去喻白家裡拿了她要用的東西,如果有什麽不足,還可以趁時間早去補一補。把車開出車庫周徽朝別墅區開去,她還是私下向人打聽了喻白的事情,知道她回國之後就住在她丈夫紀深的家裡。
據說兩個人是在美國讀書時候認識的,兩人都是平陵市人,遠在異國求學,不免思鄉之情難耐,對於同國同鄉的人非常珍惜,兩人算是他鄉遇故知,一來二去的熟悉了,又因為各方面都很投機,沒多久兩個人就在一起了,說好研究生畢業就結婚。
訂婚儀式都辦完了,紀深因為父親突然去世回國,喻白不知道為什麽沒有一起回去,選擇繼續留在美國讀博,聽說兩人因此分手。這些基本上都是她從韓尉那聽來的八卦,根據他所說,喻白曾經的感情史在省公大教書的時候在學生和老師內部都廣為流傳,她大概從國外回來,各方面比較放的開,本人也並不忌諱他人討論她的私事,因此並不難打聽。
如果說前面的感情史是很多人東拚西湊再經過加工潤色得出來的版本,後來的事大概就可以稱為官方版本了。
紀深留在平陵市處理完父親的後事,他母親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沒過多久精神就不太正常。他隻好放棄美國的學業,留在平陵市找了家學校升博,也方便照顧他母親。然後考警校,進入特情大隊,又回到美國執行任務,任務結束兩人似乎又重新確認感情,回國後結婚。
官方版本聽起來總是沒有很多人口耳相傳的版本聽起來有趣,而且對於喻白的事情也是模模糊糊一句話帶過,對於紀深回國那段時間的事情也沒有任何的介紹,不過周徽也能理解給出官方版本的人的用意,因為那個人是她父親周伯年。
周伯年大概是想徹底打消周徽對於喻白的好奇,索性一下給她說清楚,但是到了每一個關鍵環節,又不動聲色的跳開了。以至於周徽到現在,也隻得到這麽一個殘缺不全,什麽都不像的四不像版本。
周徽無奈的搖搖頭,車已經開到了紀家別墅門下,她下車拿鑰匙開了門走進院子。院裡幾棵桃樹早已落了花,長出翠綠的葉子,結出了幾顆青光光的桃子,看起來還不錯,雖不至於說是枝繁葉茂,倒也還算茁壯生長。牆根整整齊齊堆放著幾捆砍下來的枯枝,也許是喻白離開兩年也沒請人照料,上個月回國後才重新進行了修剪吧!
周徽走到門前,發現門口的一棵桃樹已經枯死了,因此更加確定這個想法。喻白兩年前因為什麽急匆匆回美國呢?
周徽對著那棵已經枯死的桃樹,思考了一會兒。拿出鑰匙,擰開了門鎖。
室內格調是偏暗紅色的老式歐洲風格,和喻白在Red會所頂樓的辦公室風格差不多。別墅很大,房間很多,周徽覺得一扇扇門背後都像藏著秘密,而她現在就好像在偷窺喻白的秘密一樣,這種感覺讓她心跳加速,又有點興奮。
周徽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她當然不會隨便推開一扇門,去探索門背後的秘密。即使沒有其他人,她也做不出來這種事。
她強迫自己上樓,按照喻白給她說的方位,快速找到喻白的臥室。
推開門,周徽發現,竟然出奇的簡單,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房間自帶的衣櫃,還有床旁邊隻放了一盞台燈的床頭櫃,風格也和整個別墅的布局十分不搭,像是臨時收拾出來似乎只是打算睡個覺的房間,像是賓館客房。
周徽拉開房間裡那個不算太大的衣櫃,裡面整整齊齊陳列了一整排的西裝套裝,以黑白灰居多,其他顏色也有那麽幾件。周徽從左至右一路看過去,甚至沒有發現一件休閑服。周徽想到幾次見面喻白不管什麽時候都是一身西裝,甚至去她家裡那次也是,好像什麽時間都等著和人談生意,一會兒休息時間都不給自己留。
周徽本來想拿兩件外套給她,怕她早晚太冷,現在一看果斷放棄。按照自己放衣服的習慣拉開了衣櫃下方的抽屜,取出幾件內衣裝進手提袋。又進衛生間拿洗漱用品,這時候夕陽已經全部落下去,周徽打開燈,把要用的東西給她裝好,又“啪”的一聲按滅衛生間的開關。
她鎖好門,走到車跟前打開車門,把手提袋剛放進去,突然聽到身後一陣疾風朝她襲來,周徽條件反射的立刻閃開,緊接著她就看見一根鐵棍落在她眼前,“哐當”一聲,正好打在車門上,留下一個不算淺的凹痕,離她只有一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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