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徽冷冰冰的打斷他:“江繼文,你想清楚再回答,那天晚上你根本不在家裡,你去了東城區,你在東城區殺了人。”
“殺人”江繼文腫脹的眼睛露出狡猾的目光,他滿不在乎的笑著說:“警官,說話要講證據,沒證據我告你誹謗啊!”
角落裡的喻白緩慢的抬起頭,漆黑的眼底散落著細碎的流光,在醫院病房昏暗的燈光下晦明不定,她很有涵養的笑著說:“江先生,如果你不配合,我想也許我們有必要換個地方進行交談。”
很沉,很穩。
這個聲音傳到江繼文的耳朵時,他的瞳孔瞬間放大了。
第37章
喻白低沉的聲線再次在病房裡響起, 這次是對周徽,她抬眸,一雙深沉漆黑的眸子望向周徽。
“周警官如果不介意, 我也許可以幫助你們。”
說完,揚起一個笑容,朝周徽站著的地方走過去。
周徽並不介意她這麽做。
喻白的專業她毫不懷疑,之前在醫院的時候她已經在喻白身上感受到她對於刑事案件超乎常人的敏感。
對待江繼文這樣的人,喻白的方式也許更加有效,況且周徽也想親眼見識一下喻白的能力。
這段時間從韓尉那裡聽到過太多喻白的過去, 兩年前她在省公大教書的那段經歷, 她和紀深之間那些拚湊不全的往事, 以及她處於灰色地帶的身份和詭秘莫測的行蹤,都激起周徽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
她不得不承認, 喻白確實有讓人著迷的能力,她的神秘莫測,她身上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對於周徽來說都有巨大的吸引力。
像是宇宙最深處的黑洞,漆黑一片,沒有時間, 沒有緯度, 幾乎是最不合常理的存在,卻偏偏闖入她的生命, 佔據了她思想的重要部分。
江繼文模糊的視線依然看不清走過來的人, 但是他的身體不易察覺的顫抖起來。
這個聲音他不會忘記, 幾個小時前這個聲音的主人曾在昏暗的地下室冷冷的警告過他。
“我要你給警察說清楚, 兩年前你們是怎麽殺害邵源一家五口的……”
……
“那你憑什麽認為我會放過你……你有家人嗎?”
……
“那麽為了你的家人,最好照我說的去做。否則, 你知道我會怎麽對付你。”
……
耳畔邊不斷回蕩著喻白的警告,江繼文沒想到他們的下一次見面竟然會這麽快。
喻白拉過一張凳子,坐在床邊,意味深長的看著床上的江繼文,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江繼文,再給你一次機會,5月17號凌晨一點半到三點半你在哪?”喻白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唇邊揚起一個笑容,警告他:“江先生,你有兩分鍾的時間思考,記住,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喻白這句警告單獨聽來並沒有任何的殺傷力,但是這句話傳到江繼文耳朵裡,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他在清楚不過喻白的意思,剛才在地下射擊場,喻白說的已經足夠明白,他一家老小的性命被迫放上賭桌,他不敢賭。
是人,就會有膽怯的時候,一旦對方的籌碼大到壓倒了你的心理預期,就會露出膽怯,這是人的通性,活在世俗裡,心裡總有那麽些人和事割舍不掉。
任何事情,只要找準對方的弱點,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喻白就是算準了人性中那些無法擺脫的弱點,才能把江繼文控制的遊刃有余,她堵死了江繼文的每一條出路,讓事情的走向只能夠按照她預想的方向走下去。
江繼文沉默了不到一分鍾,就開口了,他說:“是……那天凌晨……我沒有在家看球賽……我和許文良在家喝酒。”
喻白很有耐心的接著往下問:“許文良是誰?”
江繼文:“就是……前兩天上熱搜的……被害人。”
“你和他什麽關系?”喻白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說:“或者我應該換種問法,你為什麽要殺他?”
“我……我沒想殺他……真的,我當時就拿鐵鍬打了他一下……我真沒想殺他……”江繼文顫抖著說。
喻白輕笑一聲:“不對吧,江先生,根據法醫鑒定,許文良後腦上留下的凹痕,至少擊打了十多次,你和被害人之間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要用如此慘無人道的方式殺害一個人?”
江繼文硬著頭皮說:“許文良……他威脅我,要……要把兩年前,我們……我們六個人殺條子臥底的事情……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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