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繼文狡猾的一笑,對周伯年說:“領導,我這可是條大魚,沒準還能幫你們釣出一整個大魚塘,總得表示表示吧!”
周伯年報以同樣的笑,狡猾的像條狐狸,把問題重新推回給江繼文:“你想怎麽表示?”
江繼文腦筋一轉,張口就想死刑減二十五年。
周伯年:“這沒可能。”
江繼文趕緊改口:“減無期,死刑減無期。”
“那要看你提供什麽消息給我們了。”
江繼文陰沉沉的笑了一下,說:“保證值這個價,領導,你們警察碰到我算你們運氣好。”
張裕南打斷他,說:“行了,別廢話了江繼文,趕緊說,誰的渠道?”
江繼文嘿嘿一笑,賣關子的說:“爭渠道的不止我和許文良兩個人,還有……吳國江。現在,你們知道是誰的渠道了吧!”
“嚴明昌?”
“對,就是嚴明昌,他是平陵市最大的毒品經銷商,所有到平陵市的毒品都要過他的手,才能轉銷出去。”
周伯年皺眉說:“這些情況我們警方都已經掌握了,還有其他情況要補充嗎?”
“嘿嘿,領導,別著急嘛!”江繼文故作神秘的停頓了幾秒鍾,開始說:“我剛才說,許文良和兩年前的案子沒關系。但是,當年我們確實有一個外圍。”
!!!
江繼文說不到兩句又開始“哼哼”:“這個人根本不是你們這幫臭警察兩年前抓到的那個,那不過就是個替死鬼,是後面的老板使得障眼法,沒想到吧,你們還沾沾自喜了兩年,以為抓到個嫌疑人,嘿!要不是老子,就你們這幫臭警察,想破腦袋也破不了案。”
江繼文吊著斷胳膊斷腿,也絲毫不影響他那張嘴發揮作用,抹了把唾液橫飛的臉,繼續說:“這個人說是外圍,但是我們五個人都不知道這個外圍究竟是誰,直到一個月前,吳國江告訴我,那個人是嚴明昌。”
嚴明昌?!
“江繼文,你亂編什麽?”
警局上下幾天來集體見證了江繼文張口就編的本領,現在沒人相信他說的,大概他童年不幸,沒聽過狼來了的故事,不知道撒謊是要付出代價的,何況和公安撒謊。
“我沒亂編,我說的都是真的,嚴明昌親口告訴我的。”江繼文伸長脖子嚷嚷:“嚴明昌那是大老板,他怎麽會和吳國江這狗日的雜碎在一起,還帶他一起做生意,肯定吳國江抓到他什麽把柄了唄。那就是他殺過人!警官,你們想想他殺的那是什麽人?警察!臥底警察!這件事要是爆出來,嚴明昌他就完了,徹底完了。
那老子不得敲詐他一筆,老子殺了人老子認了,可他嚴明昌一樣是個殺人犯,憑什麽他就能當大老板,天天人模狗樣的穿西裝打領帶,五星酒店裡吃鮑魚海參,老子就得他媽的躲在出租屋裡,頓頓泡麵,天天灰頭土臉的挖那幾卡車的煤?想養個婊子都他媽的養不起,警官,你說說,這公平嗎?這公平嗎?”
警察沒事不想和這個流氓探討人生是否公平。
江繼文自顧自的替自己回答了:“這他媽的就不公平,嚴明昌又是包二奶又是養小三,在公司裡都有那個姓童的三八和他眉來眼去,我不就想多掙點錢嘛。”
“哎!領導,我這算立功吧!怎麽也得給我減無期……”
審訊結束後,周伯年和張裕南匆匆返回局裡商議抓捕嚴明昌的具體對策。
周徽和喻白等到接班的同事,開始往地下停車場走,二人一路無話。
出電梯門的時候,喻白突然開口:“周隊,一起喝個咖啡?”
第45章
“喝咖啡?案子沒破喝什麽咖啡?”周徽提腳就走。
“要不要這麽敬業周警官, 勞逸結合嘛!”喻白追了兩三步,笑眯眯的說。
“哎,你別走!周徽——”
周徽隻好站住。
喻白收斂起笑容, 扔了串鑰匙給她,朝她那輛在醫院地下車庫一眾奔馳寶馬中也照樣閃瞎眼的SUV揚揚下巴:“好了,不開玩笑,帶你去見個人。上車。”
“什麽人?”
喻白露出點奸計得逞的笑:“上車說。”
周徽握上方向盤,轉過臉追問:“現在可以說了吧!去哪?”
“沽洱區十裡店。”喻白眼底劃過一抹狡黠,略沉的聲線在密閉空間裡響起:“案子不是沒進展嘛, 我們去投石問路。”
SUV緩緩駛出停車場, 在醫院門口轉了個彎, 三兩下穿過市區熱鬧的商業區,拐進了都市最大的城中村。
“來這投石問路?”
臨近黃昏, 城市的霓虹燈此起彼伏的亮起來,五彩斑斕,進了沽洱區就斷了, 三盞壞一盞,五盞壞三盞。
雜亂無章的危房,逼仄狹窄的亂巷, 隨處可見的破磚敗瓦。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消息來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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