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徽盯著她看了好半天,喻白覺得周徽的目光多少有些古怪,她忍不住開口:“你到底想說什麽?”
周徽沉默幾秒,終於下定決心說:“昨天晚上,趙敏找你來幹什麽?”
第42章
喻白神經一緊, 一抬頭看見周徽古怪的神情,她慢慢放松下來,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微妙, 食指抵住鼻梁,淡淡笑著說:“周警官覺得呢?”
周徽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喻白笑著往周徽跟前靠了靠,大為驚訝的說:“怎麽,難道你吃醋了?”
“喻白——”
“生氣了”喻白看了眼周徽,試探著不斷挑戰周徽的底線:“你真吃醋了?那我以後少和她聯系, 多聯系一下你。”
喻白說完, 肆無忌憚的對周徽露出一個笑容。
“喻白——”周徽用警告的眼神看向她。
喻白似乎並不打算收斂, 繼續肆無忌憚的看向她,眼底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周徽想問的話, 在這一刻突然什麽都問不出口,她隻覺胸中像是燃起一團火焰,讓她無所適從, 複雜的目光落在喻白臉上。
喻白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輕微的別過目光。
周徽調整好狀態,對喻白說:“你的私事我不感興趣, 現在我想知道的是, 你和江繼文是否認識以及昨天晚上,你的行蹤。”
喻白轉過頭來輕輕皺眉, 看著周徽詫異的說:“昨天晚上我應該已經解釋過這個問題, 不夠清楚?”
清楚, 簡直不能再清楚了, 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但是,她壓根不信喻白的那些話, 審江繼文的時候審的那麽怪異,不合情理,整個問詢過程松散的不合乎邏輯,居然能夠輕而易舉的讓他們得到兩年前一直未破的邵源案的供詞和殺人的全過程,簡直匪夷所思。
周徽沉聲說:“喻白,調監控錄像對我來說不是難事,但我不想這麽做。”
喻白好看的眸子閃過一瞬驚異,但很快收斂起來,臉上重新掛上笑容,笑容裡有點意味不明的意思,似乎還帶著一絲惋惜,“周警官,這樣的審訊手段太拙劣了。”
喻白知道在周徽那裡根本沒有實質性的把柄,一切的不同尋常只是周徽的猜測,她和江繼文的熟識,她和邵源案的聯系,她對於嚴明昌行蹤的把握,甚至是和現在的河道殺人案的聯系,其實都只是一個猜測。
實質性的證據,她與案件有直接關聯的證據完全沒有。
即使是昨天夜裡偶然撞見趙敏從她家中出來,她其實也無從問起。
周徽對於喻白的回答也並不感到意外,喻白要是肯老老實實的說出來,周徽反而覺得奇怪了。
喻白是個做事謹慎到幾乎滴水不漏的人,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周徽深有體會,喻白冷靜精確到像一架永遠不會出錯的精密儀器。
除了之前嚴明昌的突然出逃令她措手不及,似乎沒有什麽事情能夠引起她內心的波動,即使在警局,面對徐志鑫和警局上下的猜忌,在她那裡似乎也沒有造成真正意義上的心理防線的動搖。
周徽覺得今天從喻白嘴裡問不出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她隻把醫院江繼文的情況告訴喻白,試圖通過喻白的神情探出點什麽端倪。
果然,喻白聽到江繼文編造出來的第六個凶手,並沒有露出多少驚詫的表情,像是早就知道。
周徽覺得今天她從喻白嘴裡問不出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她今天莽撞的闖來喻白家裡,不過是擔心她生病在家,一個人沒人照顧,但是她不願意承認。
尤其剛進來看到喻白的情況,似乎並不是自己想象的樣子。
純粹是喜歡作,周徽想。
喻白沒打算對周徽吐露她私人生活的細節,昨晚趙敏的事她也沒打算解釋,原本就是個意外,被周徽這麽將錯就錯的理解也沒什麽不妥。
但是,她倒是樂於和周徽分享她對現在河道殺人案的某些心得。
喻白笑著對周徽說:“我對江繼文胡編亂造的第六個凶手不感興趣,不過……”
“不過什麽?”
喻白笑著說:“不過我有些對現階段河道殺人案的一些心得,周警官想不想聽一聽。”
不等周徽回答,她就接著說:“你們倒是可以用江繼文做餌,釣出河道殺人案的凶手,我想以這個凶手對吳國江他們的泄憤手段來看,對江繼文,他絕對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說完,她揉了揉眉心,似乎是很累。
“你認為他會在醫院現身?”
“可能性很大。”喻白笑了笑說:“這就是你們警察的事情了,我隻負責提出建設性的意見和建議。”
抵擋不住的黑暗一波一波的襲來,鋪天蓋地,像潮水般向她湧來,迅速將她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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