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幾個人聽到聲音,朝她這邊看過來,一個年輕男人,似乎還稱不上是男人,他看上去隻有二十來歲,臉上還有一絲未脫的學生氣。伸過手端走喻白手裡的酒,“喻姐,你身上有傷,別喝了,這杯酒弟弟替你喝。”
喻白握著酒杯的指節沒有松開,眸子已經帶上幾分迷離,她獨特的聲線,在隱秘而微妙的空間裡響起,“什麽時候輪到你替姐姐喝酒了,嗯?拿過來。”
她低頭柔媚的笑,渾身上下散發著危險致命的吸引力,周遭突然有一瞬的安靜。
男生下意識放開酒杯,摸摸鼻子掩飾自己的尷尬,發現有人對他投來不滿的目光。
一起玩的沒有哪個敢不自量力截喻白手裡的酒。
不僅僅因為他們都看得出來,她還不想停下,更重要的原因是,喻白不會允許其他人替她做決定,不管是什麽情況下。
喻白說不上是什麽神情,低頭又笑了一下,一口氣喝完酒杯裡的酒,指腹順著杯沿輕輕摩擦著,沒再說話。
有人向男生使了個眼色,他就趕緊識趣的隨便找了個理由,去其他桌了。
有人抱歉的說:“喻姐,實在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掃了您的興致。”
喻白身邊的黃毛有點生氣的說:“你怎麽這種人也往這帶?”
那人辯解:“三哥介紹來的人,說讓幫忙帶帶……”
喻白本來聽他們兩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吵有點煩,輕輕蹙起眉頭,百無聊賴的敲了敲杯壁。
聽到這句話她手下動作一頓,挑眉說:“三哥介紹來的?那算了,以後別往我跟前領就行。”
“哎!謝謝喻姐。”那人陪笑道。
喻白不經意的問:“三哥最近忙什麽?有日子沒見了。”
“三哥前兩天還問起過喻姐。”
喻白笑笑,“你幫我帶句話給三哥,等忙過這陣兒,我登門拜訪。”
三言兩語跳過這個小插曲,卡座裡重新熱鬧起來。
又幾圈玩下來,幾個人拿著酒吧已經站不穩,有時候沒有到他喝酒,也搖搖晃晃端起來胡亂喝了。
喻白這時候也喝得有點不清醒,放下酒杯手搭上額頭,合上眼靠在沙發裡。
嗡——
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
有人借著酒意調侃她,“喻姐,這誰啊,一晚上一個接一個的打。”
喻白還維持著剛才的動作沒有動,閉上眼睛,抓過手機往他懷裡一塞,嘴裡說:“誰知道是哪個,要不你幫我接,問問是誰?”
那人笑著說好,按了接聽鍵。
“喻白,你現在在哪?”
對面傳來周徽的聲音,有點急促,像是害怕她掛電話似的。
“喂!”這邊才後知後覺的說了一個字。
一個男聲。
周徽在電話那頭一愣,隨即皺起了眉頭,她聽見這邊震耳欲聾的人聲和音樂聲。
男人指著手機屏幕,低聲對喻白說:“喻姐,那邊問您在哪,是個女人。”
喻白擺擺手,“告訴她。”
男人拿起手機,用調情的語調對周徽說:“米勒酒吧,小妹妹,哥哥在這等你,你快來呀!”
“嘔——”
周圍幾個人哄笑起來,做出誇張的表情。
“喻姐的朋友也敢調戲?你膽子大了?”雖是這麽說,語氣裡卻完全都是忍不住的笑意。
喻白不會因為這件事生氣,來夜場的,玩的盡興最重要,很多時候怎麽過分怎麽來。
況且這些人都是一起玩過很多次的,基本上已經把喻白的脾氣摸得清清楚楚,隻要不觸碰她的逆鱗,她比其他人玩的更大。
果然,喻白在沙發裡笑起來,然後給周圍幾個人說:“一會兒人來了,好好招待,把人留下來玩兩圈遊戲的本事都有吧!”
“沒問題。”幾個人哈哈大笑著保證。
不到二十分鍾,周徽就到酒吧門口了。
穿過眼花繚亂的人影,很快找到卡座裡舉著酒杯正要和人碰杯的喻白。
周徽奪過她手裡的酒杯,陰沉著臉注視她。
喻白抬頭,看清是誰之後,故作驚訝的說:“這不是周警官嗎?”
邊上有人起哄,“喲!還是個警察,我還沒和警察玩過呢!”
其他人聽了之後,也朝周徽擠眉弄眼的調笑起來。
周徽壓著火,對喻白說:“跟我回醫院。”
喻白並不理會周徽的憤怒,抬起頭看著她,為難的說:“可是,我剛剛遊戲輸了,酒還沒喝。”
周徽皺著眉頭,沉默兩秒,沉聲說:“我替你喝。”
喻白朝後一靠,右手扶上額頭,“得,又來一個。”
周徽剛要喝,已經有人按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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