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時候有人能這樣明目張膽的替她做決定了。
“喻白——”
喻白扶著額頭,轉過身對上周徽的眼睛,著實被氣笑了,“周警官,請你不要再管我了,行嗎?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進去。”周徽皺眉抓住喻白的手腕。
“放開。”喻白掙扎著沒有掙脫開,“你弄疼我了。”
周徽看見喻白眉宇間透露出一絲痛苦,下意識放開手。
喻白朝後退了兩步,氣急敗壞的甩了甩手,抬起眼皮說:“周警官,如果你隻是想保證我的安全,我是不是跟你回醫院了,你的任務完成了。其他的事,不需要你來為我操心。”
周徽神情一怔,好像沒想到她會這麽說。
喻白沒有看到周徽的神情,她眼前天旋地轉,又扶住額頭,皺起眉頭甩了甩腦袋。
接著,眼前一黑,倒在周徽懷裡。
第33章
“喻白, 喻白,你……醒一醒……”
周徽對突然倒進她懷裡的喻白有點不知所措,低頭輕輕拍了拍她的臉, 有點發燙,像是低燒。
喻白靠在周徽身上,微微睜開眼睛,意識並不很清醒。
她上下嘴唇輕微張合,滑出兩個字:“紀……深……”
“什麽?”周徽皺了一下眉頭,沒聽清她說什麽。
周徽附耳貼過來, 喻白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廓。她突然勾住了周徽的脖子, 指尖慢慢撫上她的臉頰, 抵著她的額頭輕聲說:“我知道……不是你……”
這次周徽模模糊糊聽清幾個字,依舊一頭霧水, 並不懂她醉酒之後斷斷續續的隻字片語在說什麽。
她隻對喻白突然的冒犯感到一絲氣憤。
“喻白,你……”空氣有一瞬的停滯,周徽下意識就想把人推開, 看著她臉上不正常的血色,終究忍住了,該不是酒精中毒了吧。
但是……酒精中毒也不是這個中法啊!
周徽把喻白的手從她臉上扒拉下來, 低頭無奈的問:“喂!你還能自己走嗎?”
“……”
周徽問了個寂寞, 隻好認命的把喻白抱起來,朝急診科走。
喻白平日裡看著清瘦, 感覺身上沒多少肉。這會兒抱在手裡, 周徽還是怔了怔, 這也……太輕了。
輕飄飄的, 幾乎沒有存在感。
直到把喻白送到急診,放在床上, 手中抱著的人突然消失,周徽才稍微感覺出一點重量。
“酒精中毒,洗胃吧!”醫生摘下口罩,“你過來幫忙摁著點。”
周徽跟著過去,看見床上躺著的喻白輕輕皺著眉頭,嘴裡含混不清的說著什麽。
“紀……深……”
這一回,周徽聽清楚了。
她說,紀深,我知道不是你。
“!!!”
“準備一下。”醫生平靜的語調讓周徽暫時拋開了心中的驚異。
她摁住喻白,洗胃的管子就插進喉嚨,喻白發出幾聲乾嘔,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她並不十分配合,不清醒的潛意識裡似乎掙扎著想要逃離。
但好在她已經不剩多少力氣,周徽沒用多大勁就摁住了。
之後半個小時的時間,周徽感覺像過了半個世紀那麽漫長。
她耳邊不斷回響著喻白艱難的呼吸和嘔吐的聲音。
周徽閉上了眼睛,她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場景,尤其不願意看到喻白以這樣狼狽的形象出現在她的眼前。
喻白現在要是意識還算清醒,估計已經氣急敗壞的把她推出去了。
管子拔出來,周徽松開她,手指微微顫了一下,似乎還留著喻白的溫度,鼻尖還纏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揮之不去。
回病房掛上點滴,周徽才慢慢從剛才的情緒中緩過來。
坐在對面床上靜靜的看著喻白,她還沒有醒,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入兩扇優美的弧形,高挺的鼻梁,殷紅的薄唇,優越的下頜曲線,一切都渾然天成,她閉眼躺著那裡的時候,就像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她手裡把玩著打火機,打火機是從喻白口袋裡掉進床下的,周徽指腹劃過上面繁複的暗紋,看眼前金色的火苗亮了又暗,一直等到喻白掛完點滴。
她的腦海裡始終縈繞著喻白含混不清說出來的那句話。
紀深,我知道不是你。
什麽不是他?
兩年前,喻白極力維護自己的丈夫,一口咬定紀深沒有叛變,在市局內部並不是什麽新鮮事。
直覺告訴周徽,喻白一定知道某些不為人知的隱情。
那麽,她為什麽不肯說呢?寧可受所有人誤解,也不願意多解釋一句。
又或者,這只是她潛意識裡對紀深的偏向。
周徽皺著眉頭低頭抿了抿嘴唇,把打火機往床頭櫃上一丟,然後抬起頭深吸一口氣,提腳走到喻白床邊,給她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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