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能做到這個份上,說實話張裕南其實挺佩服白世揚這個人的。
“周徽呢?”周伯年的聲音突然把他拉回現實。
張裕南愣了一下,看了一圈辦公室,人確實不在。
韓尉在門口辦公桌後抬起腦袋,回周伯年:“周隊,好像……在宿舍。”
“宿舍?”周伯年眉頭緊皺,語氣嚴厲:“她待在宿舍幹嘛?叫她出來,這個時候她一個做隊長的……”
“周廳。”辦公室門從外面推開,周徽站在門口,靜靜看著周伯年:“您找我。”
第128章
周伯年看到周徽進來就說:“你不在辦公室裡待著, 幹什麽去了?”
周徽沒說話。
周伯年沒等到回答,但也沒再說什麽,皺眉吸了口煙, 問:“雅文夜總會抓住的三個嫖客什麽身份?查清楚了嗎?”
吳局坐辦公桌前,神色凝重的用筆帽點著桌面,嗒、嗒、嗒。
頭頂的老式風扇“咯吱咯吱”的轉,像是一位疲倦的老者,隨時都有可能停止它繼續轉下去的步伐。
聽到周伯年這句話,抬起頭回他:“噢, 那三個人, 那三個人沒什麽身份, 就是紅燈區附近暴發戶,有錢。聽他們說, 一人給交易人幾萬塊,買那三個孩子的初夜。”
辦公室一眾警察聽的皺起眉頭。
周伯年眉頭深鎖,問:“就一晚上?”
吳局點點頭。
“那第二天這三個孩子會送去哪裡?”周伯年說:“會有人來接他們回去嗎?”
“不知道, 三個嫖客提前付過定金,只知道今天來雅文夜總會,他們說去的時候孩子就已經在夜總會了, 至於誰送來的, 第二天有沒有人接,他們也不是很清楚。”吳局歎了口氣, 搖搖頭說:“要不是三個孩子指認, 咱們估計現在連誰送來的都不知道, 但是三個孩子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會被接回去, 來夜總會要幹什麽,他們只知道瓦卡的軍師送他們來雅文夜總會, 把他們送進地下室就離開了。”
頭頂的風扇還在轉,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兩種聲音混雜在一處,說不出的沉悶。
幾個人都在吸煙,吳局也煩悶的點起一支煙,煙霧彌漫,他被嗆了一下,咳嗽兩聲,接著說:“有錢掙瓦卡就肯做這單生意,在他手上,那些孩子是可以多次轉賣的,賣給的人不一樣,價位也不同。”
吳局想起來二十五年前跟他接觸的時候,他處理手裡那些孩子的手段。
“長得漂亮的,他要麽留著自己玩,要麽就賣給更上層的官員、大老板,玩過之後不算,再用毒品控制他們。”
一眾警員聽的火冒三丈,有幾個忍不住砸桌子。
“畜牲!”
周徽聽著吳局講述瓦卡的種種罪行,身側的手忍不住握成拳,她現在恨不能立刻殺了瓦卡這個敗類,給她媽媽報仇。
“……當時山區的一夥武裝勢力和警察發生衝突,殘忍殺害了一名大陸來的緝毒警……”
“……他們把她的骨頭一根根敲碎,把她的腦袋砸的稀巴爛,甚至寄出了她的肢體向警方示威……”
“……不久之後,他被兩地警方聯手直接圍剿了他的大本營,在他的大本營裡找到了一年前大陸丟失的四個孩子……”
那晚,吳局的聲音再一次不受控制的闖入腦海,一遍又一遍的席卷過五髒六腑,周徽隻覺得胸腔中說不出的滋味,灼燒的難受。
二十五年前的那個晚上,瓦卡的大本營究竟發生過什麽?喻白,你又在其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周徽突然感覺自己一時間失去了方向,像一隻孤立無援,飄蕩在海面的小船,滔天的巨浪裡,她已經無法掌舵,只能任由一波大過一波的海浪吞噬。
她清晰的看見自己正在下沉,沉下去,越沉越深,海面離她遠去,她將要沉入不見天日的海水,被沉沉的海水湮沒,失去感知能力,失去判斷力,漸漸失去意識。
“瓦卡手裡還有六個孩子。”周伯年的聲音把她一把拉回現實,周徽胸腔劇烈起伏,終於找回一點理智。
對,瓦卡手裡還有六個孩子。
她還要將他們救出來。
周徽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其他的事,思緒回到案子上來。
崔建強的兒子崔小強死了,今天早上送去醫院的,一個是花園路37號那對年輕夫婦的女兒,一個是佤邦附近村落吳家的小兒子,還有一個也是附近村子裡的孩子。
那麽剩下的六個孩子,還有兩個佤邦附近村子的孩子,另外四個,是平陵市南城區丟的那四個孩子。
但是,孩子現在在哪裡呢?瓦卡又準備什麽時間將他們轉賣,賣給什麽人?這些情況,警方目前為止都還不清楚,因為支援要到三天后才可以就位,也不可以貿然行動。
周伯年手裡夾著煙,臉轉向周徽說:“現在三個孩子救了回來,一定要確保他們的安全,得派人在醫院二十四小時布控,一但發現瓦卡這幫毒梟的行蹤,立即進行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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