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個子小心翼翼看了眼喻白的臉色開口:“我還沒喂完……”
“怎麽還沒喂完?”高個也不看背對著房門的人是誰,劈手奪下喻白手裡的白粉扔給男人,不耐煩的說:“趕緊喂,喂完我好跟瓦卡哥交差。”
矮個看看手裡的白粉,又看看喻白沉潭似的臉,乾笑兩聲不知道該幹什麽。
“對了,喻姐呢?”後來進來的那個高個還沒反應過來,抬頭對矮個男人說:“瓦卡哥找她,你看到喻姐了嗎?”
矮子伸手指了指門口一直好好站著,把他們兩人的話聽的一清二楚的喻白,訕訕笑了兩聲:“喻姐、喻姐她……就在這。”
高個心下一驚,連忙急著道歉:“哎呦!喻姐,沒看到您在這呢!多有得罪,不好意思。瓦卡哥找您,讓您去一趟前屋。您看您這要不……先跟我走一趟?”
喻白轉過頭,提起一個笑容:“瓦卡哥找我什麽事?”
高個眼珠一轉,說:“您去了就知道了。”
“那走吧。”喻白眉頭輕皺,抬了抬手。
“那……那我還要給這幾個娃娃喂白粉嗎?”矮個子小心翼翼插句話。
“喂!”
“不喂!”
高個和喻白,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矮子站在門框裡欲哭無淚:“到底喂還是不喂?”
“不準喂。”喻白看高個一眼,轉過頭冷冷淡淡的對矮個說:“瓦卡哥那裡我去交代。”
“知道了,喻姐。”男人松一口氣。
前屋裡,並沒有見到瓦卡,房間裡只有幾個穿筒裙的女人蹲在桌邊收拾散落在桌面的煙蒂和果皮。
喻白環顧房間一周,挑眉問一個女人:“瓦卡哥呢?”
女人跪坐在桌邊攬下垃圾,抬頭柔聲說:“瓦卡哥下山去了。”想了想,女人又多補充一句:“鬼子母回來了,瓦卡哥說要去見鬼子母。”
“鬼子母?”喻白的眼神不易察覺的變了變,但只有半秒鍾不到的時間,情緒很快被她壓下去,像是從來沒在臉上出現過,她漫不經心的問:“瓦卡哥說要去哪裡見鬼子母?”
“沒說,瓦卡哥沒說。”
喻白眉間浮上點複雜的情緒,沒說話。
“喻姐,瓦卡哥說,晚上再來找您。”還是剛才那個女人,從桌邊站起身溫溫柔柔開口:“他說有事和您談。”
佤邦警察局。
辦公室裡,周伯年手裡夾著煙,嚴肅的對張裕南說:“等不及支援,那就要去找新的突破口。”
張裕南:“是,是,我馬上帶人去找新的突破口。”
周伯年沒再繼續難為他,轉過頭對著同樣坐在另一張辦公桌後吸煙的白世揚說:“老白,我臨時叫你過來,你女兒一個人在家行嗎?”
白世揚往嘴邊送煙的動作一頓,手指放下來,轉過頭說:“送全托,晚上住老師家裡。沒事。”
周伯年:“晚上給打個電話回去,多關心關心女兒,津津再乖也就是個六歲大的孩子。”
白世揚點點頭:“我知道。”
張裕南聽說過白世揚,白廳的家庭情況。
知道他有個六歲大的女兒,叫津津,跟第二任妻子生的。妻子在孩子四歲的時候,出車禍死了,就留下這麽一個女兒,白廳對這個女兒百般疼愛,恨不能把所有她想要的東西都給她。
怕孩子突然之間沒了媽沒人陪,為此,兩年前從一線撤下來,退居二線,主管經偵部門,禁毒的工作幾乎不再碰。
至於,關於這位老領導傳奇的前半生,張裕南了解的渠道就比較道聽途說了。
不過,可信度依然不低。
中午在會客室說的那些經歷,除了喻白和紅門那些藏在背面不為人知的故事,其他關於白世揚的事跡他零零碎碎倒是都聽過。
三十年前,白世揚被派往緬北邊境,從事緝毒工作。當時,緬北的工作環境非常艱苦,又危險性極高,他在當地緝毒隊,一乾就是三年。第三年的時候,白世揚當時的妻子,也就是他的第一任妻子,極力阻止,說什麽不叫他再繼續乾下去,她甚至鬧到警局,讓上級把他丈夫開除,也一定要白世揚留在平陵市。
當時他們兩人的女兒,白世揚的第一個女兒欣欣,已經患上白血病,緝毒工作既不能陪在女兒妻子身邊,也掙不到多少錢,他的妻子希望丈夫可以回到平陵市,哪怕找一個普通工作,只要能陪在女兒跟自己身邊就好。
但是,白世揚還是給妻子留下一封道歉信,毅然決然的去了緬北邊境。後來,沒多久,他妻子受不了就跟別人跑了,女兒白血病也沒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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