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來不及。”吳局聽後沒有表現出太多輕松點表情,他說:“今早,南馬河上已經發現一具小孩的屍體。就在剛剛,我們從雅文夜總會截下三個準備接客的孩子,那幫毒販沒人性的,他們似乎已經準備快速將孩子轉手賣出去,我們現在在審那三個人和經理,看看能不能從他們嘴裡找到點突破口。”
這句話一出,周伯年眉頭皺的跟吳局一樣緊,警力到位要三天,三天之內,沒人敢保證期間會發生什麽,孩子的安全沒法保證,毒販的位置沒法確定,他沉下一口氣,對吳局說:“吳局,對雅文夜總會經理的審訊,我們能去看看嗎?”
“好,這邊來。”吳局帶人朝審訊室走。
張局合上資料,跟上去,跟在白廳身後。
“白廳怎麽會來?”等幾位領導出了會客室,周徽壓低聲音,問辦公桌前整理文件的韓尉。
韓尉從文件堆裡抬起頭:“因為喻白。”沉下一口氣看著周徽的眼睛說:“白廳,是喻白的老師。”
“什麽?!”
白世揚的事跡周徽多少也聽說過一些,禁毒大隊出來的優秀緝毒警,年輕的時候曾在緬北邊境立下赫赫功績,省公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傳奇人物。
對緝毒工作那是有鐵血般的意志和決心。三十年前,被派往緬北邊境從事緝毒工作,短短一年之內就做出大成績,繳獲毒品上百公斤,二十七年前,女兒生病住院,後因病去世,妻子改嫁,他都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崗位,直到二十五年前瓦卡落網被上峰調回,才從緬北邊境線上撤下來。
回到平陵市後,進入禁毒大隊,任禁毒大隊大隊長,十年前,接受特聘在美國某大學任教。
韓尉說:“白廳在美國任教那幾年,喻白是她的得意門生,從大學到博士畢業,甚至是加入警察隊伍,都是受他的影響。”
周徽壓下心中的震驚,皺眉問到:“那他今天來是……”
韓尉斟酌一下,才說:“周廳的意思是,他和喻白接觸過的時間最久最長,對喻白的了解最深,由他來安排抓捕工作最……最穩妥。”
盡管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親口聽到韓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周徽還是感覺心臟被人猛的扎了一下,兜頭澆下一盆冷水,熄滅心中僅剩的火焰。
周伯年親自下令白世揚跟來,就是為了抓捕喻白的時候更有利。
“但是那通電話……”周徽仍然不死心。
“兩個座機公用一個號碼,一樓101房間裡,還有另一台座機。”門口響起一道沉穩的聲音。
周徽抬頭望過去,是周伯年。
周伯年近乎冷酷的打破周徽的幻想:“剛才審訊室裡,雅文夜總會的經理已經招供了,前台和101房間的座機公用同一個號碼。我們也已經重新查明,喻白當時打出去的那通電話,號碼顯示鎖定的通訊地址是佤山,所以她打那通電話,很可能是在向瓦卡邀功,她是在慶祝她們交易成功!”
周徽震在原地。
監控視頻裡,喻白依靠在前台,唇邊的笑突然變得那樣刺眼。
白世揚歎一口氣:“我也不願意相信,曾經最喜歡的學生,我的得意門生,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一句話給喻白下了宣判。
“冷靜點。”周伯年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說:“把喻白的事情都給他們講一講,也好讓他們幾個有個準備,知己知彼,別一天到晚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周徽知道周伯年是說給她聽,告誡她不要感情用事。
“都先坐。”張裕南看一眼老領導周伯年,趕緊抬手示意大家:“都先坐下,坐下說。”
等所有人都在長桌前坐下,白世揚開口了:“該從哪裡說起呢?”
他抬頭看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提起一口氣:“就從她加入警察隊伍的時候開始說起吧。六年前,她在美國博士畢業,我千方百計想要留住這個人才,為此不顧當時局裡所有人反對,獨自抗下一切壓力把她招進隊伍。”
“她也確實沒叫我失望,臥底三年,直接端了紅門在美國的一整條毒品鏈。這才讓我在平陵市抓捕紅門首領秦正傑的時候,那樣的容易。”白世揚氣息顫了顫,深深的歎了口氣:“但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我發現我招進警察隊伍裡的人,她不是能給我們帶來好運的人才,她只是一個工於心計的惡魔。”
白世揚繼續說下去:“她隱藏的太好,太隱蔽,直到兩年前,我派出去執行臥底任務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慘死,我才開始逐漸懷疑去調查了她的身份,調查結果仿佛晴空霹靂,給我當頭一棒。你們知道她是什麽人嗎?”
周徽表面仍然鎮定,桌下的手指卻已經攥緊,指甲深深扎進皮肉。
沒人敢開口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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