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局站在離他只有兩步遠的地方咆哮:“說!誰給你送來的這三個孩子?”
經理“撲通”一聲跪下了,縮在牆角被嚇得再也站不起來。
“嘿!你啞巴了?”吳局揪著衣領把男人提起來:“我問你誰給你送來的這三個孩子?”
“我不敢說,我不敢說!”經理鼻涕眼淚糊成一攤,“而且我也不知道。”
“那打去警局的那通電話是誰打的?”一小時前,吳局接到一通陌生人的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聽不出男女,顯然經過變聲處理,無法從聲音辨別出究竟是什麽人。
“電話?什麽電話?”經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問。
“別耍花樣。”吳局把男人按在牆面上,逼近了說:“我們已經查到打電話的來源,就是雅文夜總會前台的那台座機。”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誰用過那台電話啊。”
吳局:“監控視頻呢?調出來。”
經理再也不能推脫,隻好在吳局逼人的目光下,打開夜總會前台的監控視頻,調出一小時前的監控視頻。
“那時候用這台電話的,就是這個人。”經理把視頻推到警察眼前:“她是我們這裡的VIP客戶,大家都叫她喻姐。”
第125章
監控視頻裡的女人的確是喻白, 模糊不清的視頻中,她依靠在前台旁邊,纖細的手指繞著電話線, 唇邊勾勒出一抹笑。
看著監控視頻裡的喻白,每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也因為這通電話,周徽開始懷疑喻白的真實身份。
懷疑今天是否她有意為之,懷疑是否她放走那些孩子,是她在暗中幫助警方。
這種想法在內心深處扎了根,擺脫不掉, 無法避免。
她痛苦萬分, 明明愛人就近在咫尺, 明明她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但是,自己卻見不到她, 帶不回她。
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獨自一人在深淵裡掙扎。
雅文夜總會當場被警方查封,經理被帶上警車, 地下室裡三位嫖客也一並被帶回警局接受審訊。
整條街的警笛聲早已經吸引紅燈區的女人伸長脖子圍觀,女人頭髮雞窩一樣蓋在頭上,臉上紅紅白白像是打翻的顏料, 三三兩兩聚在一處, 穿著拖鞋的腳翹起,吧嗒吧嗒的拍回地面。
神情裡, 有事不關己、有幸災樂禍, 還有純粹閑的沒事湊熱鬧的, 頭對頭指指點點。
“銬上警車, 帶走。”
周徽余光在女人身上停留幾秒,提溜著已經抖成篩糠的經理, 鑽進警車。
佤邦警察局。
大門口停了一輛白色麵包車,七人座的,車牌號是SR4打頭的緬甸車牌,周徽將警車停旁邊,把夜總會經理從警車裡拽下來,交給接手的小警員。
吳局從警車另一側推開門下來,視線越過警車對周徽說:“可能是你們周廳和張局到了。”
周徽看著這輛麵包車,想到一會就要見到周伯年,心情有些緊張激動。
這些天裡,她腦海中始終盤旋著一個念頭,尤其今天,知道喻白最有可能打出那通電話之後,那個念頭就再也揮之不去。
如果趙敏不知道喻白受誰指派,有沒有可能她是受其他領導指派,來佤邦執行任務,而她的身份,依然是一名沒有叛變的臥底。
假如真相真的是這樣,那麽派出她的那個人會是誰呢?
周伯年的面孔一次又一次出現在周徽眼前,兩人諱莫如深,超乎朋友之間的關系,似乎一下在眼前變得清晰明確起來。
帶著心裡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周徽抬腳走進警局大樓。
接待室裡,煙霧繚繞,周徽看到周伯年正跟佤邦警察局的幾位警員了解當地情況,張裕南跟韓尉對接近兩天來的工作。
隔著濃重的煙霧,周徽看見背對著門還坐著一個男人,男人穿著黑夾克,發頂灰白,皮鞋卻擦的鋥亮。
這個身形,總讓周徽覺得有點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
“阿徽來了。”張裕南最先看到她。
周徽站在門口,腳步朝裡走:“周廳,張局。”
聽到聲音,男人跟著轉頭,黑白發頂消失了。
果然是一張熟悉的面孔。
“白廳。”
白世揚,東粵省公安廳副廳長。周徽見過兩次,一次是七年前,周伯年的升職宴,她在飯桌上敬過酒;另一次,是一年前,她去省廳送交結案報告,當時的案子死者有財務上的糾紛,涉及某家上市公司的帳務問題,周徽需要和主管經偵部門的白世揚對接。
所以,她沒記錯的話,白世揚從兩年前開始,就主管經偵部門,經手的案子也都是經濟類案件,其他案件基本不碰,今天怎麽會突然跟他爸周伯年跑到佤邦警察局,來配合他們的案子。
周伯年站起來給吳局點煙,不由分說的告訴他:“來這裡之前,我們和上邊聯系過,警力三天之內就會到達,到時候可以直接上山,一舉將佤山的武裝勢力全部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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