繃帶掛好回來,這下喻白連趴也趴不下了,右手掛點滴,左手掛繃帶,後背還一道傷,縮在床腳像一架壞了的機器,全然沒有往日的神氣。
周徽感覺她好像又要哭了,心裡一顫,覺得應該說點什麽安慰的話。
喻白突然轉過來,抬起一雙微紅的眼睛,胸口氣息一沉一浮,對周徽說:“周警官,我現在能不能報警?我要告他!”
周徽一愣,沒反應過來:“誰?”
喻白賭氣般的說:“秦樺!”
周徽看著她突然幼稚的行為歎了口氣,有點無奈:“你當然可以告他,也可以隨時向公安機關檢舉他的行為。但你要有證據。”
“我還沒有證據。”
喻白胡亂發泄一通,不再說話,撇撇嘴又縮回床腳一個人生悶氣去了。
周徽眉梢輕挑,有點啞然,原來是被氣哭的。
想一想,她確實該生氣,先是無緣無故被關了十多天,限制出行自由,還不知道挨了誰一耳光。剛放出來,家還沒回,背還沒敲,又被人給打進醫院,現在乾脆連覺也睡不成了。
周徽沉下一口氣靠過去,撥開她耳邊的碎發,輕聲安慰:“好啦,知道你很氣,找到證據我幫你聯系法院起訴他。”她從身後拿出剛買的零食包,提到她眼前晃了晃:“看!這是什麽?”
喻白悶聲抬頭:“什麽?”
周徽建議:“吃點零食,Ⓘⓝ心情會好很多。”
喻白無精打采的搖搖頭:“我吃零食心情也不會變好。”
空氣沉默了一瞬,周徽正想著怎麽才能把人哄開心。
喻白猛然抬頭,眼睛一亮對周徽說:“要不我們打撲克吧?”
周徽看著她這半身不遂的身子骨,一臉震驚:“你都這樣了還能打撲克?”
喻白抬抬右手,突然一掃疲憊:“哎呀!右手還能用,打點滴又不礙事,還動得了。”她挪了挪,盤腿坐上床,對周徽揚揚下巴:“玩什麽?鬥地主?”
周徽看她突然來了精神,實在不忍心拒絕她,不過還是扯扯嘴角,提出一個現實的問題:“鬥地主?兩個人怎麽玩?”
“哦,好吧。”喻白神色一滯,愣了幾秒,然後說:“那玩小貓釣魚。”
周徽無奈:“什麽是小貓釣魚?”
“你沒玩過?”喻白挑了挑眉有點驚訝,歎了口氣搖搖頭,開始連講帶比劃的給周徽講解玩法。
周徽和她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陣,總算聽懂了,接著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不就和‘火車頭’一樣嗎?”
“火車頭?”喻白想了想說:“啊,差不多吧!那我們就玩‘火車頭’。”
“沒撲克啊。”周徽歎了口氣說完,眼皮一抬,看到喻白又要低落下去的情緒,喉間一梗,求饒似的點點頭:“我去買。”
喻白這才嘴角上揚:“謝謝周警官。”
周徽認命的站起身,臨出門前指指零食袋:“多少吃點,一晚上沒吃飯,不餓嗎?”
喻白垂眸看了眼床上一堆零食,仰頭對周徽笑笑:“一會玩牌的時候吃。”她催促道:“你快去買。”
周徽無語了一下,退出房門,十分鍾後,拿著一副撲克遞給喻白。
喻白撲克拿在手裡,翻過來調過去看看,驚訝到:“誒?怎麽是舊的,你沒去小賣部?”
周徽把零食往旁邊撥過去一些,脫了鞋子坐上床,邊洗牌邊說:“小賣部已經關門了,問值班醫生借的,玩過之後明早我去還給人家,別弄壞了。”
“不會弄壞的,快發牌吧。”
一人二十七張牌,你一張我一張的出,很快分出勝負,兩局之後周徽就覺得無聊且困,上下眼皮都要闔在一塊。
“哈哈哈!我又贏了。”
喻白發出勝利的笑聲。
周徽一手揉著快要爆炸的腦袋,另一隻手從旁邊零食袋裡隨便摸出個什麽遞過去:“喏,獎勵你一個果凍。”
“嘿嘿,我可贏你五把了,你一次都沒贏,要加油啊!周警官。”喻白精力旺盛,搖搖周徽的手臂,向她炫耀自己的戰利品:“再來再來!”
周徽欲哭無淚,有氣無力的抬抬手敷衍到:“加油!加油!”
所以剛才為什麽要答應她玩牌這種事情,說小賣部關門沒有撲克牌不好嗎?說值班室醫生已經休息,哪裡都找不到撲克牌不好嗎?
周徽現在滿腦子想到的都是為什麽還不能睡覺?她真的快撐不住了。
突然,喻白驚喜的叫出聲:“哇!周警官,你終於贏了一次。”
贏就贏吧!
周徽哈欠連連,已經困到連牌都看不清,現在隻想立刻馬上去睡覺。
但是喻白顯然並沒有這個想法,劈裡啪啦不知道在幹嘛,很快周徽手心裡多出一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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