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毒大隊新上任的李大隊立刻安排趙敏和一名剛剛入職一周的實習警員前去了解情況,丟小孩的案件不歸禁毒大隊管,他們也沒權限接,本打算了解了大致情況、家庭住址信息等信息後就直接通知轄區派出所來處理。
結果,丟了小孩的年輕夫婦說話哆哆嗦嗦,連哭帶嚎,根本說不清楚任何關於小孩的個人信息,問到家庭住址信息的時候趙敏也只是隱約聽清了一個華什麽路37號。
皺著眉頭正打算再問一遍的時候,實習警已經撥通了報警中心的電話,十分自信的告訴接聽員:“你好,我是警員xxx,華陽路37號一對年輕夫婦的孩子走失,請安排轄區內同事來處理一下。”
就這樣,報警中心的電話打到市局張裕南辦公室,又落在了周徽頭上。
華陽路37號是個臨街的獨立小院,的確屬於市局管轄范圍內,而花園路37號雖然和這裡隻隔一條街,卻已經是南城區的地界。
市局一眾警員:“……”
蕭瑟的晚風訴說著心情。
剛剛入職一周的實習警員大概是出校園以來第一次實戰,激動的熱血沸騰,一心想要為人民服務,又極力想要向上司證明自己,這會兒已經被李大隊拉去警車上教育了。
周徽對韓尉說:“給陳局打電話。”
“不用了。”趙敏站在院門口說:“我重新確認之後,已經和報警中心聯系過了,十分鍾前南城區的陳局已經趕往現場,接走了那對丟小孩的夫婦。”
“……”
“陳局說會和你們聯系。怎麽,周警官你沒接到陳局電話嗎?”趙敏一臉真誠,外加同情的看著周徽和市局一眾警員。
周徽打電話過去確認,得知陳局確實已經在處理花園路37號的案子,沒有聯系市局,據說是忙忘了,一個勁兒的給市局同事道歉。
非常時期也沒法怪人家老局長,半個月不到的時間,小孩一個接一個的丟,南城區聽說已經鬧出五六起,可丟小孩的家庭既沒有接到任何的勒索電話,也沒有丁點孩子的消息,五六個孩子就這麽平白無故的消失了,鬧的人心惶惶。
“相互理解吧。”掛斷電話,周徽簡單跟同事說明了一下情況,一抬頭看見趙敏身後敞開的門內,幾個警察在房間裡走動,一挑眉問到:“這家子什麽情況?”
趙敏一愣,沒什麽情緒的說:“噢,查到個癮君子。”說著,指了指門框裡站著的女人,又拍了拍手裡抱著的一遝小冊子,說:“就她男人,磕嗨了還沒清醒,等著癮過了給做普法教育呢!”
事情湊巧到這個份上,周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和趙敏也沒什麽好聊的,客套幾句就打算離開:“那趙警官先忙,我們就走了。”
趙敏一抬手,微笑著送走周徽和市局一眾警員,唇邊笑容一收,眼神冷淡下來,轉頭進了房子。
房間內,沙發裡倒著的男人瘦骨嶙峋,情緒焦躁不安,已經在癲狂的邊緣,兩名警員死死按住才不至於讓他做出傷人或自殘的舉動。
房間內除了這座沙發,一片狼藉,能砸爛的東西全砸了,男人臉上鼻涕眼淚糊成一片,半晌他嘴唇哆嗦的發出:“給我一點……再給我一點……一點白面……”
趙敏扶起地板上一把椅子,坐在他對面,眼神冷淡的看著男人,問邊上的警員:“尿檢結果出來了嗎?”
“趙隊,出來了。是四號海洛因!”
趙敏眼神又沉下去幾分,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盯著桌面上吸剩的一小袋白粉足足看了有一分鍾,她抬頭對著門邊靠著吊兒郎當踢拖鞋玩的女人,厲聲問到:“說!這些貨哪來的?!”
第106章
半小時後, 數輛警車開出華陽路,直奔南城區的朝歌夜總會。
“趙敏,今晚你打頭陣, 勢必掃條大魚出來。”
響徹天際的警笛聲中,李大隊滿面紅光的布置任務,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兩個小時前,禁毒大隊在華陽路突擊檢測過程中聽見37號戶主趙勝德的妻子張麗梅的呼救,她衝上街道,對警方聲稱丈夫趙勝德精神失常要殺她。打開房門, 看到房間內趙勝德的狀態, 警方知道張麗梅沒說謊, 趙勝德拿著把菜刀在客廳亂揮亂舞,見誰砍誰, 確實有傷人殺人的威脅。
但很快,警方就發現趙勝德並非“精神失常”,他一反常態的舉動是由於注射了大量毒品導致的意識渙散, 這趙勝德是個冰溜子,被禁毒突擊過好幾回,戒毒所就進了三回, 回回保證再也不吸那玩意兒了, 出來不到一周,就又開始複吸, 發誓保證的可信率連百分之零點一都不到, 就是個二皮條。警方也懶得再費那個鳥勁, 就打算等人清醒了, 做點完全不起作用的普法教育,直接送戒毒所, 走個流程。
但是,趙勝德今晚的狀態卻讓所有在場警員心裡一咯噔,他以前吸歸吸,卻從來沒有出現過拿刀傷人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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