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也接著吹噓:“我媽讓我去相親的時候我還以為這次有得黃了,沒成想,我給她講述我騎著單車抓捕逃犯,審訊室裡和殺人犯鬥智鬥勇,我單槍匹馬……”
幾人一臉震驚,當即決定,下回相親也這麽騙小姑娘。
幾人談話間已經來到國際機場的接機口。
接機口負責接應的是一直以來和他們對接的佤邦警察局局長吳局,仰光警察局的劉隊,還有兩位沒見過的警員,也許是翻譯員,或者跟過來長長見識的實習警員。
一出接機口,周徽就發現幾人情緒不對,吳局眉頭緊皺,偏頭和劉隊在說什麽。見到他們出來,吳局一眼看到大陸來的幾位警察,迎過來和周徽握了握手。
周徽的意思是,現在就動身去佤邦,今晚熟悉當地環境,部署安排,最好明晚或者後晚,就能在春光夜總會將這幫毒販摁死。
但是,吳局那邊顯然有意拖延,先是說沒有去當地的汽車,又推脫說警力不足不能倉促行動。
一系列反常操作讓周徽意識到,佤邦境內可能出事了。
幾番交涉下來,吳局才壓著一臉陰雲告訴他們:“派去跟蹤瓦卡軍師的臥底警察——犧牲了。”
“什麽?!”
“昨晚,春光夜總會又發現瓦卡的軍師,在四樓VIP套房內和人交易,我們的臥底警察剛向我們傳遞回消息就遇害了,屍首在紅燈區下水溝被發現,死狀很慘。”
吳局他們把人跟丟了。
一個月以來,關於瓦卡的唯一一點線索也斷了。
春光夜總會不再是他們的集會地點,喻白的身份也變得更加危險,直接上了當地警方的頭號抓捕名單。
吳局說:“丟失的八個孩子可能已經被轉手,原定當晚掃春光夜總會,直擊瓦卡大本營的行動必須推遲。否則一旦打草驚蛇,孩子會有危險。”於是,他給大陸來的幾位警官建議:“今晚先在仰光這邊住下,明天一早再動身去佤邦。”
周徽不松口:“今晚就去。”
“那也行。”吳局看她堅持,就說:“我去找個車。”
吳局找向導給找了輛皮卡車,頂著當地三十二度的高溫,周徽他們坐進皮卡車車鬥,前往佤邦地區。
“只有七天時間,案子出了變故更不能耽擱,臥底剛剛被殺,越短的時間越有可能找到新的突破口,也許春光夜總會還有他們未完全處理掉的線索。”卡車上,周徽給吳局解釋。
張裕南沒有跟來指揮行動,周徽就是這次帶隊的總指揮。
張裕南比她們晚出發,這點周徽能理解,行動的各項批文手續還需要辦全,局裡還有其他案子需要給負責人交代清楚,晚一兩天時間很合理。
但是,禁毒大隊也沒和他們一塊來,直接參與本次行動的李大隊和趙敏也沒到,周徽托了點關系打聽到,昨晚禁毒大隊有個緊急行動,連夜調李大隊和趙敏去了外地,這次抓捕行動直接取消不參加。
周徽覺得有點奇怪,如果喻白原來是禁毒大隊趙敏手下派出去的臥底,現在臥底身份暴露,或很有可能叛變,那麽她這個聯絡人怎麽也應該參與行動,親自把人帶回來才對。
但是,就周徽以往的觀察,以及趙敏在禁毒大隊的位置來看,加上她多年刑偵的直覺,她總覺得趙敏和喻白之間不是如她所說的那樣,是上下級。
如果硬要以上下級關系來判斷二人的關系,周徽覺得喻白倒更像是趙敏的上級。
介於喻白曾經的臥底身份,這種說法還可以有另外一種解釋,喻白不止趙敏一個聯絡員。
但是,她實在想不通,在Red會所發生爆炸案的那一天,喻白的頂樓辦公室裡究竟發生了什麽,她如何能夠安然無恙的逃出去。
如趙敏所說,當天圍剿秦樺的行動失敗,九叔被人滅口,她打給喻白的最後一通電話無人接聽,警方甚至在會所頂樓辦公室的地毯上發現了彈殼,一切證據都表明,喻白作為臥底的身份已經暴露。
那麽,她為什麽沒像九叔一樣被滅口?
卻詭異的出現在距離平陵市1700多公裡的佤邦,還神不知鬼不覺的成為了大毒梟瓦卡的軍師。
如今,還做出一系列令人膽寒,挑釁警方的行為。
這一切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周徽腦海中形成,愈演愈烈。
喻白是否執行了趙敏不知道的行動?
僥幸心理又一次爬上周徽的心頭,啃噬著她的五髒六腑。
極度的痛苦掙扎中,她發現說服不了自己,她不相信喻白已經叛變,不相信喻白真的成為毒販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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