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碎屍案衍生出十年前一件無頭公案,實在是有些棘手,況且趙祥發提供的信息,真實性難以控制,完全都是他一個人的一面之詞,外加他和付朗喆之間的親密關系,難保他不會在口供中摻假。
喻白眸色深深,從周徽的神色中已經得到答案,抿抿嘴唇,接著說下去:“檔案庫已經查遍,符合條件的失蹤案也已經查完,還是找不到。”
周徽抬眉看她,眼底浮上些異樣的情緒:“你想說什麽?”
喻白眼底眸光一轉,顏色更深了點:“已結案的呢?”
周徽呼吸一滯。
“你說警方十年前判錯案?!”
第88章
這個思路和猜測很大膽, 也不是說警方不可能辦錯案,但是這個可能性其實很小,十年前的法律程序雖然比不得現在, 但是也已經足夠嚴謹,從立案偵查到最後結案,法院審理下放判決書,中間過程繁雜環節多,證據鏈完整才可以定案。
喻白一抬眼,看到周徽眼底閃過的情緒, 微微挑眉, 唇邊勾起一個笑意:“不信?”
周徽當然不信。
喻白笑意不減:“那我們打賭, 輸了你要陪我玩三天‘火車頭’。”
“?”
周徽大為震驚,這算什麽賭約?
玩三天“火車頭”?饒了她吧。一晚上都夠了, 三天?
喻白好像很熱衷於這個遊戲,笑眯眯的看向她,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當然, 你現在認輸也行。”
看到喻白將一切事情視為玩笑的態度,周徽心底爬上一絲異樣的情緒,沉下一口氣, 看著她臉上的笑意, 說:“不。賭就賭。你要是輸了,以後都不許找我玩撲克。”
喻白眉毛微挑, 略微有點啞然, 笑意盈盈看著周徽點點頭說:“好。”
看起來昨天晚上玩了一晚上的撲克牌後勁有點大, 她抿嘴笑了笑, 稍稍正色點,對周徽揚揚下巴:“那再去半山別墅看看吧!聽說明天付朗喆的父母就從美國回來了。”
“消息還挺靈通。”周徽上下打量一番喻白半身不遂的身子骨, 難以置信的搖搖頭:“你都這樣了,居然還有精力打聽付易東夫婦的行程,你和付家到底有什麽過節?”
喻白對於朗喆甚至是整個付家的關注度遠遠超過了一個生意夥伴該有的關注程度。
喻白一愣,輕挑眉梢看著周徽,毫不避諱的說:“過節很深啊。”她語氣微頓,回憶了一下接著說:“十年前我父母移居美國之前,和付家一直有生意往來,我出國之前讀小學的時候也經常跟家人去他家,算是和付朗喆,還有他爸爸打過點交道。
付易東是個不好惹的主,疼他兒子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我們小時候玩捉迷藏,他兒子自己摔了一跤,他也要挨個指著我們鼻子罵一遍。”
周徽有點無語:“就因為這個?你記了十幾二十年?”
喻白倒吸一口涼氣,很是吃驚的看著周徽說:“這還不夠?付朗喆他爸爸凶得很,男人女人,老人小孩誰碰了他兒子一下他就要和誰拚命。你們明天估計什麽有用的都問不到,去半山別墅去碰碰運氣吧。”
喻白說完之後,衝周徽笑了笑,松下一口氣站起來,已經打算出門。
周徽一愣,抬腳跟上去:“你要去找什麽?”
喻白聞聲停住腳步,在門口站定,轉過頭看著周徽說:“宴會那天的搜證工作,警方找的是殺害付朗喆的嫌疑人,以及他和苗登之間的利益關系。這次,我們去找找他爸爸付易東的秘密。”
周徽從身後拉住她的手,把人往回拽了拽,皺眉看她一眼,歎口氣說:“你進病房躺著吧,我自己一個人去找就好,昨晚醫生說,你至少要在醫院住三天才能出院。”
喻白站著沒動,笑眯眯看著她,拍拍周徽的手背,說:“協助警方破案人人有責,何況我已經沒事了。你看……”
說完,還抬抬胳膊,下一秒立刻疼的呲牙咧嘴。
周徽:“……”
喻白乾笑兩聲:“動作有點大。”隨即湊上去跟周徽保證:“我真的沒事,而且我都在醫院躺一天了,一會你開車,我就坐車裡不動,不會有事的。”
周徽看著喻白努力作死的勁頭無奈道:“你還是多聽聽醫囑……”
“我比你了解付家的人。”喻白打斷周徽的話,抬起頭對她露出勝利的笑容:“而且我知道付朗喆的爸爸付易東一定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件事情最後以周徽妥協而告終,兩人乘電梯來到醫院地下停車場,等待喻白艱難的爬上車,周徽左看右看,抓過後座的一個抱枕塞給喻白,“後背墊著點,一會還有山路要走。”越過手閘幫她系好安全帶,才抽空問她:“付易東的秘密?所以你打算去哪裡找?”
喻白低頭看著手裡多出來的抱枕,眼底閃過一抹柔和的笑意,聽到周徽的聲音她眼尾一抬,勾勾唇角柔聲說:“一個女人的秘密也許在臥室,一個男人的秘密大概在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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