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聽進曹閑月的話後,她一懵,含糊問道:“離開這裡,你要去哪裡?”
“去蜀中?去江南?”去那些歷史上北狄人騷擾不到的地方?然後管他身後驚濤駭浪,天下紛亂又何妨,國破家亡也無謂。
曹閑月一陣沉思後,又兀自搖了搖頭,她一個人走了,那曹家怎麽辦?就算不管曹家,她也放不下顧氏、曹父以及她的大哥大嫂。
十余年的相處,早就無形中將她們牢牢牽絆在一起,更何況自己還佔據著他們女兒的身體,她就算再冷血,也不能辜負自己的責任。
帶著他們一起走吧,他們不一定會相信自己不明不白的話,但如果不離開,自己都保全不了,又談何別人?
謝棠久久沒有應話,曹閑月扭頭想探個究竟,結果下一刻就感覺有人倚靠在了自己的肩頭上,溫熱的體溫透過薄衫傳來。
曹閑月:“……”
她從對方的手裡拿下屬於對方的酒瓶,不用搖晃,便能感覺到瓶內的沉甸甸。
這根本就沒有喝兩口,就醉了?
剛剛許諾完一醉方休,人就倒下來,這要是換成別人,一定會嫌棄對方掃興,可曹閑月卻不在意,可能她本質就是一個孤僻又灑脫的人,想喝酒的時候就喝,想說話的時候就說,身邊有沒有陪伴的人卻也無所謂。
她喝乾自己酒瓶內的最後一滴酒,再看向對岸的目光,已然撇去所有混沌。
翻過這一晚,她將忘記所有的糾結,讓它成為自己秘密中的一份子,絕不會讓這些糾結變成牽絆她行事的理由。
……
直到月上中天,曹閑月才看倦了對岸的景色,側著頭拍拍倒在一旁昏睡的謝棠,喚道:“該起來回去了。”
謝棠酒喝的不多,人卻醉的厲害,哼唧了兩聲,仍舊不省人事。
曹閑月眉頭一皺,早就知道就不讓他碰酒了,這麽大個的男人,難道還要她扛下去不成?
不然直接把他踹下去?曹閑月探頭試看了一下屋簷到地面的高度,少說也有四五米,這樣摔下去,不死也得半殘,她也不可能做這種缺德的事。
去掉所有可能,那麽剩下的不可能就是唯一的答案,曹閑月仰望夜空歎了一口氣,只能勞她親手把人拎下去了。
曹閑月此前與同輩的男人最近的接觸,僅僅止於練武台上,那時沒有男女之別,只有對手相逢。要嘛她把對方按在地上揍,要嘛她被對手甩出去,根本就不需要考慮過對方是男是女。
而早晨與謝棠的牽手和方才謝棠醉過去後無意識的靠到她的肩膀上,已經是曹閑月在知道對方是男性的情況下和他接觸的極限。
沒想到一天之內,她的紀錄竟被同一個男人刷新了好幾次,曹閑月目光微妙的打量著眼前昏睡的謝棠。
幾番糾結之後,曹閑月別無他法,隻好蹲下身子,拎起謝棠的一隻胳膊,往自己的肩膀上架起。
原以為謝棠比自己高的個子會體重如牛,結果等她真正把對方架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對方其實一點都不重,甚至可能比曹閑月自己還要輕一點,宛若一棵被白蟻掏空的樹,虛有其表罷了。
曹閑月一邊訝異著,一邊將手掌置於謝棠的腋下,正想把她整個人都攙扶起來,突然之間就在謝棠身上摸到了奇怪的東西。
雖然已經入秋了,但夏天的余韻還殘留在徽京城中,路上的行人照舊穿著纖薄的衣料來來往往,今日的謝棠也是如此。
這樣一來,卻讓靠近她的曹閑月,在她的衣物下摸到了不尋常的布料。
曹閑月神色複雜,難道這就是她不可說的秘密?
作者有話要說:
曹攻,請撥1,謝攻,請撥2,互攻,請撥12315
第36章 綁架
謝棠自頭痛欲裂中醒來,睜開眼睛,四周昏暗一片。
她還以為時辰尚早,天都還沒有亮,從床上掙扎著爬起來,想照例早起練畫,卻一個頭重腳輕,直接從床上往地面上栽去。
本以為會摔個頭破血流,沒成想今日的床鋪陡然矮了許多,讓她平安無事的滾到了地面上。
謝棠癱坐在地板上,茫茫然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吃痛的拍拍自己的腦門,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自己在那裡。
好在身上的衣物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她稍放心了一些。
“曹……”謝棠擰著眉頭,費力的想著,昨晚發生的事才緩慢的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她記得她嘗過酒後,沒過一會臉頰就開始發燙,腦袋也暈乎乎的……再然後發生了什麽,她就再也不知了。
等頭暈緩過一陣,謝棠勉力從地上爬起來,拖著疲倦的身子朝門口走去。
推開門,外面的環境依舊是陌生的,但走廊窗戶照進來的耀眼陽光卻提醒謝棠此時早已天亮。
這時正好有一個跑堂打扮的男子走了過來,笑臉盈盈的朝謝棠打招呼道:“呦,客官你起身了。”
“我這是在哪裡?”愣怔住的謝棠攔下他,問出了一個聽起來很傻的問題。
果不其然那跑堂用奇異的目光打量著謝棠道:“客官,這裡是客棧啊。”
“我怎麽會在這裡?”謝棠越發糊塗了。
跑堂瞬間明白這又是個喝酒喝到失憶的,頗有耐心的給謝棠解釋道:“客官是昨夜亥時來的,當時是一位姑娘送客官來的。她叮囑我們好好照料客官,讓我們把茶水和沐浴用的熱水都時刻備著,以防客官有需要,但客官一夜都沒有醒,所以我們也沒有敢打擾客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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