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金律摸了摸下巴,表示興趣:“展開說說。”
“我剛才跟您提到的那個孩子,您還記得吧?她現在也是一名法律工作者,清歡政法的法律援助中心,就是她最先發起的。”
“你是說,那個被家暴虐待的孩子,也追隨你的腳步,考入政法大學了?”
容傾微笑點頭。
“況且不只有她,還有許多前赴後繼的學生。職場裡那麽多誘惑,稍不留神,就容易忘了本心。可是孩子們都堅守住了,我們又有什麽理由臨陣脫逃?”
一個舉動,或許能改變一個人的一生。這個故事讓這個功臣名就的老前輩,忽然重溫了年少輕狂時的熱血。在初出茅廬時宣下的誓言,久違地在耳邊重響。
“是啊……在啟程時說了那麽多豪言壯語,就是沒有提到利益,怎麽現在回過頭來看看,職業生涯都被這個詞兒填滿了呢?”
他思索片刻,終於承諾。
“好,我答應你。只要我金某還在清源有話語權,就會為你保住懷安的分網點。哦不,不是為你,是為這裡。”
慈祥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容傾欣然舉杯,一飲痛快。
雪些許在草地上積起一片白茫,她才微醺著走出高樓大廈,接通了視頻來電,鏡頭裡月色下的霓虹好絢爛,也比不上她的紅唇動人心魄。所以看著畫面的人犯了癡,許久才開口:
“傾傾,你猜我在哪裡?”
容傾這段日子因為林少安的土味情話吃了不少癟,借著幾分聰明才智,又或許是幾分醉意,乾脆先發製人,聲線懶懶柔柔地說了句:
“在我心裡呀。”
林少安愣了一秒,果然肉眼可見的臉紅:“不是!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
容傾溫和一笑:“漾漾,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做到了,我守住了我們的理想。雖然還沒有正式成文吧,不過金律師從來不會食言。”
林少安不自覺揚起了嘴角,凝著屏幕裡的面容,看風吹過她的發絲,好似也吹亂了她的心緒。
容傾忽然舉起手機,把鏡頭拉遠,裙擺和大衣還有些微微晃動,眼睛裡的光碎也顫動著,繾綣又隱晦地表達著思念。
“我今天穿得很漂亮,每天都很漂亮……”聽筒又回到了嘴邊,慵懶微醺的聲線和她說著悄悄話:“因為我不知道哪一天,你就偷偷來看我了……我想把最漂亮的衣服,都穿給你看……”
林少安聽得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到渾身酥麻,差點忘了自己身在何處。目光沉淪地越發柔和溫潤,放下鏡頭,朝不遠處的背影望去:
“傾傾,我也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容傾疑惑地皺了皺眉:“什麽?”
“你回頭。”
容傾回眸轉身,風剛好吹起海岸線旁一群遷徙中棲息的飛鳥。車水馬龍間,一個女孩迎著風和漫天飛舞的雪花,一步一腳印向她奔赴而來。
一瞬間,撞了滿懷。
“壞傾傾,”她拉開羽絨服拉鏈,把她裹入了懷抱:“漂亮也不可以穿那麽少哦。”
容傾心頭驀然泛起一簾風雨。
恍惚過後,便松軟了身子,依偎進林少安給的溫柔裡,摟住乖乖應了聲:“好。”
林少安頓然心如擂鼓。
其實她早就意識到,容傾的動搖和倒戈,都是一瞬間發生的。和她在一起,絕不是理智作用下的選擇,而是一念之間的。在來的路上,她都做好了容傾見到她以後會反悔的準備。
可還有理智去權衡利弊,去計算得失,哪裡算得上愛。現在見到容傾,她全部心領神會了。
她想,她是有安全感的。
即便容傾還沒有開口說過愛她。
“傾傾,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容傾閉著眼點了點頭。直到林少安把她抱上路邊停靠的小白車,才了然笑了笑:
“我這個助理,是個防備心很重的人,你是怎麽說服她把車鑰匙給你的?”
“我隻說了我是漾漾,她就把什麽都給我了。”
林少安關好了駕駛座的門,起了點身幫容傾拉過安全帶,即便也自覺這樣的場景過於老套,俯身的時分,還是忍不住停留多看了一會兒。
這一看誤事,手裡剛拉過來的安全帶又松了回去。揉開容傾的柔發,看著她染著桃花粉的臉頰,不忍親了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想到容傾斥責不能強吻她,終還是克制下來。心瘋狂為之而動的同時,又忍不住責備著:
“傾傾,你不乖。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的,怎麽可以把自己喝醉呢?我不在誰來接你?你一個人,要是打不到車怎麽辦?”
容傾微微咬著唇,屏息待她在自己滾燙的臉上索取完,又安靜地聽著她責備,甘之如飴。
慵懶的聲線還不忘逗著這個為她牽腸掛肚的女孩:
“是啊,沒有漾漾,我該怎麽辦呢?”
林少安羞紅了臉,重新拽回安全帶一股腦扣上,坐回了駕駛座。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