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依伊難受了好幾天,難受著難受著,人就壞了, 她腦瓜子裡杞人憂天的哪根筋一抽, 隻覺得未來無望了,天要塌了, 顧止玉怎麽勸都呆呆的。
為了來年衝刺高考,楊依伊當即抱住了葉慈大腿, 吼出了心聲:“媽媽!救救孩子吧!!!”
男生之間就愛互相喊爹, 建立緊密且不失混亂的親子關系。楊依伊人在理科一班, 極度陽盛陰衰, 天天被他們父慈子孝的畫面感動到,腦子一抽,也犯了同樣的毛病。
當時在收拾試卷的葉慈都給鎮住了:“……”
打水回來的顧止玉目瞪口呆:“……”
“!”余魚卻露出了躍躍欲試的表情,表示她也想抱大腿:“學到了學到了!我也想用親情道德綁架你,綁架你就能綁架顧止玉,被兩個大佬同時包養,妙啊!依伊這一招一石二鳥一箭雙雕!太妙了!”
說著,就對葉慈另一條腿躍躍欲試。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歪理。
“……”葉慈不由自主往後退一步,鋼鐵般的意志在這一刻也會退縮。
一卡腋下,跟拎貓似的把人拎起來了,結果就看見楊依伊淚流滿面的樣子。
顧止玉都愣了,沒想到她是真難過。
回憶中斷,現在的楊依伊就對著作業們以及輔導題沉思,左邊是學校出的,右邊是她兩位親愛的媽媽出的,意味著她比普通學生還要多一份作業。
半晌後,她說:“這是我活該的。”
雙手握拳,悲傷且有乾勁。
葉慈:“……少跟余魚學奇奇怪怪的話。”
“……”楊依伊閉上嘴,安安靜靜的解題,她隔壁坐著顧止玉,托著腮給她講解解題思路。
楊依伊本來就不是笨的,能考進一班的學生都不會到哪裡去,少加提點就能融會貫通。
屋子裡只有顧止玉講題聲和對方的提問聲,有別樣的溫馨,就是屋裡的暖氣叫人昏昏欲睡。
不多時,落地窗外下起了大雪,天地間白茫茫一片,擾人視線。
顧止玉偶然一次抬頭,無意識的說了句:“這種天氣開車得小心了,有可能看不清路路還滑,很容易出車禍。”
說完,顧止玉就給在公司加班的媽媽發消息,叮囑交通安全。
“是啊。”葉慈隨口接了一句,雙手擱在鍵盤上,眼睛緊盯著時間。
明知道根本不會發生,只是無意義的擔憂,但她還是親眼看著今天的十二點過去了,才露出如釋重負的笑。
這一聲釋然的長呼讓楊依伊不解的看向葉慈,卻不知為何,她今晚莫名緊張的心情也隨著這聲歎息跟著放松。
一晚上就這樣過去了,平靜無異常。
在這座城市的繁華地帶卻不如另一邊歲月靜好,金碧輝煌的宴會廳嘈雜一片。
賓客在宴會中竊竊私語,好似在為主人家的事情感到擔憂,可嚴肅緊張的面容下藏著什麽心態就不得而知了。
霍夫人保養得宜的面孔透著慍怒,聲音平靜的問:“你說大少爺不見了。誰開的門,誰放他走的?”
匯報的管家說出了答案:“看監控,大少爺是拆掉了窗戶跳出去的。”
“跳窗?”霍夫人都氣笑了:“……真是翅膀硬了,訂婚宴都敢跑,以為自己如今的一切是誰給予的?”
霍吳兩家的訂婚宴本該在前幾天就舉辦,可惡的是霍池這小子如有神助般,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日期一改再改,硬生生的拖了好幾天。
前天才給他們逮著人,沒想到臨了臨了,人又給跑了!她生的是兒子還是泥鰍,就沒見過那麽能跑的人!
兩位家主都去前廳發散人手尋找失蹤的霍池,留下兩位夫人穩定客人,宴客們隱約猜到了什麽,議論聲越來越雜。
霍夫人心中暗罵保鏢們的辦事不力,連個半大少年都看不好,要他們有什麽用。
浮著虛假笑意的雙眼掃過暗含嘲諷的賓客們,霍夫人說了些場面話,把這個小插曲給掩蓋過去。
眼看霍夫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失態,叫看好戲的人有些失望,紛紛附和霍夫人的話。
好像霍池就是去上個洗手間,而不是訂婚宴上跑路了。
說完話後,霍夫人的視線落在了一身粉裙的少女身上,刻板的笑容變得溫和親人,她溫聲道:“你別擔心,是你的就該是你的,不會有人搶走的。”
“謝謝鍾姨安慰。”吳小姐落落大方的笑了,卻沒多說什麽。今天她穿的小禮裙是甜美風格的,裙擺是一層層輕紗疊加而成蓬蓬裙,質感飄逸輕靈,活像個櫥窗裡的精致小公主。
她身旁的母親卻不是這樣的,眉頭緊皺,不高興說:“最好是這樣!”
“……”
走到一邊,霍夫人神色驟冷,對自己的生活助理說:“將他這段時間的動態都整合給我,接觸的人的包括聯系方式。總有一些人以為自己是特別的,妄想著不屬於她的東西,幸好這種貪婪的人都很好解決。”
“好的夫人。”
如霍夫人之前替丈夫打發小情人那樣,她習慣用金錢解決一切,粗暴直白又有用。
不過在此之前霍池的下落更加重要,首要任務完成訂婚儀式,至於其他的事情,總有辦法解決。
什麽灰姑娘與王子戲碼?
不過是女孩妄想攀高枝罷了。
霍夫人如此高傲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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