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思考什麽策略,把藏匿的霍池逼出來時,就聽見有人說了一句:“霍池又回來了!”
“回來了?”
跟他出逃的時間僅僅相差一個小時,留下來看熱鬧的宴客們都傻了,盯著這個高大的年輕人。
吳小姐也十分驚訝,提著裙擺就想往前走:“霍池,你回來了?”
霍池身上還穿著訂婚服,氣質已經初現成年男性的成熟,五官英俊,身姿挺拔。
聞言,他看向了說話的人,露出一個笑容:“我當然要回來了。”
這語氣實在怪異,混合著譏諷與鄙夷化成一柄利劍捅向吳小姐的肚子,叫她下意識捂住肚子。
“……”吳小姐停住腳步,對上霍池不屑的眼神,莫名感到有些心驚。
“你剛剛去哪裡了,怎麽不跟我說一聲?!”霍夫人驚訝過後,當眾訓斥兒子:“訂婚途中玩失蹤,失信於人,我是這樣教你的?還是你在學校就學這些?”
按照以往經歷,霍池會跟母親當眾吵起來,然後不歡而散,鬧得更加僵硬。
霍池胸口劇烈起伏一瞬,強壓著怒火,但手中沉甸甸的資料袋叫他平靜下來。
衝動是最無用的情緒,它只會摧毀人的理智,犯下更大的錯誤,完全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他不會再選擇這樣做,就像是有人對他說的那樣。
“你不強大起來,又怎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像你這樣只會逃避,卻從不正面問題的懦弱,談何自由?”
“你很憤怒?你想反駁我?”
“你出身富貴,輕易得到許多東西,也能為同齡人不能為之事。但他們只會覺得你是依靠著霍家才有如今的地位……包括你的家人也是這樣想的。只要你一天不是手握權柄,你就一天是任由他們擺布的工具,要自由就要遇強則強。”
這段時間吳氏集團式微,為了減輕外界不良聲音,要舉辦與霍氏的聯姻宴會,以達到更好的效果。
因此,吳氏集團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那份利益他的父親已經收下了,霍池就是交換的一環。
他從小就不是個墨守成規的性格,做討厭束縛,既然對方步步相逼,那自己魚死網破又如何?
抬起眼,霍池環視一周,朗聲道:“我本來就沒跑,只是出去取一件重要的東西回來……我知道我性情紈絝不學無術,但我還是有點追求的,就不想稀裡糊塗的定下人生大事,就去做了個‘婚前調查’。”
這話說的突兀,尤其是婚前調查四個字叫人品出了一股怪異感。
吳小姐的心一跳,眼皮直抽抽:“……”
霍池咧嘴一笑:“偶然之間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想邀諸位共賞。”
所有人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想知道這個有名的紈絝子弟霍家長子能有什麽事情好說。
“不過在事情揭露之前,有一個問題需要得到解答。吳氏與我霍氏是世交,吳總與我爸爸同輩,該稱為伯伯,吳董是我父親的長輩,我爸需要喊他一聲世叔,那按照輩分,我該吳董稱為爺爺,那……吳小姐我該怎麽稱呼?”
一連串的什麽爸爸爺爺叔叔叫人頭疼。
霍夫人不知道他發什麽瘋,不耐煩道:“什麽怎麽稱呼?她是你的未婚妻!”
“她跟我爸同輩,能管我爸喊一句大哥,怎麽能和我訂婚呢?”霍池看向臉色蒼白的吳氏母女,笑道:“是吧?吳太太?”
現場嘩然一片,看向了衝進來的吳總。
這可聽說過吳總患有弱精症,有一個女兒都是千辛萬苦得來的,都決定好要去過繼兒子來繼承家業。
議論聲,呵斥聲,腳步聲混雜一片,霍池的內心無比安靜,甚至覺得十分快意。
霍池靜靜的看著那個搖搖欲墜的少女,如風中粉花,惹人憐愛。他心中一哂,誰能想到這純潔無辜的樣貌下的混亂生活呢。
想到那一張張派對照片,淫。亂放蕩,叫霍池感到萬分惡心。
他不愛學習是錯,總錯不過道德的錯。
“什麽跟你爸同輩,你究竟……”霍夫人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猛的看向吳太太,又看向臉色青白的吳總。
當夜,整個宴會廳內發生什麽事都被瞞得死緊。
但還是有一些很明顯的,霍吳兩家的婚約解散,吳小姐被送出國養病,吳氏集團被霍氏背刺,一反以往和諧的常態,還有不死不休的架勢。
而長子霍池借此機會,告訴親爺爺希望進入霍氏集團,不再逃避自己的責任。
爺爺有心栽培孫子,卻告知霍池自身的不足
很多事情悄然改變,與原本的命運背道而馳。
比如顧止玉在雪夜沒出門避開了車禍,比如霍池沒逃婚把控全場,比如楊依伊沒被綁架威脅。
葉慈本來是沒打算理這樁麻煩事,聽了楊依伊那麽多句爸爸媽媽大佬的亂喊,總得有點表示。
好幾天前直接找上霍池,經歷一波親切友好的交流後,叫他沒弄好家裡的事情就別急著告白楊依伊,以免害人害己。
霍池蒙了,霍池怒了,霍池躺地上了。
直接用武力鎮壓憤怒的霍池,為了楊依伊勉強拿出耐心來,教他如何處理家裡那些破事。好在這個憨子只是表面憨,腦子還是夠用也聽勸,會想到要去借著他爺爺的手走進霍氏集團的權力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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