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雍登基後,太后褚氏並未歸還朝政,仍臨朝稱製。
言,新帝年紀尚小,總力有不逮之處,還需由太后輔佐。
姬雍:“……”
都快二十歲了還年紀尚小,他庶長子都滿地爬了好嗎!
見姬雍表情隱忍,葉慈笑道:“還是陛下不滿意我在旁邊礙手礙腳了?”
姬雍適時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怎會,有母后指點,是敬淵幸事。”
葉慈意味深長道:“敬淵,路還長著,切勿急於一時。”
姬雍乖巧笑著:“母后說的是。”
明知這是她隨口胡扯的理由,姬雍都不可能會出聲反駁。
他才登基不久,根本沒有朝臣會急著給他表忠心,也就意味著他沒有任何助力。
與褚慈抗衡?
無異於以卵擊石,有腦子的都乾不出這種事。
礙於褚太后對朝堂的把控能力,姬雍暫時忍下了,話裡話外也承認自己能力不足,需要太后的教導。
雙方來回試探數回,次次以姬雍敗退為告終,小瘋狗卻越挫越勇。
這段時間看他消停不少,就以為他認慫了。
結果葉慈不找麻煩,麻煩也會來找她。
從本質上來看,其實也不算麻煩。
身為一個位高權重且寡居的太后,那可比金子還耀眼,自然有人獻媚求寵,以求富貴。
前有嫪毐封侯,他們也想做效仿者。
這一日陽光正好,那揚安伯匯報完手上政務,忽然說想要舉薦一個人才給太后。
有點打瞌睡的戚元楚醒盹了,眼神殺向擠眉弄眼的揚安伯:“……?”
“……”葉慈抬眼一掃說話的人,眼含疑惑。
姓安,家中長輩尚過公主,沾點皇親國戚,倒是能力不差,還算好用。
起初葉慈沒明白舉薦什麽,下意識接了一句:“哦?他有什麽驚世才華能讓揚安伯這般看重,特地在我面前提起來了?”
揚安伯以為有戲,頓時喜笑顏開:“太后您見一見不就知曉了。”
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他賣什麽關子。
葉慈抱著看樂子隨意點頭:“那就叫上來吧。”
“?!”
你還真敢答應啊!
背後的戚元楚眼睛都要瞪出框了,就差舉著硯台跟揚安伯拚命。
真是,又氣又難過。
人很快就隨著揚安伯而至,躬身行禮:“草民於普見過太后,太后安康。”
“起吧,揚安伯說你本事過人,想為我效力。你可敢在我面前自薦,能讓我破格提拔你?“葉慈看著面前的男人,帶著輕微笑意。
說話的聲音悅耳動人,閱女無數的他一聽,就知道這是美人的聲音,心中更加期待。
抬起頭的時候,於普眼眸一亮,完全打破他固有印象裡的太后,一點都不老!
面前的女人十分年輕,膚白如雪,猶如姑射仙人,身後還有好幾個年輕貌美的侍女隨侍,桌案爐煙嫋嫋,跟站在仙宮裡似的,叫他怔了一會。
戚元楚忍了又忍,深吸一口氣,沒說話。
見了人後,葉慈總覺得哪裡不對。
面前男人模樣勉強跟俊秀沾上邊,身約八尺,略瘦,但氣質粗俗,顯得市儈非常。
既不像隱世不出的大家,也不想是工於技藝的能匠,這樣的人有什麽好推薦?
隱約感覺自己被蒙騙了,又說不出哪裡怪異,心裡勉強壓著火氣。
現在他還傻在那不會講話,這還效什麽力?趁早滾回去算了。
敲敲桌子,葉慈不悅道:“若是沒話講,那就滾出去,少浪費我時間!”
葉慈沉下臉,身上散發出沉沉威壓。
揚安伯在一邊默默擦汗,心說這於普今天怎麽回事,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太后恕罪,草民第一次見到如此光景,竟看呆了。那個叫於普的男人猛地回神,差點雙膝一軟就給跪下了。
好歹是撐住了,沒在對方面前兩股戰戰。
“就這點膽子?”葉慈眉頭皺的更緊。
花言巧語之人,哪能擔當大任,不堪用。
正要叫揚安伯將他帶走滾蛋的時候,就看那於普把手放在自己腰帶上。
“……!”
“放肆!”
眼看著要解開腰帶,葉慈抄起一方空硯台就往對方頭上扔,砸的他頭破血流。
“太后饒命,太后恕罪!”於普跪倒在地,頂著滿腦袋的血不住磕頭。
揚安伯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人都傻眼了。
“你說的效力,是這個效力?”葉慈氣笑了,沉聲道。
揚安伯已經跪下了,虛汗止不住的冒:“臣,臣惶恐。”
“草,草民沒什麽本事,也就這點長處。”於普仍在磕頭,試圖挽救自己一二。
是啊,只是此長非彼長而已,提起就叫人惡心。
還不知悔改,在葉慈雷點上蹦迪。
“我看你半點不惶恐,還有心情走歪門邪道!”葉慈一拍桌,讓揚安伯匍匐更低。
都這種態度了,哪能不知道自己馬屁拍歪,拍馬腿上了。
揚安伯揚聲道:“臣有罪,請太后殿下責罰!”
理也不理求饒的人,葉慈冰冷的視線落在另一顆腦袋上,道:“你不是想做我內臣,為我分憂嗎?我給你個機會。”
於普磕頭的動作一頓,心想這是峰回路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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