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啥麻煩的,為走鼠服務嘛。”她嘿嘿一笑,轉頭瞥見外頭有賣棉花糖的小販,眼睛不由放光,“咱們還等人嗎?不等的話,我能不能去買隻棉花糖吃?”
話音剛落,出站口裡又湧出波人潮,一道影子左搖右躥,拖著隻大行李箱哢啦哢啦的狂奔而來,剛到眼前便撒開手恨不得跳到顧弦望身上,熊抱之余滿臉都是久別重逢的可憐。
“嗚嗚嗚,顧姐姐,我好想你啊!我要委屈死了!”
龍黎把住她的行李箱,“先下來,車站人多眼雜,上車再說。”
也就從出站口到停車場的功夫,兩位曾見過面的社交恐怖分子便已經稱姐道妹,一人手裡捧著隻碩大的棉花糖擠在後座上嘰嘰喳喳。
安靜多時的車廂這會兒像是載坐了一隊幼兒園剛放學的小孩,顧弦望不由揉摁眉心,回頭打斷:“不是說今日還要見教授麽?怎麽來得這麽早?”
“說到這個我就來氣!”葉蟬唆完棉花糖的竹簽,憤憤不平道,“那什麽教授啊,一早上光晾著我了,一會兒說人還沒出門,一會兒說堵車,我從早上七點開始等,等到十點那助教和我說他中途接到通知說是有事兒,要臨時出差,不來了。”
“明明導師都打過招呼了,而且昨天還和我通過電話,問了一堆有的沒的,尊重人嘛?”
CC同仇敵愾:“誰啊?叫什麽名字?我給你報仇!”
“叫蔡繼工,M大歷史系的。”葉蟬反應了一下,“你怎給我報仇?”
“黑他,給他發垃圾郵件,或者把他電腦裡的文件夾全給清空,怎麽樣?”
葉蟬想象了一下自己電腦裡的論文突然被刪除的慘相,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也——太狠了吧?不對,你會玩兒電腦啊?黑客?”
“嗯哼。”CC抬起下巴,有些自傲,“資深黑客,先前花會上那事可不是我的責任,那是人家混進來了,從內部篡改的視頻。”
說著,她從背包裡抽出筆記本,行雲流水地敲打一番鍵盤,轉過屏幕,“看看,是不是他的簡歷?”
屏幕裡的信息是一份內部的電子信息表,裡頭從蔡繼工的戶口信息到各階段的學歷證明都有,滑下來便是他完整的就職履歷,履歷裡顯示他在八二年任職B大劉若谷教授的助理,曾隨隊到西沙參與組建海洋考古隊的工作,而後在八五年入職M大,後來就一直留在福州工作。
表格再往下滑,就都是他個人發表過的論文,文章後邊還有些代碼,點進去竟然可以直接鏈接數據庫母本。
葉蟬目瞪口呆:“是…不是,你這怎麽做到的啊?”
“是就行。”她咬著竹簽,又轉回屏幕,“他們校園網內部的防火牆也太弱了,我都不用PING,直接找個少量特權的口令就能訪問數據庫的所有表。”
聽不懂,但好像很牛逼的樣子。
顧弦望若有所思地問:“那網絡論壇上已經被刪除的帖子,是否可以恢復?或者能不能找到發帖人的IP地址?”
CC目不轉睛地應道:“那得看是多久以前的帖子了,只要數據庫還沒有清理,就能找到人。”
“大概,一個月前。”
“那應該沒問題,你想查到哪個程度?IP地址的話只能大概定位那個人使用電腦時候所在的省市,最多到區,想要再詳細的話我就得順著查一下他的網絡使用記錄,稍微費點時間,半個小時吧,半個小時我可給你對方的物理地址。”
半個小時……
顧弦望不免有些詫異,先前她的帖子被刪,尋山旅人也跟著銷聲匿跡,這事情困擾她多時,沒想到落在CC手裡只是半個小時的事。
“唔。”CC把竹簽扔到一邊,從口袋裡摸出支新的棒棒糖叼上,“這個叫蔡繼工的,還挺有錢啊。”
大學教授能有幾個錢,葉蟬好奇地湊過去,“多有錢啊?”
“喏,三套房子都在市中心,還有套別墅在福清郊外,還有鋪面,他兒子打小就上私立,還換了國籍呢。”CC又快速轉換了幾個頁面,咂舌,“嘖,法拉利,在他老婆名下,不過付款走的是他的卡。”
葉蟬都看愣了:“大神,你有這技術還幹啥走鼠啊,直接去國安多好。”
CC笑笑:“不是我技術多好,是他把自己的資料全部整理成電子表格存在電腦裡了,我用郵件直接黑進他硬盤,就和逛大街似的,成了,有哪些要刪,這些都是他的那些什麽考古記錄之類的。”
“別別別!千萬別刪,能不能導出來?這個賊重要啊!”
CC哦了聲,“行啊,一會我導進U盤裡,你自己拿去看。”
葉蟬簡直熱淚盈眶,這還求什麽人,直接自己看,爽歪歪啊。
CC拷貝完資料,合上屏幕,輕揉眼睛,她這眼睛算是職業病了,以前只要盯上電腦就沒日沒夜,飯也不吃,水也不喝,好幾次差點低血糖暈倒,所以頭兒才囑咐她隨身帶著棒棒糖,沒事就含著,現在她得克制,反正到了酒店還有時間。
“論壇的事兒我一會到了再給姐姐查,先說一下正事吧。”
“今天中午剛得的消息,平潭那邊的宴會恐怕辦不成了。”
“英國公司那頭好像放出話了,最近這時間也挺敏感的,好像有人在背地裡搞事,匿名舉報了幾次他們盤口的問題,本地的大佬們也很謹慎。不過還有個消息,他們的地區負責人也要舉辦秋季酒會,私人性質的,安排在他們自己的別墅裡,位置在南嶺附近,也給我們發了邀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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