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這會兒沒在旅館,說是要先出去采買點必需品,葉蟬憋不住,便找到了顧弦望和龍黎的房間,獻寶一樣。
“我好像發現那個誰留的暗語啦!”
“你們看這幾句,我覺得這個最靠譜——五當召,五當召不就在包頭嗎?”
第182章 疾風
葉蟬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堆, 把自己怎麽翻書整理的經過一骨碌全倒了,等說完才發覺顧姐姐的神色似乎不如預想的興奮。
她眨巴眨巴眼,問:“怎啦?身體不舒服嗎?”
“沒事。”顧弦望拈著她整理出來的那張紙, 將幾條可能性較大的語句從頭到尾細看了一遍, “五當召等我,這句看起來的確不像巧合。”
葉蟬仍很激動:“對啊!哪有那麽巧的事兒, 這句的位置恰好就藏在書中心幾頁,一般人不可能翻到的,而且五當召又正好在包頭,我覺得八九不離十,肯定就是它了。”
這時龍黎從衛生間出來,她剛洗完臉, 手上還瀝著水珠, 雖然剛用涼水激過, 但眼神裡仍留著兩分倦意。
從楊家到包頭,這一路龍黎和顧弦望一直是倒班開車,她負責了前半段, 相當於近兩天沒合過眼, 雖然在後半段顧弦望囑咐她休息,但也只是短暫假寐片刻又和葉蓁換班, 等到旅店安頓後她說想先休息一刻鍾,可這一睡便是四個小時。
鐵人也扛不住連軸轉, 但這是龍黎, 顧弦望在等她休息的這段時間刻意觀察過, 龍黎睡得太沉了, 幾乎是一種昏迷狀態,正常情況下人做夢是有規律的, 俗稱動眼周期,眼珠在轉動時,大概率是大腦在活動,而龍黎昏睡的時候,她的眼睛一直在動,看起來極不安定。
另顧弦望憂心的點也不止於此,從她上次發現龍黎將青銅劍放在近處以後,她便專門留意,從車上到旅館,甚至她入睡,那柄劍就一直放在手邊,盡管劍身上仍包裹著繭衣,但那種壓迫感已經愈來愈明顯了。
從進入內蒙地界以後她心中便一直不安,總有種此行必要出錯的預感,現下確認了顧瑾年的留言,那種預感不減反增,她對這個人的疑惑太多了,既想立刻就見到他,又想最好能不見他。
矛盾。
龍黎拿了兩瓶礦泉水過來,坐下問:“葉蓁出去了麽?”
“應該快回來了,出去好久了。”葉蟬看了眼手機,“欸,說曹操曹操到,他在樓下呢,讓咱們下去吃飯。”
她光知道葉蓁這次是陪她來的,心裡沒底,又說:“我估計他應該是把路上要用的都買好了,這次不是開了兩輛車來嘛,要不…明天我就跟著你們的車吧?”
龍黎一抬眼,捏準了她的心思:“你想甩下他?”
“呃……”葉蟬有些心虛,“也不能這麽說,那萬一後邊兒的事危險呢?那些個英國佬不都來了嗎?你們看我身上有神眼,而且咱們是啥默契嘛,那都過命的老交情了,帶他、帶他多不方便啊。”
她眼珠子溜轉:“他一個男的,又不了解裡頭的道道。”
顧弦望沒說話,倒是龍黎淡笑了聲:“裡頭的道,他恐怕是比你清楚。”
“先下樓罷,光只知道這句暗語仍是大海撈針,來時我見市裡的酒店旅館門外駐車不少,近期應當是旅遊旺季,先找人打聽打聽附近情況再議。”
…
她們入住的這家旅館門頭很小,地點也偏,一樓開著小餐飲,也是旅店老板的買賣,人來人往異常嘈雜,葉蓁選這樣的店有他的講究,越是小旅館越不顯眼,留下的痕跡就越難尋蹤。
來之前,他也是打聽過英國組織的消息的,那幫人,沒有善茬兒,越晚起衝突對他們越有利。
這個點兒是飯點頭,本地人剛下班,來旅遊的通常吃飯晚,邊上零星只有一兩桌吃便餐的客人,葉蓁出門的時候就點好了菜,約莫著時間正好上桌。
照葉蟬說的,這是個小地主,有錢,從滿桌硬菜就能看出來,光羊肉就三大盤,一點節約意識都沒有。
“我去,老葉,你餓死鬼投胎啊?”
等三人落座,葉蓁自然地給幾人倒上飲料,面上仍是一副來旅遊的樣子,笑道:“來都來了,難得來一趟內蒙,這裡羊肉和內地不一樣,你也別裝了,敞開肚子吃,你哥還能虧待了你?”
他話音剛落,老板又端上盤紅燒黃河大鯉魚,樂滋滋地接茬道:“那是呢妮兒,來內蒙就得吃羊肉,額這用的羊是包頭土右旗本地的,叫土默特羊,和呼和浩特的還不一樣,你吃了就知道,香,一點不膻。”
“你們大老遠來呢嘛,就是吃本地的東西好,還有這個燒麥,也好吃,我老喬做生意嘛肯定不騙人膩,不好吃我給你們退錢。”
顧弦望瞥了那熱情過度的老板一眼,這人約莫四十來歲,挺健談,難怪葉蓁要點這麽多菜,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菜上得差不多了,葉蓁先動了筷,他嘗了口羊肉,點頭道:“喬老板,你們這羊肉確實比我們那的好,哎,你們這賣不賣生肉啊,我們走的時候買點回去也好。”
“賣是賣,但是這夏天嘛,天氣太熱了,我看你們開車來的嘛,不好保存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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