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弦望愣了愣:“多少?”
“嗯?”
“存款。”
“七十三萬左右。”龍黎補充,“還有一些物件,是我在任務裡單獨尋得的,還放在走鼠處寄賣,如果順利的話,應當還能換出八十萬左右。”
她瞧了眼顧弦望,謹慎地估算:“屆時如果你想安置房產,或者采買代步用車,這筆錢應該可以支應一下。”
顧弦望:……竟然比我富有得多。
“但是我現下沒有住所。”她強調。
然後透出些隱約的可憐,靜靜地看著她。
“不要緊,師父在北京為我安置過一套小房子,足夠兩個人住。”顧弦望一頓,她幾天都沒休息好,腦子尚且混沌,慢一拍地反應過來,“你方才說,什麽名分?”
龍黎一本正經:“生活伴侶。”
顧弦望重複:“生、活、伴、侶?”
“我還有A3的駕照,和SPL運動駕駛執照,有需要的話,可以執飛1.2噸以內的民用單發陸地固定翼飛機。”
她好像真的在認真求職,顧弦望默想。
心漲之余,她莫名想起了三毛的書,壓著笑意問:“那你吃得多麽?”
龍黎一絲不苟地回:“不多,以後還可以少吃點。”
“笨蛋,分明是應該多吃一點。”
龍黎想了想:“也可以,都依你。”
兩人步行回到賓館大廳,顧弦望突然正色道:“龍黎,我明天…想在醫院順便做個全身檢查。”
“好,我陪你。”
“那你……”
“我不能在這裡留下醫療記錄,等回到北京,我有認識的線人,可以聯系到專門的私人醫院。”
“也好。”她在房間門口頓了頓,“那…先休息吧。”
龍黎點了點頭,兩人的房間並不相鄰,她的屋子分配在走道盡頭。
顧弦望回屋以後簡單整理了要歸還的錢款,腦子裡仍舊雜亂,一會兒是秦嶺的線索,一會兒又是英國公司的後續,還有明天的檢查。
她倒在床上,身體極為疲憊,卻根本睡不著覺。
側頭看向窗外,三樓正對著隔壁的舊樓牆面,隱約還能聽見樓下的車流聲,和商鋪外放的廣告,久違的城市喧囂讓人覺得安全,重回人間以後,那些洞穴和森林的景象就像是一場噩夢。
但夢醒了嗎?
她輕觸耳後正在愈合的傷疤,倏地想起龍黎方才說的話。
生活伴侶啊,翻譯過來,在中文裡,是不是也可以叫做…妻子?一類的。
顧弦望心跳開始變得有些急,太久沒休息好了吧。
“還是先睡吧。”她捂著臉嘟噥。
咚,咚咚——
這個時間?顧弦望狐疑地開門。
龍黎換了身乾淨的純白休閑服,提著包好的青銅劍站在門外,“你困了麽?”
顧弦望有些迷茫:“……還好。”
“那,要不要談談?”
“談談?”
“秦嶺的事,或者別的。都可以。”
顧弦望把她讓進房間,“談談,也好。”
第153章 談談
“所以, 你在盜洞裡的時候,就知道我的禁婆骨發作了?”
顧弦望拉上窗簾,留著道窗縫通風, 這個地段的賓館鮮少有條件特別好的, 葉蓁選的這家已經是價位最高的,但內裡陳設還是老舊, 房型也主要以標間為主。
她走回床邊,龍黎很端正地坐在對面的空床沿,她剛解釋完自己和尚如昀當時的計劃,以及清掃岩道探路的過程,這會兒有些心虛,乖順地縮了縮腳, 讓她往裡走。
“在盜洞外, 我接近你的時候, 便發現了蛇靈珠的異常。”
顧弦望不困,但很累,坐了一會兒覺得坐不太住, 便鑽進被子裡倚著床靠。
“走鼠這次明擺著另有有圖, 他們派來蒼狗,裡通外合, 是拿我們當餌用。”顧弦望掖著被角,“臨走紅三姐見你時, 就沒給個說法麽?”
龍黎搖頭:“裝傻是桔梗一貫套路, 她想抓龍家人可以理解, 但我真正懷疑的是白術的身份, 他身手很老練,絕不似面上那麽年輕, 我私下猜測,這個人很可能與當年龍家古寨那批人有關。”
顧弦望歎了口氣:“我也是這樣想,也好在當時情急,我顧不上去尋她,否則一時上頭,與紅三姐撕破臉面,後面再想探她口風就難了。這一路上我觀察師父和白蘞,總覺得師父會同意來秦嶺,除了想要替我尋藥,也是察覺走鼠與我之間的接觸,我身上的禁婆骨是遺傳而來,但當年楊柳、我生母並沒有參與龍家的行動,她從楊家脫出以後就隨師父學藝進了戲團,後來到底是怎麽死的也是個謎。”
“裡頭的關鍵都在留給我的那份資料裡,但裝著資料的背包現下下落不明,連笑三笑也不知蹤影,那假季鳶提到64年西南的馬幫鍋頭張林木,我猜測這個人與笑三笑很可能是同一個人。”
龍黎說:“笑三笑和馴姐那幫人的事我已經托桔梗著重留意,這次行動他們錯失良機,又折損了白術的戰力,日後必定還會與我聯絡,她想利用我,就會給自己留著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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