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紓言沒上過大學,她知道任暄讀過大學,而且是國內最好的大學最好的金融專業。聽到林雪錦提到大學,不免多問了幾句,這下才了解,林雪錦學新聞攝影。兩個人相談甚歡,林紓言見天色不早才和她分別。
“林老師,”助理陳妍拿著杯子跟在林紓言後面,小聲地說,“林攝影師的顏值進娛樂圈都綽綽有余。”
“她喜歡自己學的專業。”林紓言說。女孩興致衝衝跟她介紹專業的畫面不斷在林紓言腦海閃過。她的眼神中有光,是一個積極向上又充滿自信陽光的女孩,林紓言想著想著,不由地看了看自己。
“在想什麽呢?”鈴聲響起,林紓言還在想剛見到的女孩,條件反射讓她打開視頻,走神的樣子自然落到任暄眼中。
“我今天在劇組遇到一個人。”林紓把手機支在桌前,乖乖地坐在前面,“她特別優秀,臨大的高材生,來我們劇組做兼職。”
“優秀?”任暄好奇地詢問。
“她人長得好看,學歷好,性格好,在我們劇組的人員也好……”林紓言掰著手指頭,細細地數著林雪錦的優點,再一想到名字,“她名字也好聽。”
任暄坐在屏幕前,耐心十足地聽她細說著林雪錦的點點滴滴,對面的聲音漸漸小了。任暄忽然聽到林紓言別別扭扭,嘴裡小聲地添了一句,“她有女朋友了。”
“什麽?”任暄不大理解地重複。
“她,她有女朋友了。”林紓言說,“是她大學裡的同學,嗯,也是一位優秀的女孩。”
“我呢?”任暄問。
啊?林紓言迷惑地眨眨眼。
“我在紓言心裡怎麽樣?”任暄睜大著兩隻眼睛在屏幕前認真地盯著林紓言。林紓言早就把頭低了下去,她一直在看桌面,雖然不知道桌面放了什麽能這麽有吸引力。
任暄只能看到女孩光滑白嫩的額頭,還有長直的黑發。
任暄在林紓言心裡怎麽樣?如果按照剛才的優秀標準來判斷,任暄當然是她心中最優秀的。
“是不是最好的?”女孩不回答。任暄又不依不饒地問了兩遍,直到女孩輕輕點點頭,任暄才停下。
“你也是我心中最好的。”任暄笑道。
原來她明白。林紓言為自己剛剛故意添上的一句羞澀不已,自己的這點小心思果然瞞不過任暄。這下林紓言更不敢抬頭,任憑任暄怎麽說都不好。
“紓言,”任暄說了半天見沒有反應,笑道,“再過一會兒你可要休息了。”
“我不想睡。”林紓言這才抬頭。劇組裡的瑣事繁多,再加上人多口雜,除了在酒店裡林紓言有時間和任暄視頻,大部分的時候都是發個消息,任暄甚至都不發語音。
“今天拍戲怎麽樣?”任暄關切地問,“古代服飾穿起來是不是很累?”任暄看過林紓言給她發過來的服飾,身為一國公主,又是皇帝的親姐姐,滿頭珠翠都不誇張。
“這個。”林紓言舉起手給她看,輕微的小刮痕還在,她當時不覺得疼,如今在任暄面前,觸感好像都敏感很多,竟然覺得那地方有些刺痛。
這個傷口,任暄皺眉,“是衣服拉鏈還是簪子?”
“是簪子。”林紓言佩服道,“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你在劇組還能接觸到什麽?”任暄歎氣,這個傷口狹長不深,稍微一猜便知道。
“疼嗎?”
“當時不疼。”林紓言說。
“當時你在忙著其他,”任暄心疼地看著這個傷口,人在高度集中注意力的時候身體上有傷是察覺不到痛的,閑暇,或者手上沒事時就會忽然發現該痛的地方還是痛。
“現在也不疼了。”林紓言乖巧道,“我就是想告訴你要告訴你一聲。”
“表現不錯。”任暄讚同地點頭,對上林紓言困惑的小眼神說,“我是你女朋友,有什麽事情當然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特別是受傷受委屈什麽的,不可以瞞著,這不叫為對方好,明白嗎?”
“那你有事也不會瞞著我嗎?”林紓言心裡甜滋滋地,迫不及待追問。
任暄的心裡瞬間像被厚厚的水泥給堵住了,她的面部表情卻是極好,滿口苦澀,卻還能重重地點頭,“嗯。”
“傷口處理了嗎?”
“處理過啦。”林紓言笑道,“就是一個小傷口,陳妍還給我拿酒精消毒。”
“不可大意。”
“我拔簪子的時候太快了。”林紓言把當時的場景和任暄細細說來。夜色朦朧,月懸半空,任暄主動掛了電話,林紓言這才被迫躺到床上睡覺,她睡得很香甜,第二天的鬧鍾把她給吵醒。
《秦公主》的投資不多,導演和製片人卻把其中的大半花費在置景,頭飾,衣著上。林紓言每日扮裝便是最麻煩的,需要早到幾個小時。
女主之一的秦元棠是劇本的核心,她聽從弟弟的安排嫁給寧安,完全不知道從一開始就是針對寧家的一場陰謀。
大楚朝堂遠不像表面上的風平浪靜。朝堂上風波詭譎,秦元棠只是皇帝弟弟安插在寧家的一枚棋子。
寧家世代領軍,從大楚建立開始,到了寧安父親那一輩,百姓甚至隻知寧家軍而不知朝堂。他們只知道外族的一次次入侵,國家的一次次叛亂都是寧家平息,百姓視寧家為神,什麽戰亂只要寧家一出手很快就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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