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嘉:【我長了一張令你安心的臉。】
“撲哧。”
齊思嘉下意識往餐廳去看,孟薑擦拭著唇角,回眸,眼睛亮的驚人。
見此齊思嘉煩躁的盯回屏幕。
覃小芳還在群裡嗶嗶:【對。】
【沒有說你醜啊,我再怎麽眼瞎也說不出這樣的話。】
【那是為什麽?】齊思嘉有一搭沒一搭問,她今天話特別多,倒不是真想說話,而是同在一個屋簷下還有另外一個人。
不給自己找點事情,總有種被盯視覬覦的怪異感。
覃小芳:【你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嗎?上回打遊戲暗戀的女老板?】
【你那性格我還不知道,誰都別想讓你去出軌,做出腳踏兩隻船的事情。】
齊思嘉心想,我就當你誇我。
孟薑忽然@齊思嘉,帶了話題:【你現在跟你老板怎麽樣了。】
齊思嘉停頓片刻:【就那樣。】
孟薑:【還暗戀麽?】
齊思嘉:【嗯。】
孟薑:【這麽喜歡啊,哪怕對方有女朋友都不介意】
齊思嘉:【我沒有對你們說過她有女朋友吧。】
孟薑被哽了一下,總不至於把她是姬流的狗頭軍師富貴花的事實爆出來。
停頓片刻,才說:【猜的,今晚葉二小姐對你……還以為你口中的富婆老板是她呢。
齊思嘉正要否認。
覃小芳不知道抽了什麽風,一連好幾條信息發過來:【有道理!】
【齊思嘉,講真話,葉小姐她是不是你暗戀對象?】
【你們走後,她親口稱呼你為小孩,什麽時候你成了人家家裡的小孩了?】
孟薑眉頭陡然一跳,跟著念出來:“小孩?”
齊思嘉下意識望過去,兩人的視線自半空交匯。
孟薑雙手抱胸,不知道什麽時候站起來,手裡夾一根煙。
笑了笑,不無嘲諷說:“還真是——”
語氣一頓,抬眼,與齊思嘉眼睛對視上“喜歡她?”
齊思嘉滿眼荒謬,對上孟薑黑湛湛的、再澄明不過的怒意,到口的反駁顯得像是解釋了。
於是她沒有吭聲。
“原來長大了。”孟薑說:“誰都可以叫一聲小孩。”
空氣凝滯下來,齊思嘉情緒淡去。
再對視,已然是淡的不能再淡的疏離。
小孩這個稱呼,曾伴隨過齊思嘉跟孟薑初戀每一天。
“我叫孟薑,你比我小,記不住就叫夢想。”
“你不覺得我們是一路人。你的夢想是劇本,我是演你戲的人。是不是啊,小孩?”
……
“好呢,我不動了。別生氣,行不行。”
……
“大一歲也是大。”
“怎麽就不能叫小孩,好嘛,折衷一下。床下小孩,床上,讓你當姐姐不是?”
……
小孩曾經在齊思嘉眼底是一聲親昵的稱呼 ,而五年前,她們彼此尚未羽翼豐滿的時候,小孩在孟薑眼底代表不成熟以及不信任,還有不夠愛。
付楚楚信誓旦旦質問齊思嘉,那晚上為什麽不來。
但其實,齊思嘉去了。
並在前往《花旦》舞台劇演出現場的路上,決心不再彼此冷戰,跟自己和解,亦跟孟薑和解,齊思嘉給孟薑發過兩條短信。
很多天都石沉大海,沒有回應。
而孟薑也永遠不知道,在她杳無音訊消失為事業奔波的那一個月。
齊思嘉經歷過怎樣一段人生絕路。
*
於是再遇到孟薑,無論是身為社恐,亦或者想要走出社恐,哪一種生存方式,齊思嘉都不能跟孟薑再有瓜葛。
眼神由飄忽逐漸堅定。
齊思嘉聲音輕的過分,徑直的望向她,打破沉默:“孟薑,你應該絕不會有跟我破鏡重圓的念頭吧。”
空氣一刹安靜的過分。
許久後,孟薑擱了碗筷,似笑非笑說:“稍等。”
齊思嘉看見孟薑卷了袖口,走到洗碗台前,拎開水龍頭,冰涼的水一落地,便將她皮膚凍的通紅發紫,。她本人仍是優雅,旁若無事的把自己用髒的這幅碗筷反覆刷洗。
手上一堆的泡沫,洗完碗筷,又去洗手間,擠上消毒液,反覆揉搓。
幾分鍾後,隱隱搓出通紅的顏色來。
孟薑把手擱瀝水盆瀝乾,然後才回頭,廚房敞開式的,一轉身,微抬眼,瞧她。
齊思嘉把手機丟在一邊,直白看向孟薑:“聊嗎?”
客廳內一盞小桔燈,燈光調的很暗,燈火跳躍在孟薑眼底。
孟薑不應聲,從餐廳走到齊思嘉身旁的沙發上,攜一縷清寒,飄入齊思嘉的鼻尖。
不知道什麽時候拿出煙,夾在手指間,孟薑問:“介意嗎?”
齊思嘉搖頭,示意她隨意。
“今晚幾次你想問我的話都可以問。”
事實上,已經預料到接下來是一段怎樣揭穿心肺的談話,但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拖泥帶水。
因為齊思嘉想要努力從社恐這一段積極的邁出去,而孟薑才是她這些年社恐加重的根源。
有些事情就像貓少年所說,越不敢直面,越無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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