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孟薑要回國, 齊思嘉叫她把手機打開。
整個送行的一程路,孟薑電話沒停過。
電話接通, 孟薑一律回結婚了, 再問,為什麽不跟家裡人商量, 對方是什麽身份的人。
她就答,你們問我之前不看熱搜嗎?是招領寫的太含蓄?
齊思嘉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孟薑, 視線碰上,孟薑慵懶的勾了勾唇, 唇瓣紅腫。
離愁別緒使然, 今早在浴室內孟薑作妖,齊思嘉很凶, 舒服到了是舒服到, 但著實沒什麽力氣。
孟薑全程接電話,話都很少, 語氣還裹了絲事後的慵懶啞意。
再有人試探, 往深處問, 什麽時候能把人帶回家裡見個面。
孟薑就不耐煩了,說不知道。
孟大伯的兒子電話打過來,孟薑是這個說辭。
孟行電話過來時, 孟薑也是這個說辭。
直到老太太電話過來,孟薑才坐直了身體, 接電話,語氣好點說:“這事, 早五年就跟您打過招呼,不算突然。”
老太太精明的狠,一點也沒有問孟薑熱搜事情。
隻說:“我們小薑長這麽大沒乾過虧本買賣,也從來不去劍走偏鋒衝動行事,奶奶沒什麽好不放心,如今這一步,踏上去了就回不來,想好了嗎?”
孟薑笑說:“嗯,謝謝奶奶成全。”
老太太在電話裡連說三個好,接著猛地咳嗽兩聲,片刻後,電話線是一陣兵荒馬亂的聲音傳來,這通電話最後不知道怎麽就落到了陳婷手中。
“孟薑,你要把你奶奶和我都逼死是不是?”
陳婷罵這句話的時候,孟薑已經要掛電話了。
齊思嘉從後視鏡看向孟薑,孟薑表情挺平靜。
見過孟薑對待陳婷的態度,齊思嘉心知肚明孟薑不會吃虧,這人早就跳出血脈相連的圈,面對陳婷所有的行為處事都宛若旁觀者的姿態。
於是陳婷把這麽一頂罪惡的帽子扣在孟薑頭上時,孟薑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也不接話,隻說:“嗯,有病瞧病,您跟奶奶不舒服,現在就去醫院,我們醫院見。”
老太太身體原本已經不好了,年前一直在醫院保著,醫生說時日不多。
孟家那個私生子大伯以及子子孫孫的目的暫且不提,陳婷的目的倒很跳躍,她最近學會阿諛奉承討好老太太了,企圖在這一場即將分家的局面裡,為自己破開一條有利的局面。
但可惜,孟家的事情跟陳婷著實沒什麽關系,她能依仗的只有孟薑。
然而在這個節骨眼上,孟薑跟個都沒有帶回家的女人官宣結婚,孟家上下老少三觀都震碎了,要知道在這之前,就連老太太也以為孟薑將蒙洛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是為奪權。
結果她壓根沒把孟家的家產考慮到自己的事業版圖內,做出這個蔑視的決定,不可謂不傲。
老太太那通電話開的是擴音,孟薑意思再明顯不過。
不把家產放在眼底了。
陳婷拿孟薑沒辦法,年前孟薑剛剛以雷厲風行的手段處理了對賭協議的事情,並警告過陳婷沒有下一次。
陳婷至今記得孟薑離開的時候,那個仁至義盡跟她劃清界限的冷漠眼神。
這個不孝女,壓根沒把親情血緣放在眼底。
事已至此,陳婷手臂青色血管都爆出來,卻無可奈何,她壓了情緒,求和的語氣懇求:“你奶奶剛才被你爸送到樓上去了,媽只有一句,老太太擬好遺囑前說過,孟家只有交給你她才放心,你回頭認個錯,按她的意思跟名門貴胄聯姻,在她臨終前結婚,婚後無論你怎麽玩我都不會再管……”
孟薑似笑非笑,一直以為陳婷可能心裡問題,現在發現腦袋也不好使。
直接出言打斷她:“老太太如今還沒有去,您就惦記上這了,這話叫我怎麽接。您的想法代表不了任何人,你若覺得陳家可以管孟家的事情,那就直接跟老太太提,至於老太太分給我多少股份,是老太太的考量,跟您沒關系,跟陳家更沒關系。”
“孟薑!你要逼死親媽麽?”
“所以親媽不折騰好好過錦衣玉食的生活不好嗎,實在不行我甚至能高價把您送到養老院。關於孟家家產怎麽分配是我跟老太太和孟行之間的戰爭,最多加一個大伯,但你得記住,孟家家產可以是我的,是孟家任何一個人的,卻跟陳家一點關系沒有。\"
被毫無保留戳中企圖,陳婷張著嘴,一時不知道怎麽反駁,氣焰落回去,憋出一句:“你以為你現在本事了我就拿你沒辦法?你結婚對象是體面人吧,世界級的編劇,你就不怕我出面搞臭她—”
孟薑表情冷下去,冷笑了聲:“不怕啊,您想找誰麻煩我管不著。畢竟我們是母女,關系斬不斷。不過您最了解我,我這個人耐心有限,前頭那些對賭協議、資產轉移小打小鬧我都不與您計較,可是在這之後我也說過,您要再發瘋,作為您監護人,我唯一的權利是把您發病記錄拿出來,托人送您去精神病醫院治療不是?”
“你也說了,你是我……”孟薑壓低了聲音,嫵媚的笑一聲:“媽媽啊。”
這一聲媽媽叫得陳婷毛骨悚然,啪的一下電話從手裡自由墜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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