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瑾初聞言,轉回頭:“真沒事。”
封箏挑眉:這麽嘴硬?
封箏的眼裡只有邢瑾初後背的傷口,除此之外,她沒有瞥向任何地方。
“呲啦——”
邢瑾初剛想轉頭,就聽見封箏的聲音在她腦後響起:“別動。”
邢瑾初驀然頓住,沒再轉頭,只是看著眼前的石壁上的兩個人影,出了神。
止血草被均勻抹在邢瑾初的五條外翻的傷口上,配上封箏的按壓,讓邢瑾初不免發出來輕微的吃痛聲。
聽見邢瑾初的輕喘,封箏勾唇,手上按壓止血草的動作故意重了些。
讓她嘴硬,活該。
將止血草抹好,五條被封箏提前撕好且用淨身術處理乾淨的中衣布條,綁在了邢瑾初身上。
在包扎時,封箏按著步驟走到邢瑾初身前,想幫她在身前穿過布條,結果就看見了邢瑾初微微漲紅的臉蛋。
封箏:?臉紅什麽?
原本封箏是不解的,但在看見邢瑾初垂眸默默拿起身前的衣衫微微掩蓋住身前高高隆起的白牡丹肚兜時,懂了。
封箏瞬間收回視線,一個跨步重新坐回邢瑾初身後,沉默一瞬,從邢瑾初肩後將布條遞給邢瑾初:“師姐,你交叉穿好給我。”
邢瑾初聞言接過布條,而後再遞回封箏,就這樣,兩人無言地傳遞了五回後,邢瑾初使用淨身術,將身上以及衣衫上的血跡除盡,然後重新穿上中衣和外衫,隨後轉頭對封箏道:“謝謝師妹。”
封箏腦子有些亂:“不用謝,你早些休息吧。”
封箏將石碗和石棍收拾好,就要起身離開了石床,往外走。
“師妹,你要去哪?”看見封箏拿著碗棍就要走出去,邢瑾初連忙問道。
封箏腳步頓時:對哦,她要出去幹嘛?
封箏的神志清醒了些,扭頭道:“我想去外面洗手。”
突然,封箏的手變得十分乾淨,原來是邢瑾初對她使用了淨身術:“外面危險,還是別出去了吧,用淨身術將就一下吧。”
封箏點頭,將石碗和石棍放在石壁邊上,然後坐在石凳上,看著眼前耀眼的火堆,出神。
邢瑾初為什麽會臉紅,還似乎嬌羞地睨了她一眼?
該不會真的被她勾引到了吧?嘖,正道修士的定力真差,不過一眸一笑,就被亂了道心。
封箏出神時,瞥見邢瑾初從石床上下來,走了出去。
封箏皺眉:不讓她出去,自己倒是跑出去了。
封箏才不擔心邢瑾初的安危,畢竟是金丹中期的修為……當然,死在外面最好。
過來好一會兒,耳邊傳來腳步聲。
“師妹,”邢瑾初的聲音在窄小的山洞裡響起,封箏扭頭,就看見邢瑾初抱著一大堆乾草,從洞外走進來,看著她神情淡漠道,“一起來去石床上睡吧。”
邢瑾初將乾草平鋪在石床上,轉頭髮現封箏還坐在火堆前一動不動,抿了抿唇道:“一起睡吧,明天還不知道要面臨什麽,養足精神很重要。”
封箏從石凳上起身,看著床邊的邢瑾初勾唇道:“師姐不是說不喜與她人同睡嗎?”
這是封箏第一次去初月峰找邢瑾初同住時,邢瑾初斬釘截鐵說的話。
邢瑾初垂眸轉身:“是不喜,但現在生活條件不好,也沒那麽多講究了,快來睡吧。”
邢瑾初說罷上床,側躺著,面朝石壁,背對著封箏。
封箏看著躺在石床乾草上的邢瑾初,眼睛眯了眯。
看來邢瑾初真的對她動了心思。
前世的她記得直到她死在雷劫下,邢瑾初都是沒有道侶的,沒想到這一世,邢瑾初對她動了心。
真是可笑。
望著邢瑾初側躺著給她留出半邊床的背影,封箏唇角勾起。
若是她勾得邢瑾初愛上她,再狠狠拋棄她,她能在她臉上,看見傷心欲絕的表情嗎?
封箏眼睛亮起,滿眼戲謔。
這比直接殺了她,還要讓人高興。
俗塵常言世間千萬字,唯有情字最傷人。
痛不欲生比死,應該更難受吧?
邢瑾初躺在床上,一直等著封箏上床,但遲遲不見她上來,又怕她私自出洞,於是一直開著神識,極其耗神,再加上她今天跟眾多靈獸發生打鬥,又在幻境裡受了內傷,現在背上還有傷,整個人疲憊至極,沒能堅持多久,邢瑾初就睡了過去。
在邢瑾初睡著後,一具身體悄無聲息、不動聲色躺在邢瑾初專門空出來的半張床上。
封箏筆直地躺著,看著頭頂的石壁出著神,計劃著怎麽讓邢瑾初愛上她,而後自己又怎麽狠狠拋棄她。想著想著,一隻玉臂搭在封箏腹上,打斷了封箏的思緒。
封箏扭頭,看見的就是邢瑾初的睡顏。
邢瑾初不知道什麽時候翻了個身,現在是面向封箏背向石壁側躺著,一手抓著風箏的衣衫一手搭在封箏的腹上。
小嘴嘟嘟的,臉蛋看上去也軟乎乎的,跟封箏平時見的樣子截然不同。
這就是她不喜跟人同睡的原因嗎?
封箏從筆直的睡姿改成側躺,與邢瑾初面對面,而後伸手輕輕地戳了下邢瑾初的臉蛋,松開,看見吹彈可破的臉蛋上出現她的指甲印,唇角不自覺勾起。
封箏伸手,避開邢瑾初的後背傷口,摟住她,還手動將她的頭埋在自己懷裡,自己也抵著邢瑾初很快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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