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箋闌聞言笑了笑,也沒反駁。
蕭灣吃了一口香噴噴的米飯,問祁箋闌:“你剛剛在想些什麽?”
祁箋闌看著西邊的太陽,歪頭對蕭灣道:“等你回來, 等這世界安定下來,我們去旅遊吧, 去山上看日升,去海邊看日落, 四處走, 不回頭。”
蕭灣聞言笑了, 用手肘撞了一下祁箋闌, 打趣道:“嘖嘖嘖, 看不出來啊, 你一個建築學的, 還這麽有浪漫情懷。”
祁箋闌聞言笑著抱住蕭灣的一條手臂:“那你答不答應我?”
蕭灣瞥了她一眼:“行,我答應你,不過你以後送我去個地方。”
祁箋闌疑惑:“去哪?”
“大海。”蕭灣望向遠方,“祁箋闌,以後我要是死了,你把我扔到海裡,讓我回到大海吧。”
祁箋闌轉頭看著身旁眺望遠方的蕭灣,張了張嘴,想說的話有千千萬萬,但說出口的,卻只剩下那三個蒼白無力的話。
“為什麽?”
蕭灣收回眺望的視線,偏頭朝祁箋闌眨了下眼,笑道:“人不是從海洋進化而來的嗎?所以我要回到我的起源地,正所謂起落葉歸根,大海就是我的根啊。”
祁箋闌:“……”
傷感的氣氛瞬間被蕭灣的這句話摧毀。
祁箋闌回都不想回她,打開裝有晶核的袋子,看也不看,一口一個。
蕭灣撞她:“瞧,你生氣個啥呀,這不看你無聊,給你說個冷笑話讓你高興高興。”
祁箋闌:“……那我真是冷到北極去了。”
余光瞥見蕭灣自熱飯裡的肉都放在邊上不吃,凝眉一沉思:“變味了?”
蕭灣拿杓子的手一愣:“也沒,只是我不太喜歡這個味道。”
祁箋闌抿了抿唇,緩緩道:“變質就別吃了,別把肚子吃壞了。”
蕭灣挑眉一笑:“放心,我都丟一邊,沒吃。”
確實變味了,畢竟末世那麽久了,很多東西都過了保質期。
祁箋闌深深地看了一眼蕭灣,慢慢收回視線。
她是喪屍無需進食,但蕭灣不同,她是活人,一日三餐還是不能落下。
夜深人靜,在層層變異喪屍的包圍圈中,有兩輛車格外顯眼。
夜風微微吹起,皮卡車的鐵籠裡,雲晚晚被許塵月緊緊地抱在懷裡。
雲晚晚抬頭望著星光璀璨的夜空,對許塵月道:“許塵月,你現在還是喜歡她嗎?”
許塵月微愣,否認道:“你瞎說些什麽呢。”
雲晚晚閉上眼,靠在許塵月懷裡:“我知道的,許塵月,我一直都只是蕭灣的替身,你當初替我解圍,也只是因為我跟蕭灣長得有幾分相似吧。”
許塵月沉默,雲晚晚說的是事實。
雲晚晚久久沒有聽見許塵月反駁,就知道她說對了。
雲晚晚將頭埋在許塵月肩膀上,聲音哽咽道:“等回城,我們就離婚。”
許塵月眉頭蹙起:“不行,我不答應。”
他以前是喜歡蕭灣不假,但現在他不喜歡了!他更喜歡……他懷裡這個妻子。
雲晚晚紅著眼望著許塵月:“那你愛我嗎?”
許塵月張了張嘴,雙手緊緊抓著雲晚晚的衣服,半天沒說出一個“愛”字。
他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愛”這個字。
就在他想著怎麽挽回這段感情時,有喪屍走近。
“喂,這是兩位大人給你們的。”有兩隻高級喪屍抱著一床被子塞給他們。
許塵月驚訝,雙手接過:“謝謝。”
兩隻喪屍給了被子後就離開了,許塵月將被子打開,發現裡面居然還有兩個麵包和一瓶水。
鐵籠裡的兩人滿臉驚詫。
原本蕭灣和祁箋闌給他們送被子就讓他們很驚訝了,現在還給他們送了食物!
看來這蕭灣和那喪屍王,是真的不殺他們。
而房車裡的蕭灣也疑惑地問著祁箋闌:“你是聖母嗎?不但給送被子,還給送食物?他們可是想要殺你的人啊。”
祁箋闌:“他們殺不了我。”
蕭灣將祁箋闌的頭對準自己:“說,為什麽給他們送東西?”
祁箋闌垂下眼簾:“那女的懷孕了,我是給她的。”
蕭灣一愣,好一會兒後,伸手揉亂祁箋闌的頭髮:“說你生活在末世,我都不太信。”
祁箋闌明明那麽不喜歡許塵月,卻還是因為雲晚晚腹中的胎兒,願意去給他們送食物。
真是傻的要命。
蕭灣抱著祁箋闌閉上了眼,在祁箋闌以為她睡著時,蕭灣突然問道:“你以前認識許塵月?”
祁箋闌一怔。
蕭灣睜開雙眼:“為什麽想殺他?”
祁箋闌在蕭灣那深邃的眼神裡差點迷失自己,她連忙回過神,表情淡定道:“他是人類的六級異能者,而我是六級喪屍,自然是想殺他。”
蕭灣聞言掀開被子就想跨過祁箋闌下床,被祁箋闌一把拉住:“你要去哪?”
以往都是蕭灣說這句話說的比較多,今晚輪到祁箋闌說了。
蕭灣面不改色道:“你想殺他,我幫你。”
“一旦他死亡,這個世界,將徹底毀滅。”
平淡的聲音在蕭灣耳邊響起,蕭灣大驚,轉頭看向祁箋闌。
祁箋闌坐起,凝視著她:“蕭灣,這是你在Q市的酒店天台,親口跟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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