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想好像有些悲觀,對世界好像有些不滿……我可能跟他有些不同。”
她覺得這個世界很美好,她很喜歡這個世界。
舒空荷歪著頭回憶著屈齊這個人,連用三個“有些”,直接把傅榮逗笑了。
傅榮毫無預兆地伸手在舒空荷頭上揉了一下,她微微彎腰,與有些懵的舒空荷直視,聲音略帶著些磁性:“沒事,我嘴巴嚴,你可以大膽說。”
舒空荷睜著眼:“啊,好……”
傅榮收回手,穿上舒空荷給她準備的拖鞋,黑色拖鞋,上面是一隻小綿羊,而舒空荷的拖鞋是一雙同款的白色拖鞋,上面卻是一隻大灰狼。
誰是綿羊誰是灰狼,還需要猜嗎?
傅榮穿上拖鞋,一手解著衣扣一邊轉頭對舒空荷道:“小空荷,我先去洗了,洗完喊你。”
舒空荷看著傅榮胸前的大片白皙,整個人都懵了:“好……”
“砰”廁所門被輕輕關上,喚回了舒空荷的思緒。
小空荷?小空荷!
舒空荷立馬將地拖好,然後把拖把拉去陽台水池旁清洗後將手擦淨,跑回客廳擺正畫板,拿著畫筆開始繪畫。
隨著舒空荷畫筆的移動,一雙絕美的手出現在畫紙上,畫裡的手在解著一顆紐扣。
聽見裡面水聲不斷,舒空荷臉漲紅,她抿緊雙唇,筆尖上移,開始畫那略微敞開的襯衣。
精致的鎖骨,微微隆起的胸口,禁欲風的襯衣被修長的手指解開,雖不見臉,卻盡顯別樣的……
舒空荷不知道該用什麽詞去形容,隻覺得自己的心被緊緊拿捏著。
這就是成年人會變成的樣子嗎?
可她也成年了,為什麽感覺差距那麽大?
“畫的不錯。”略帶笑意的女聲在舒空荷耳畔響起。
舒空荷嚇了一跳,筆畫一歪,畫岔了一筆。
舒空荷有些懊悔,但她沒有立即將那一筆擦掉,而是轉頭看著傅榮近在咫尺的完美側臉,認真道歉:“抱歉,未經過你的同意,私下畫你。”
傅榮身子微歪,從舒空荷右手邊拿過橡皮,小心翼翼地擦掉那被嚇到的一筆。
“畫得很好,我很喜歡。”
傅榮溫柔的聲音莫名抹去了舒空荷心裡的忐忑,她舒了一口氣:“謝謝。”
“時間不早了,你去洗澡吧。”傅榮把畫上的最後一筆擦淨,長臂一伸,將橡皮物歸原主。
“好的。”
舒空荷發現傅榮八二分的頭髮很濕潤,便知她洗了頭。她走到電視機前拿起放在下面吹風機遞給傅榮,“傅姐姐,吹吹吧,免得第二天頭疼。”
傅榮接過吹風機:“謝謝。”
舒空荷樂呵地笑了幾下,小跑回到房間,準備洗澡。
坐在沙發扶手上的傅榮拿著吹風機望著那畫板上的畫,嘴角微揚。
畫的是真不錯,單是她洗澡這段時間,就能畫成這樣,很不錯了……不過,差了一點。
傅榮走過去坐在椅子上,拿起畫筆在畫上不輕不重地落下一點。
-
等舒空荷洗完澡出來,在房間沒找到傅榮,她去到客廳,在客廳外的陽台上發現了傅榮。
傅榮穿著一身灰色的冰絲睡衣,戴著一副銀絲眼鏡,背靠欄杆,左手拿著電話似乎是在跟人談事,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香煙,煙頭的星火在夜空中閃爍。
她微仰著頭,吸了一口後放下,修長纖細的頸部格外誘人,整張臉在煙霧繚繞中變得模糊。
在她低頭時,似乎是發現了站在沒開燈的客廳裡望著她的舒空荷,當即把夾煙的手垂下,朝舒空荷笑了下,隨後掛斷了電話。
舒空荷邁步走過去推開落地窗,站在傅榮身旁,靠在欄杆上。
“你吸煙啊。”舒空荷雙手撐著欄杆,眺望著遠方的住宅燈光。
傅榮也跟著轉身,夾著香煙垂在窗外,遠離舒空荷。
“嗯,有時會抽上一根。”
傅榮沒有煙癮,但會在心煩意亂時抽上幾根來平複心情。
舒空荷兩隻大拇指不停地對著,隨後偏頭看著傅榮指間那根即將燃盡的煙,慢吞吞道:“你的煙。”
傅榮聞言收回右手,發現指間夾著的煙快燃盡了,還不等她反應,舒空荷已經從她指間拿走了那個煙頭,“我家沒有煙灰缸,煙頭我幫你處理吧。”
說罷往客廳走去,在推開落地窗後轉頭對傅榮笑道:“傅姐姐,等會兒記得去我房間睡,我等你。”
舒空荷很快消失在傅榮的視線裡,傅榮嘴角微揚,停在身前的手上移,推了推眼鏡,隨後將右手放在鼻尖輕嗅,果然有著一股淡淡的煙味。
舒空荷好像不太喜歡她吸煙……
傅榮雙臂搭在欄杆上,吹著初夏的夜風,等身上的煙味被吹散。
“轟隆——”
突然遠方夜空之上響起一道驚雷,震耳欲聾,緊跟著數道閃電在空中閃爍。
狂風四起,天降大雨。
煙味被吹散得差不多了,傅榮離開陽台走向舒空荷的臥室,一打開門,發現臥室一片漆黑。
傅榮有些驚訝,掏出手機一看,現在才剛過十點。
傅榮搖頭,沒想到舒空荷作為年輕一代,竟然也能這麽早睡,不都說年輕人都愛熬夜嗎?
傅榮沒開燈,她借著從窗外探進來的路燈光線,走到床邊,發現床上的人已經縮成了一團,將自己包在被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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