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翠蘭。”翠蘭說話的時候眼睛不由自主的看著一旁的許煙,當她和許煙眼神對上時,又忙急忙慌的躲閃開。
許煙扶了扶包著紗布的手臂,她直視王翠蘭, 把人盯得渾身不舒服。
“人, 是不是你殺的。”允茸冷冰冰的說到。
王翠蘭堅毅的看著允茸,毫不猶豫的說到:“不是我, 我沒有殺人。”
“那你背包裡的屍體, 是怎麽回事兒?難不成這斷了下半身的嬰兒自己又長腳跑來的?”允茸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隻覺得有點怪異。
陳法醫敲了敲門走進來, 她在許煙耳邊說了兩句話,又拉上門走了。
王翠蘭臉上沾著許多泥土, 身上邋裡邋遢的, 約摸有三十五六歲。
“我不知道, 我什麽都不知道!”王翠蘭哆嗦著搖頭, 快把腦仁都晃出來了。
許煙眯著眼, 她不疾不徐的走到王翠蘭面前,看著她的身上,繞著走了一圈。
“你身上的傷怎麽回事兒?”許煙看著王翠蘭的腿,她的褲腿上有一團烏黑色,像是血液凝固後造成的。
王翠蘭慌張的眨了眨眼:“摔的。”
允茸不由的想起,當時在山上那個老婆婆說之前有個人從半山腰滾了下去,而且根據允茸的推斷,從山上滾下去的是個女人。
“陳法醫已經將兩具斷身男嬰的屍體拚湊在一起,傷口幾乎吻合。”許煙回到允茸旁邊坐下。
允茸點了點頭,繼續對王翠蘭說:“你是哪兒的人。”
王翠蘭轉著眼睛,一臉無辜:“我不清楚。”
許煙擺了擺手,“先到這兒,讓她休息一會兒吧。”
允茸不明所以的盯著許煙,不過還是讓王翠蘭暫且休息。
許煙拉著允茸到了走廊上,外邊的燈光吞噬在黑暗中,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怎麽不讓我問了?”允茸手搭在瓷磚砌的圍欄上。
“她精神不正常,問也問不出什麽來。”許煙伸手將允茸的衣領整理好,剛才去追王翠蘭的時候都翻了起來。
允茸咬咬牙,她小聲說到:“要是真是她殺的,那這個案子也……”
許煙還沒等她說完,便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你怎麽想的。”
如果這三個嬰兒是王翠蘭殺的,可王翠蘭有精神病,那在法律的角度來講,有許多漏洞可鑽。
“許醫生,那如果按照她的這個精神狀態來殺人的話,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呢?”允茸轉了個身,背靠在欄杆上。
許煙垂眸,“具體的判斷還得進一步檢查,進行測試之後才能判定。”
允茸正準備說話,陳法醫便走了過來。
他一臉愁容,滿身怨氣。
“這下手也忒狠了點。”陳法醫將手套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嘴裡罵罵咧咧。
允茸苦笑著看著他:“屍體能保存好嗎?”
陳法醫點了點頭,剛才他將從背包裡拿出來的屍體和原本的男嬰屍體放在了一塊兒,雖然條件有限,但在短時間內,屍體的腐敗程度不會很嚴重。
“既然屍體都找到了,為何不會局裡?”許煙疑惑的問到。
陳法醫也有這個疑問,倆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允茸。
允茸側著頭,望著黑黢黢的大山裡,她心中一直有一個不祥的預感。
在哪山上,或許還有屍體。
“因為我覺得,不止三個男嬰。”允茸收回目光,她對倆人說到。
在男嬰的身上寫著數字,如果沒有很多的數量,那為何凶手還會做標記呢?
三人沉默不語,夜風吹得人背脊發涼,山林裡傳來詭異的叫聲。
允茸拉了拉衣領,“去看看屍體吧。”
幾人來到派出所的冷藏櫃,陳法醫將櫃門打開,冷藏櫃是那種裝雪糕的冰櫃,不是平常家裡用的冰箱。
“你放心,放這兒不會壞的。”陳法醫以為允茸是擔心屍體會壞掉。
允茸從兜裡拿出手套戴上,她彎下腰伸手去將斷身男嬰上半身翻了一轉。
在一個男嬰的背上寫著“伍”,允茸又翻了另一具屍體,上邊寫著“捌”。
“不對,這上半身不是這兩具屍體的。”允茸收回手,她皺著眉看著冷藏櫃裡那具完整的屍體,那具屍體身上也寫著數字,而在半山腰發現的屍體身上的數字有一個比完整屍體身上的數字小。
許煙彎下腰也看了一眼冷藏櫃裡的屍體,“如果是王翠蘭殺的人,她縫合屍體應該不會縫合得那麽好。”
陳法醫沒有審問王翠蘭,自然不知道她的情況,而且剛才在檢驗屍體身上的傷時,上半身和下半身是幾乎吻合的。
“為什麽?”陳法醫問到。
“王翠蘭身體會不自覺的抖動,尤其是手部抖動得最厲害,而這屍體上縫針的走線很規整,沒有反覆刺扎過的痕跡,要做到這樣是很難的。”許煙給陳法醫解釋到。
“可能傷口切面太整齊,驗傷的時候很容易誤判。”許煙繼續說到,陳法醫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才覺得上半身和下半身是同一個人。
允茸在廚房找了一圈,找到個卷尺,她拉開卷尺量了量斷身男嬰下半身縫合部位的傷口,的確每一針和每一針之間距離幾乎一致。
她看到是這樣,松了口氣。
“第一具在山下發現的屍體,身上寫著‘貳’。”
“半山腰發現的屍體,身上寫著‘壹’和‘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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