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要伸出手來扒拉明媚。
何曦眼疾手快,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迅速調整手部的動作,用力地將他的三根手指往後掰,幾乎要將它掰折。
“疼疼疼——”男人的身體隨著手指彎曲的角度倒去,“松手松手……”
“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何曦惡狠狠地說,“不要再出現在我們眼前,倘若再有下次,我將第一時間報警,告你性騷擾。”
男人痛得面目全非,卻依舊嘴硬:“我沒摸沒碰的,算什麽性騷擾?”
“看來我需要向你科普一下性騷擾的定義,性騷擾指以帶性暗示的言語或動作針對被騷擾對象,強迫受害者配合,使對方感到不悅……”
何曦特意將“言語”二字加重了讀音,嫌惡地甩開了男人的手,“管好你自己吧,大叔。”
“呼哧呼哧——”男人拚命甩著手腕,又吹著指節疼痛的地方,眼眶含淚,沒想到這女生力氣這麽大,捳著他的手指,他竟然完全掙脫不得,又準確地說出性騷擾的定義,料想她們不是乖乖的小綿羊,可又不甘心,正打算說點什麽挽回局面時,天空竟然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蕪州市是海邊城市,下雨無常,都是沒有征兆的,來之前何曦做過攻略,因此她們見怪不怪,急忙收拾著躲進了帳篷裡。
男人看著這突出其來的雨,猛地大呼:“臥槽!我的天文望遠鏡!”說完急忙一瘸一拐地、灰溜溜地跑開了。
海邊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一會兒,雨便停了。
然而她們還是沒能如願看到流星雨。
明媚舉著望遠鏡嘟囔著:“專家不會騙人吧,我怎麽連流星的影兒都沒瞧著呢。”
“沒事,還有兩天呢,明後天再看看。”
後來的兩天,她們還是沒有瞧見流星雨。
山上的遊客差不多都撤了,她們也隻好收拾行囊準備下山。
下山的路上,明媚忍不住碎碎念:“流星沒瞧見,雨倒是淋了一大堆,我都開始懷疑六月天琴座流星雨這個消息是祈雨山景區放出的了,招攬遊客是不是?”
乘興而來,掃興而歸。
放在誰身上都不好受,何曦更是苦惱,說好要帶明媚看一場真正的流星雨的,結果什麽都沒看見,還遇到個猥瑣男,簡直敗壞心情。
坐在出租車上,何曦煩悶地刷著貼吧,突然在蕪州市吧的首頁刷到了一條帖子,她眼睛一亮,急忙對司機說:“師傅,麻煩掉個頭,我們要去荷台島。”
“不去機場了?”
“嗯,去荷台島。”
一望無際的海面,遼闊的沙灘,沙灘上還搭著不少小帳篷。
何曦學乖了,首先在沙灘上找了個紅色短發阿姨,詢問道:“阿姨,你也是來看藍眼淚的嗎?”
“對啊。”
“那您知道哪裡可以看到嗎?”
“就這片海灘,我去年、前年都是在這裡看的,聽我的,錯不了。”
“謝謝阿姨。”
離開阿姨後,何曦也開始在沙灘上搭著帳篷,明媚好奇詢問:“何曦,藍眼淚是什麽啊?”
何曦神秘兮兮地說:“等晚上你就知道了。”
傍晚七點後,沙灘邊三三兩兩站著人,搜尋著藍眼淚的蹤跡。
海面平靜安詳,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直到十點左右,有人驚呼一聲:“藍眼淚!”
眾人便不約而同地朝她望去,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見不遠處的海面,一片藍色熒光在翻湧。
藍色熒光越來越近,范圍也越來越大。
“來了。”何曦牽著明媚的手,往更高處跑去。
居高臨下,可以看到一片淺藍色熒光環抱著礁石,像是星河墜落人間,如夢似幻。
“哇。”明媚驚歎道,“好像藍色星海在翻湧,我以為這種畫面只會出現在電影特效中,沒想到現實生活中竟然也能看到,果然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我願稱它們為‘海底的螢火蟲’。”
何曦回應說:“差不多嘛,海螢,海底的螢火蟲,這個解釋非常完美。”
海浪拍擊,海螢們順著海水翻湧的方向,繼續向更遠處流動。
明媚舉起相機,把這一轉瞬即逝的場景化為了永恆。
淺藍色熒光像飄帶一樣,逐漸飄向更遠的遠方,直至看不見。
雖然沒有看見天上的流星雨,但看到了海底的星河,明媚心滿意足,同何曦一起回到帳篷裡,饒有興致地戴著耳機聽歌。
她把其中一隻耳機遞給何曦:“來聽聽看,《絕代風華》專輯裡頭的歌曲。”
何曦把耳機戴上,左耳是歌手的聲音,右耳是明媚小聲哼哼的聲音,憋了半晌,她終於忍不住問道:“明明,你說這是你第二喜歡的歌手,那你最喜歡的歌手是誰啊?”
“你啊。”明媚不假思索地說。
“我?”
明媚別過頭,摘下耳機,狡黠地眨了眨眼說:“我的Sunshine,其實歌詞聽到後面,我就知道那首歌是你寫的了。”
何曦瞳孔驀地放大,看著明媚古靈精怪的表情,心跳再一次紊亂了,她屏住呼吸,慎重地問道:“明明,我可以親你嗎?”
都在一起了,甚至還睡在同一個帳篷裡,居然還問她能不能親她?明媚快要被這呆瓜給氣死了,索性賭氣似的說:“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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