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何曦竟然……竟然真的聽話地不親了?
這就是絕對服從嗎?
明媚差點沒被氣暈,氣呼呼地扯下何曦的耳機,嘟囔道:“我要看電視了。”
她把耳機插進平板電腦裡,剛解鎖屏幕,頁面上就彈出了一條新聞:
《底線零容忍!這些外國毒販被判死刑》
耳邊響起何曦的聲音:“點進去看看。”
明媚點了進去,新聞配圖是紀錄片《8·23行動》裡截下的畫面,剛好是炎火吃雞公煲的那個場景。
何曦往下翻著,看到他一審被判處死刑,上訴,二審維持原判,再上訴,駁回。
這樣的人死一萬次都不為過,居然讓他多活了這麽久?
但何曦也能理解,畢竟他是外國人,M國那邊肯定提出了很多阻礙。
明媚卻突然“嘖”了一聲:“好奇怪,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嗯?為什麽?”
明媚指著圖片上的罌\粟紋身,“我記得我在青林市KTV裡看到的那個紋身,它花蕊的部分有一塊綠豆大小的地方,比周圍顏色要深一些,我懷疑是痣,但是圖片上的紋身就很平均,沒有深色部分。”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當然,也不排除那時他手臂上有髒東西沒擦去。”
聽到明媚這樣說,何曦當即就重視了起來,明媚的觀察力和記憶力可是有目共睹的,她沒理由不相信她的話,好不容易舒緩的神經霎時又緊繃起來。
如果被抓的那人是炎火的替罪羔羊,那麽真正的炎火仍在逍遙法外?難道說往後的日子仍要在緊張和擔憂的情緒中度過嗎?
何曦思索著,莫名覺得頭疼。看到一旁的明媚也是一臉擔憂的模樣,她伸出手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沒事,很晚了,先睡吧,明天再說。”
她把台燈調至最小檔,使它不至於晃著明媚的眼睛。
何曦本來想守著明媚睡覺,可她實在是太困了,在明媚睡著後不久,自己也睡著了。
睡夢中,隱隱約約覺得身旁有動靜,她猛地睜開眼,發現明媚正在背包裡窸窸窣窣地翻著什麽東西。
她揉了揉眼睛,“明明,你在找什麽?”
“雨傘,外面下雨了。”明媚說,“我想去上個廁所。”
公共廁所離海灘還是有一頓距離的,她當即就翻身起來,好意數落道:“你怎麽不叫醒我,我好陪你一起去啊,廁所離這兒那麽遠,你一個人去不安全。”
明媚找到了雨傘,委屈地說:“我看你睡得香,不忍心打擾你嘛。”
兩人撐著雨傘,迎著風雨去上了廁所。
回來時,剛踏上海灘,天空中忽然閃過一道閃電,驚雷乍響,轟隆隆,雨霎時下得更大了。
“我去,怎麽還打雷啊?”何曦嘟囔道,“我們會不會被雷劈啊?”
“不知道。”明媚瑟縮地緊貼著何曦,將傘打得更低了些。
快走到帳篷時,突然發現傘前方立著一個人。但由於傘的遮擋,只能看到他的小腿處,何曦把傘慢慢往上移,驀然發覺他手中握著一把錚亮的匕首,心內暗叫不好,再往上看去,只見他的手臂上,赫然紋著一株罌\粟,何曦心內一驚,急忙將傘完全拿開。
“劈裡啪啦——”
一道閃電劈下,將這個人的臉部映亮。
何曦瞪大雙眼,這張臉,跟上一世在大禮堂盯著明媚背影的那張臉一模一樣。
何曦急忙將明媚護至身後,像之前一樣,悄聲對她說:“跑,然後報警。”
明媚剛邁開步子,炎火便如餓虎撲食般衝了上來,就在這個時候,明媚偏偏因為腿軟摔在了地上。
何曦來不及管顧她,一個橫掃阻攔了炎火接下來的動作,之後兩人便纏鬥在一起。
打鬥的聲音吵醒了周圍帳篷裡的人,他們紛紛探出腦袋來查看動靜,以為是有人打架,便不顧大雨,走出帳篷外來看熱鬧。
直到看到拿著匕首後,才知道這不是普通的打架鬥毆,當即就嚇得瑟瑟發抖。
何曦一直巧妙地躲避著匕首的攻擊,腦袋裡飛速旋轉,想著怎樣才能把匕首給奪下來,這裡群眾這麽多,就算傷不到明媚,傷到其他人也不好啊。
一開始何曦還佔著上風,漸漸就有些吃力了,這幾天旅遊,為了守著流星,她晚上都沒怎麽睡好覺,這劇烈打鬥又耗費了她不少精力,逐漸就落了下風。
又同上一世一樣,她的咽喉被炎火死死扼住,幾乎就要喘不過氣,可她仍然緊緊拽著他拿著匕首的手腕,盡量避免自己受到致命傷。
就在這時,趁炎火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何曦身上,明媚鼓起勇氣,拾起一旁的沙灘鏟,狠狠地拍在了炎火的後腦杓上。
“咚——”
炎火愣神了一下,何曦便趁著機會翻身起來,抬起膝蓋往他下巴猛地一撞,又飛起一腳往他手腕上踢去。
沒想到他手握得那麽緊,匕首紋絲不動。
何曦單膝跪在地上喘著粗氣,趁此機會恢復體力。
炎火站起身來,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扭了扭脖子和手腕,隨即朝明媚走去。
明媚嚇得扔掉手中的鏟子,轉身拔腿就跑,炎火想要追上去,腿上卻被何曦踹了一腳,他摔在沙灘上,兩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一旁看熱鬧的人站不住了,一個小姐姐著急地顫聲道:“警察快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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