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之前心中奇怪的情緒,她都用好感給自己解釋了一遍。
一夜的用腦,李微凝感覺腦子還有些昏沉,起身,打著哈欠往外走,開門,越過門檻伸了個懶腰。
靠著牆根打著瞌睡的小酥,聽見開門聲一下清醒過來,俯身站起。
“郡主,你醒啦?”
聞聲,李微凝偏過頭,只見小酥假笑著地抱著手裡的盆。她狐疑地退到一旁。
“你這是幹嘛?”
“小酥怕郡主沒睡夠,所以不敢敲門。”小酥垂下頭解釋。
聽不懂說的什麽,李微凝摸了摸後腦杓,撐著腰杆往前,看著天空中高照的太陽,發覺不對勁。
現在大致也得中午了,她怎麽還在府上!
側頭盯著小酥,她猜是睡過頭了,今日又遲到了。
李微凝不在意學習,卻從來沒有遲到過,主要因為遲到要抄書,今天看來免不了抄書了。
吸了口氣,她忍住脾氣,咬著牙一手奪過小酥手中的洗漱用品:“下次直接叫我,不要擔心,今日遲到抄書歸你了。”
“啊...郡主!”小酥見又抄書,忍不住委屈呻/吟。
匆忙收拾好衣物,李微凝在選擇掛飾時犯了難,叉著腰站在桌前糾結,是帶喜愛之物了還是小魚送的香囊了。
帶了香薰球,小魚看到了萬一以為她不喜歡怎麽辦,可帶香囊會不會顯得太過於在意小魚。
這時小酥從桌旁冒出了頭,眼裡還冒著委屈的淚水,看著桌子上的兩件物件,對著香囊指了指:“這不是小魚姐繡的嗎?原來是送給郡主的呀?”
李微凝猛地轉過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小酥。
“你怎麽知道?”
“上次小魚姐剛回來就問小的香囊繡什麽圖好,繡好了小的還特地看了一眼。”埋了埋頭,小酥躲避著眼神小心解釋。
難怪圖案那麽老土,李微凝第一反應地吐槽。
下一秒反應過來,這香囊原來是早就繡好的,看來一開始就不是送她的,那是送誰的?
摸著下巴,李微凝腦裡盧伯季的名字一閃而過,直覺告訴她香囊一開始是送他的,只是小魚沒送出去。
“本郡主就知道小魚沒那麽好心,哼!把別人不要的送給本郡主。”她自言自語地嘀咕著。
再看向香囊,李微凝微微蹙眉氣鼓鼓地耷拉著嘴角,心裡酸溜溜地不是滋味。
這下她不糾結了,直接選了香薰球掛上轉身出門。
小酥笑著歪著頭看向桌上被撇下的香囊,真沒想到小魚姐說要送的人原來是郡主,看來兩個人都對對方挺好的,就是平時還真看不出來。
長廊上,李微凝想著香囊的事,一路大步地往前走,完全沒有注意看路,迎面直接懟上了柱子。
“啊!”摸著腦門,她在空中錘了幾下空氣,恨不得踢柱子幾腳解解氣。
廂房內,小魚開門從屋中走了出來,見李微凝惡狠狠地盯著柱子沒有說話,又看向其腰間,沒有香囊。
這和她預想的一樣,喜歡歸喜歡不能和最喜歡的相提並論,心裡有一絲失落,很快就消失不見。
余光看向天空,小魚抱著雙手輕咳了幾聲問:“郡主可知現在是幾時?今日可否是常假日?”
視線轉移,李微凝完全忽視了小魚說的話,隻想問香囊是不是送別人不要的,話剛到嘴邊轉念又咽了回去。
這樣問多少明顯她很在意,怕是要被誤會成什麽奇怪的意圖,輕搖了下腦袋,不行,不能問。
奈何她心裡本就堵的很,現在看見事情的正主心裡有不悅又不能說不能問,更堵了。
“郡主,可追上你了。”小酥跟了上來,扶著柱子喘氣。
盯著小魚良久,李微凝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反倒是越想越氣,甩著衣袖急匆匆地越過小魚。
見郡主又走了,小酥還沒有緩過氣不得已起身追了上去。
路過小魚時,她停下吸了一大口氣。
“小魚姐香囊是送郡主的呀剛郡主看著香囊糾結了好久。”說完忙著喘了好幾口氣,沒等對方反應小短腿又動了起來往前走。
聽完,小魚嘴角翹起淡淡一笑。
——
到書院,李微凝被罰了抄三十遍書,以示謹記。
聽見這個消息她心中毫無波瀾,心思還沉浸在內心作祟導致的悲傷上,連先生後面訓的話一句都沒聽清。
散學後,她內耗的整個人神情呆滯,雙手軟綿綿地垂直向下。
出了教室門,等在外面的小酥背著書箱踩著石子路小步走了過去。
“郡主今天先生罰的多少遍?”
懶得說話的李微凝舉起手比了個三。
看見三這個數字,小酥開心地揚起嘴角,笑嘻嘻地說:“先生今日一定心情很好,往日都是五遍起罰。”
停住腳步,李微凝輕蔑一聲,轉身舉起手比著三在小酥面前來回晃了幾次。
“是三十。”她語氣依舊沒有力氣,音量提了提。
三十遍!!!
小酥幾乎絕望地低頭看著雙手,上次寫這麽多字還是在上次,手不得廢掉嘛。
站在不遠處,李微凝覺得小酥有點可憐,和自己一樣,心生憐憫。
上前,她從懷裡拿了幾兩碎銀遞上去。
“拿著錢去請個抄書的,晚上我去百花樓不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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