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之余,李微凝對小魚的過去感到憐憫。
如果沒有那場火,小魚現在一定是亭亭玉立的大家閨秀了吧,不用帶著面具掩蓋傷疤。
不用每天面對李微凝的無理取鬧、戲弄、嘲諷謾罵…
她為過去對小魚所作所為感到可恥。
或許那段經歷是小魚從不表露情緒的原因,兒時的傷痛是難以泯滅的,她能體會。
如果可以,李微凝想去彌補做過的壞事,想保護好小魚堅強下的脆弱。
煙花還在繼續,小魚這時轉過頭。
視線再一次重疊,四目相對,這一次李微凝沒有躲避。
帶著笑意,她眼裡閃著對未來的希望。
“新年快樂!小魚。”
小魚微微一征,緩緩道:“新年快樂!”
簡單的四字,包含了對對方最真誠的祝福。
再次抬頭,小魚沒想到的眼前這一切是為她準備的,心裡有些暖。
遂解開了披風,搭在了李微凝背上,沒有多言轉頭盯著天空。
才爬上山丘小酥,面對這一幕早已看透,掉頭懶散地往回走。
—
直至凌晨,李微凝等人才姍姍歸來,早上準備好的令牌暢通無阻的進了城。
回到府中李微凝難以入眠,從確認心意開始到冷靜些後,才發現擋在她面前的大山不知道有多少。
這個時代的文化思想依舊是異性戀,從之前她上花樓那檔子事,就能知道世人對同性之前愛慕是帶著嗤之以鼻。
以前李微凝可以不去在意那些眼光,因為心裡沒有真的喜歡的意思,只是風流了些,世人愛說便說。
現在她真有了這份心意,世人的唾罵聲不在是輕風拂過毫無感覺。
想起那些肮髒的詞匯,醜惡的嘴臉,每一幕用於現在都能給李微凝刺痛一擊。
還有小魚,她做不到如往常,表露心意更不可能。
小魚在環境的大潮裡成長,一直對花樓感到厭惡。
每次李微凝去花樓,小魚都是一臉厭惡的樣子。
她此刻沒有平日裡的桀驁,不顧一切的勇氣,堅強的背後成了怯懦。
看來喜歡不該喜歡的人,比沒有還讓人難受!
李微凝盯著床頂想了一夜,心裡的難受早已蓋過了喜歡一個人時的喜悅。
到快天明時,她身體開始難受起來,身體有些發冷,每多在意地裹了裹被子。
天亮時,窗外照進來的光她感覺太過刺眼,伸手擋住才緩緩起身,無精打采地走去開門。
門外小酥打著瞌睡,聽見開門聲,迷糊地站起行禮。
沒有回應,她悄悄微抬頭,只見李微凝頭髮凌亂,眼周發黑皮膚蒼白,本就瘦的身子現在看著更是憔悴得很。
扔了手中物件,小酥趕忙上前扶住,手碰到李微凝時燥熱的觸感傳來。
有了上次的經驗,小酥很快意識到她又著了風寒。
“郡主你進去歇著,小的去請大夫!”小酥急忙扶著李微凝往房內去。
安置好一切,小酥邁著小短腿快速地跑出去了。
從新躺會床上,李微凝才仔細的感受到身體的難受,渾身無力、頭疼欲裂。
閉著眼睛,她張著嘴輕輕地籲氣,想著放松些就能好受些。
在書房
李暮秋正和小魚交代李微凝訂婚所需要準備的事情。
“這份晚些送去將軍府…”
小魚目光無神根本沒有上心聽,每句話都只是從耳中一穿而過。
她隻感受到心裡說不出的難受。日子真的好快,訂婚的日子沒想到這麽快就訂下了。
“王爺,小的有急事求見。”門外管家穩重的強調響起。
李暮秋這才停住了手中動作,頷首目光看向貼身侍衛。
拖著下巴,他不在意地揉太陽穴。
侍衛上前開了門,管家行禮後道:“王爺,方才從小酥空中得知郡主染了風寒,已經去請大夫了。”
聽到寶貝女兒染風寒了,李暮秋一下站起身,沒注意管家後話小跑著往後院去。
小魚回過神,想必是昨夜李微凝忍著冷意這麽久才會如此。
不過這或許會延緩訂婚的日子,她松了口氣跟了上去。
第37章
迷迷糊糊裡,李微凝聽到本安靜的房裡突然吵鬧起來,整個房間都是嘰嘰喳喳地聲音。
抬起沉重地眼皮,她的視線從模糊到清晰,周圍的人臉逐漸顯露。
站在床邊的是李微凝父王母妃熟悉的面孔,聽著大夫講解病情她父王難掩地面露難色。
後面站著幾個忙活的下人、以及小酥,在人群縫隙的最後面,她看見了小魚站在那。
是因為關系她才來的嗎?
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李微凝打斷了,怎麽會了別自作多情了,輕歎了口氣轉過頭閉目。
這一幕,小魚看到了她眼神裡的落寞。
在大夫交代完,李暮秋夫婦二人留下來關心李微凝,在李微凝沒有力氣搭理下才姍姍離去。
等人都走了,李微凝在身體的疼痛和內心的無力感雙重壓力下,忍不住紅了眼眶。
滾燙的淚珠流落而出,一顆接一顆,打濕了頸脖和衣衫。
對於李微凝而言,對小魚的愛意回應無望不至於這般悲傷,畢竟那情感還沒有濃到這般程度。
奈何長夜漫漫哀傷發酵,她越想越沉浸在了對以後的迷茫感中無法自拔,外加身體的疼痛讓人顯得格外脆弱,竟禁不起多一點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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