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魚心虛了?怕見她?不敢面對她?
還有那緊鎖的門,那晚分開始終的不舍,是因為早已經知道事情真相?
所有的痕跡都指向小魚都知道,但李微凝內心深處還是不願相信。
現在能證實事情真相的只有她父王,那她就要去問清楚。
更完衣,李微凝對小酥道:“本郡主先去父王那一趟,你收拾好東西等我。”
說完快步離開了房門。
一路上,李微凝為小魚想了一萬種不知道的可能,所有指向的證據都只不過是巧合。
等到她真正來到李暮秋書房外事,又害怕知道真相了。
要是真如小酥所講,她該怎麽面對了?
“郡主,裡面請。”通告的下人轉告著。
回過神,李微凝點點頭,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往前走,然後行禮起身。
“父王,女兒想問你件事。”
李暮秋本以為她是為不想嫁給嚴爍而來,見只是有疑問,臉上還是依舊和藹笑容。
“有什麽問吧,只要不提不想嫁給嚴爍的事。”
再次聽見嫁嚴爍三字,還是引起李微凝一陣反感,努力克制之後深吸了一口氣。
“女兒想問,你的心腹,小魚,知道這件事嗎?”她的問題像對準心臟的萬發利劍,答案只有兩種可能。
李暮秋抬眉看了下,隨後雲淡風輕道:“你和嚴爍的事?當然知道。”
“當然知道”這四個字如魔咒般驅使著那萬發利劍刺向李微凝,一劍一劍地刺透她的心。
忽然她感覺天地在旋轉,心臟像要跳出來一樣,雙腳上被萬斤鐵鏈拴住。
她感覺有些累了,僵硬冷漠地行禮道:“父王先休息,女兒退下了。”
恭敬的姿態看得李暮秋搖搖頭,知道這件事讓兩人的關系疏離了,但要做就要做到底。
“下月底,嚴將軍會上門提親,最近都別出門了。”
嚴肅的語氣讓李微凝覺得陌生,麻木的心泛起最後的漣漪,只是沉默地沒有回應,然後離開了。
她不明白小魚什麽都知道,為什麽還要騙她,為什麽能這麽狠心,先給甜頭嘗再讓她知道真相。
她感覺心疼,心疼得感覺快要死掉一樣,可是眼裡流不出一滴淚水。
心裡的感受久久不見散去,李微凝步履蹣跚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癱坐在了床前忍不住嘲諷。
“原來是一場笑話。”
被最信任最愛的人欺騙原來是這種感覺,她現在也算是嘗到了,這世上沒有一個人值得完全信任。
過往的一切成了一場歡愉的泡沫,泡沫散去,只剩下一片狼藉。
李微凝凝視著窗外的春色,一片祥和的景象像所有事物都待好事發生。
不甘心的念頭在恨意的灌溉下猛地生長,如果說原本的歸逸郡主是溫室裡從未見過外面殘酷的花朵,那她不是,她從小被父母拋棄,在孤兒院長大的她,不會就這麽順從別人!
失去了溫室,她依然可以活著。
李微凝攥緊了拳頭,眼神在某一瞬間變得冷漠,嘴裡喃喃道:“憑什麽任他們安排,我要自己做主。”
她要離開這裡,遠離這些虛偽的人。
呼了口氣,李微凝忽視著內心的疼痛,站了起來走到鏡子前,對著鏡子整理妝容,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隨後,她打開大門,讓屋外的陽光徹底照進房間,從跨越出的第一步開始,她就已經一頭栽入夜晚的逃離計劃。
只有她知道,只有專注和沒心沒肺才能忽略情感。
也只有這樣才能不去想心上的傷痕。
—
夜晚很快來臨,今夜沒有月亮,王府沒有燈光燈地方黑的根本看不清。
李微凝穿著夜行衣帶最重要的東西準備離開了。
她提前向楊賓打聽了巡邏隊伍的路線和時間,一路還算順利的到了後門附近,那裡很少有人去,只要穿過那道門就自由了。
藏在花叢中的李微凝,一手按住了小酥探出的腦袋。
“噓~別出來,你先去那邊,等晚會你咂點東西弄出動靜,吸引門房的注意力,然後就跑。”
小酥點點頭縮回草叢裡,往左側的庫房去了。
沒多久庫房那邊發出聲響,伴隨著陶瓷落地碎裂的聲音。
門房先是一愣,仔細聽後確定方向,大步往庫房去。
見門房走遠,李微凝從花叢中走出沿著另一側摸索著往後門去。
“你是誰,你在這裡幹嘛,快來人啊,抓賊啊。”
庫房那邊傳來聲音,李微凝頓感不妙,加快了腳步,眼看門就在眼前,一隊侍衛時候也趕來了。
“在那!”
一隊人從四面八方提著燈籠而來,她使勁地跑,終於跑到了門前,推開門跨過門檻。
兩個人影這時從房無頂上一躍而下,站在她的前面。
“郡主,請隨小的回去。”
李微凝直接無視,轉身就跑。
沒出幾米,她就被侍衛架著回到了王府。
“你們簡直放肆,放本郡主下來!”李微凝使出渾身解數,拳打腳踢侍衛。
那兩名侍衛也紋絲不動,直到將她送到了郡主院子裡,關上門才離開。
李微凝站在門前,氣得拳打腳踢空氣,不信邪的開始計劃下次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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