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兩次…她幾乎每隔一日都會有一次出逃計劃,從能出門到計劃胎死腹中。
王府對她的看官越來越嚴,而她越戰越勇,勢必要逃走。
就這樣過了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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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在嶺南、中都、北府三州交匯處豐城郊外的驛道上,冬才退去不久,沒有安臨的一片綠意,周圍樹枝的新芽才冒出。
輝光透樹林,竹葉沙沙青。一片待春的景象。
趕路疲倦的小魚來到一家客棧,翻身下馬,將馬匹交給店家,進店點了幾份乾糧和現在吃的吃食。
店內大多是商人,唯有牆角坐著一個頭戴鬥笠一身蓑衣的奇怪人,那人拿起一杯酒挑釁般對小魚倒掉,將杯子倒扣在桌上,隨後起身結帳離開。
這些動作小魚都收入眼中,那人沒有看到樣貌,但那隻拿杯子的手,一眼便能看出是燒傷後留下的疤痕。
這人的動作,她也感覺眼熟,一番回想,看著已經出門的鬥笠人,想起那日在秦勝身邊的那個被燒得面目猙獰的奴仆。
她從攝政王哪裡得知秦勝一直在幫皇帝做事,那麽這個人出現在,意味著皇帝在宮外的動作。
放下錢兩,小魚跟了出去,一路尾隨那鬥笠人,鬥笠人往北的方向到了一片竹林。
“姑娘難道還要跟著我嗎?”一聲像嘶啞尖銳的聲音。
見被發現,小魚走了出來。
鬥笠人揭下鬥笠,除了那一雙眼睛每一寸皮膚都被燒得扭曲不堪。
“姑娘,在下與你無冤無仇為何一直跟著在下?”
小魚還沒有弄清楚對方的動機,沒必要引起爭端,走近了些。
“只是碰巧路過此地。”
鬥笠人輕笑了聲:“要是旁人說在下就信了,可你是權傾朝野的李王爺的人,要怎麽讓在下信了?”
小魚不想多費口舌,被發現已經沒有繼續跟蹤的意義,畢竟自己也有要事在身。
“信與不信,你自當決斷。”
說完轉身離去。
背後這時傳來那聲刺耳的聲音。
“你回去問問王爺,記不記得十八年前衛家有個叫衛東宇的人。”
小魚停止再次回頭,那人已經消失在竹林裡。
衛家?她所知道的十八年前的那個衛家,早就因為密謀造反被滅了全族,唯一幸免於難大理寺卿衛三聰,因為沒有參與並反叛有功保留了性命。
置於那人所說的衛東宇,和十八年那次皇城事變,小魚那時候還小,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這得等到會安臨才能知道其中的事情了。
她回到客棧,帶著乾糧騎上馬,回望安臨的方向,心裡升起一絲對李微凝的牽掛,下一秒不敢多想地泯滅掉那絲念想。
往事隨風去,來日多方長,一切隨緣吧。
小魚扯動馬韁,繼續往嶺南州府方向離去。
第48章
時間到了三月二十三日。
清晨,皇宮裡禦書房。
林義橫躺在龍椅上,垂著腦袋百無聊賴地翻看著書籍,這段時間事情都在按他的計劃進行,十幾年的隱忍快要到頭了。
門外侍衛走了進來:“啟稟陛下,秦大人求見。”
“宣。”
秦勝從門前大步流星而來,叩拜行禮。
“臣,參見陛下。”
林義招招手示意起來,翻身坐回龍椅上。
“衛文去北府談的怎麽樣了?”
“衛文在三州分界處遇到了攝政王身邊的親信小魚,分別後小魚去了嶺南。而北府州尉盧大人那邊同意了陛下親政時壓製北府下級各城官員,只是有個條件。”
“嶺南?哼,李暮秋那個老東西看來還想著讓姚紹元翻身。”林義冷哼一笑,不過這算在計劃之中的事情,隨後問:“什麽條件?”
“等陛下親政後能娶其嫡女盧玥紋為後。”
“盧仲安這家夥想得真美。”他思索了下說:“先答應他,嚴爍提親的日子也快到了,王府那邊怎麽樣?”
“郡主還在府中,這次攝政王是動真格了。”
“等會朕會召見李暮秋商談選妃一事,到時你再去王府想辦法讓歸逸郡主離開王府,要是沒辦成,就讓嚴爍謊稱生病延遲提親。”
“是。”
出了禦書房,秦勝抬頭凝望黎明,已經想好對策。
王府內。
這大半月來,李微凝已經試過太多方法,王府的大小道路都規劃過路線,最後都是已失敗告終。
眼看到月底,她坐在窗前焦頭爛額,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路線只有這王府綿亙的屋頂,奈何她不會武功爬上去也站不穩,還容易掉下去。
想到這,她的思緒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小魚,小魚的話應該會輕輕松松帶她走…
很快李微凝意識到這個想法/會讓情緒變得低落下去,站起拍了下腦門,不讓自己太沉入思緒當中。
“不行不行出去看看,總有其他辦法的,小酥走出去轉轉。”
她自顧自地走了出去,出了院門,就是就傳來侍衛的問候。
“參見郡主殿下。”
李微凝白眼,無語至極,自從逃跑太多次,王府的侍衛已經安排到院門口了,要是再往裡,得到房間門口了。
雖然她現在在王府還是算自由的可以到處走,但到哪裡都會有侍衛不近不遠的跟著,她看見這群侍衛就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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