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打電話就只是為了和我說這個?忒奇怪了吧。”楚瑾還是覺得有點不對。
對方一沉吟,隨後開口道:“那啥,老楚你比較擅長審訊,幫我們打開這孫子的嘴,並且這孫子叫武常德,是秦顧問要找的那個人,也許對二一六這個案子有用。”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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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審訊把我帶回來做什麽?”,秦霜野有些無語,“把我當犯罪嫌疑人?”
楚瑾親手給她戴上藍牙耳機,笑道:“如果我慣用的那招不行,還得秦顧問您提供點瓦解對方心理防線的法兒。”
秦霜野皺眉:“什麽法,用武力?”
“……您可能不知道,1949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了。”楚瑾拍拍她的肩,“誒好了,不開玩笑了,先進去了。”
秦霜野的嘴角幾乎是不可見地抽搐了幾下。
宋鳴聞言低聲笑道:“秦顧問您可能不知道,老陳這個人吧就是這麽肆無忌憚,若有得罪,那還請多體諒一下。”
秦霜野一挑眉:“老陳?”
“啊,乾女兒,不過楚廳早就想把楚隊過繼給陳局了,但礙於王夫人的面子還是沒忍心開口,倒是去年一緝私任務,楚隊下軍令狀說一定在一天之內完成,結果超了半小時,喊陳局十幾聲爸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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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吱呀一聲開了,武常德抬起油光光的臉。
“警官,我真的冤枉啊,再說誰不知道製毒販毒是死罪啊!”
楚瑾拉開鐵桌後面的折疊椅,一屁股坐了下去,吊兒郎當地一笑,隨後直截了當道:“我姓楚,市局刑偵支隊長。”
武常德眯起眼:“女警?”
這個人看起來也就四十八上下,卻是Y省各大公安局的常客了,對於審訊的一些過程比一般民警還熟了不知道多少倍。
“是,我可能沒有什麽雌性資本,但能力也不差。聊到這個你可能認識我哥,南榆市局刑偵支隊長楚瑜,他跟我說過你,但也別緊張,因為你在南榆乾得那些破事已經翻篇了。”楚瑾輕輕把雙腿搭在鐵桌上,很輕松的樣子。
可能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領導,她渾濁的目光閃動了兩下。
“你們這些領導還真是……”
楚瑾“嗐”了聲,漫不經心道:“我呢,是瑾瑜投資集團繼承人,你現在坐著的市局還是政府向我家借錢蓋起來的呢。但確實,我比我哥渾,不吃公家飯難道吃牢飯嗎?”
武常德逢場作戲笑起來:“警官還真是說笑了,這可有監控和監聽啊。”
“噢,你說這個啊。”楚瑾把藍牙耳機一摘,擺擺手無所謂道,“待會出去以後把這段刪了也行,要不現在叫實習警把監控關了?”
“反正擱刑偵支隊,我最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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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投屏外,宋鳴與劉天生聞言默默看向秦霜野。
劉天生:“瑾哥她還真敢說……”
宋鳴:“臣附議。”
此時此刻,一級警督秦霜野正抱臂倚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早把藍牙耳機摘了,輕輕擱在茶幾上。
仿佛沒聽見這倆二貨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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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瑾幾乎是不可聞地歎了口氣,盯著牆上已經脫色變淡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看了半晌,頗感遺憾道:“我們先來聊聊你的幾位前輩吧,準確來說,裡面還有你的兄弟黃大強和乾兒子楊銘。”
武常德一挑眉:“他們怎麽了,又關我屁事。”
“是,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預防一下。”楚瑾慢條斯理地從檔案袋裡抽出四張照片,“李剛這具屍體是保存得最好的,只是被你們所追求的毒品毒死而已;解小芸,這姑娘最慘,分屍又放血,臉還給她弄糊去。”
武常德看著面前這四張照片,不屑道:“我又不認識這個叫李剛的,解小芸我倒是認識,我之前的情人。”
楚瑾掏出煙盒,打火機“哢嗒”兩聲點上了。
“這……”武常德有些意外。
她緩緩吐出一口白霧,笑道:“煙癮不大,只是覺得這樣應該親切些,可以正式開始一問一答遊戲了嗎?”
一問一答。
“我真的冤……”
“哦對,說到哪了?黃大強,失血過多而亡,血液一點一點流失的感覺可不怎麽好,不過他這人也夠倒霉,不是連環案上的,卻被凶手順手乾掉了。楊銘,他這小子呢,是各種千奇百怪的死法中最簡單、最難受的,溺水,冰冷的河水灌入鼻腔,越掙扎,死得越快,就這樣慢慢在絕望中死去。”楚瑾打斷他,臉上的笑容越發古怪。
武常德咽下一口唾沫,中氣十足地罵了句:“娘的,這是哪個沒媽仔乾的?!”
楚瑾夾著煙,無所謂道:“所以嘛,我得隨時保證人民群眾安全,先告訴你一聲,有點心理準備。”
“警官,您好像我認識的一個大官。”武常德盯著她,沙啞道。
楚瑾一挑眉:“誰?姓秦的嗎?我聽你們這些之前被這個女人審過的好像都對她印象挺深的哈。”
“三年前呢,我因為和鄰居有點衝突,把人打進醫院了,還挺嚴重,主要領導人就是她。姓秦的就跟沒有感情似的,不打不罵,就跟你玩心理,審完不僅什麽都招了,而且連家底都不剩了,仿佛被催眠了一樣。”武常德偏頭呸了一口,“就一婊.子,活該被趕到這鬼地方,天生的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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