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野聞言不著痕跡地反唇相譏:“專業不允許,再說我本身就不喜歡你們所追求的東西不是嗎?”
“霜野你變化也太大了吧,”秦駭故作輕松道,“我都快認不出你了。”
秦霜野一挑眉,皮笑肉不笑道:“有嗎?我覺得還是跟以前一樣啊。”
不得不說,緬北這片地就是亂,隨隨便便一個山頭可能就是一個毒梟的棲身之所,但秦蔚這個老頭的家底不同於其他毒梟,厚得很,藏在Y省群山裡的那些毒品都夠這個老頭吃穿不愁地過完下半輩子了。
但最諷刺的卻是這場宴會是為秦霜野辦的。
不僅是二十一歲生日。
更是一群毒販為了慶祝一個緝毒警入職。
多麽可笑。
秦霜野稍微皺了一下眉,似乎不太喜歡房間裡的味道,煙味與濃烈的玫瑰花香使得這個空間處處都吊著詭異。
秦駭似乎是想起什麽,笑著招呼角落裡的夏談夢把自己準備已久的禮物給壽星拿上來。
夏談夢眨巴眨巴眼,聽到教授的命令立馬就把手中端著的蛋糕放下,忙不迭跑下樓。
粉色的小洋裙在秦霜野眼中一晃而過。
她抱臂翹起二郎腿,玩世不恭地注視著面前昔日好友。
“叫聲哥來聽聽?”秦駭一挑眉。
她歪了一下腦袋,一邊的眉毛挑起:“抱歉,我喊不出來,太久沒見了並且我感覺對於一個不熟悉的人喊這麽親昵的稱呼有些別扭。”
秦駭不動聲色地笑道:“怎麽會?我們小時候不是玩得跟親兄妹一樣嗎?”
秦霜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後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裙子:“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這會夏談夢也哼哼唧唧地跑過來,將手心裡一直攥著的首飾盒遞給秦駭。
秦駭將它打開展示:“生日快樂。”
秦霜野隨意地瞥了眼盒子裡的黑色耳釘,它在燈光中亮得晃眼。
“喲,”秦霜野唏噓不已,“我沒有耳洞,並且隻送一只是不是有些沒心意了啊。”
秦駭將那隻黑色耳釘取下來,什麽刻了兩個單詞,一面是Summer wind,而另一面卻是DRUGS。
秦霜野太陽穴一跳。
“沒關系,待會你就會永遠擁有它了。”秦駭將右手搭在秦霜野的左耳垂上。
她條件反射般後退了一步:“你別碰我。”
秦駭將尾部那根針燒熱,面帶微笑道:“沒事,不疼的。”
……
後來秦霜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強行被摁進耳釘了,只知道後面耳垂不僅紅腫還發炎了,等到膿液流出後就再也摘不下來,成為融於她血肉裡的印記。
秦霜野聽見他在她耳邊輕輕說:“她說只要我采得一朵紅玫瑰便與我共舞,但我的花園裡何曾有一朵紅玫瑰?”
夜鶯與玫瑰。
甚至還被逼去彈鋼琴,秦霜野師承秦駭,所以也彈得一手好琴。
彈到一半時秦駭鬼使神差地走到她身後,將手搭在秦霜野光潔的肩膀上,輕輕俯下.身,惡魔的鼻息就在耳邊,秦霜野略帶煩躁地加快了手中按琴鍵的速度,還得確保不被藏在琴鍵裡的刀片傷到。
緊接著秦駭就問了秦霜野一個印象深刻的問題:“你愛我嗎?”
秦霜野即將脫口而出的答案就被這個人意料之外的吻給終止了,她想要掙扎卻被製止。
“嘶……”手指被刀刃劃傷,她條件反射地縮回手,一滴鮮血就在白鍵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隨即秦駭就被她一把推開,聲響大得整個宴會廳都聽得到,一時間所有的喧鬧都在此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秦霜野將那根手指伸到唇邊,借著自己的血來給自己毫無血色的唇上了一層鮮豔的紅色,眼神狠戾又凌冽,似乎下一秒就能一槍洞穿對方的心臟。
秦駭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這個動作看,像是被震驚住了。
她冷笑一聲,未受傷的手指輕輕撫摸過那個吻痕,隨後便一字一頓道:“你、不、配。”
·
“所以你就認為我曾經是那個人的情人,對嗎?”秦霜野注視著楚瑾的眼睛。
周圍的溫度像是瞬間降到冰點,刺得楚瑾有些不自在。女性並不明顯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楚瑾淡淡道:“都親上了還不算嗎?以及這個萬惡的耳釘,我才這個問題以你曾經和他青梅竹馬的交情,肯定會說愛的。”
忽然秦霜野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奇怪,似乎是在震驚於原來一開始自己的愛人就沒有將所有的信任交於自己,先是難以置信地歪頭,再說皺了無數下眉,最後才說:“為什麽你們不管認不認識都會把我綁成他的情人?是不是楚瑾你一開始就沒有信任過我?”
楚瑾抿著唇沒有回答。
秦霜野將耳釘另一面的英文展示給楚瑾。
楚瑾的瞳孔驟然放大。
DRUGS,毒品。
她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耳垂上那個肮髒的印記,笑道:“你難道以為這是一個余情未了的證明?”
楚瑾沒有做出任何反應,既沒有認同也沒有否定,只是愣愣地盯著一個角落。
秦霜野捂著臉笑了一會,莫約半分鍾後她紅著眼哽咽著又問了楚瑾一個問題,聲調不高不低,但可以聽出來這個人很疲憊:“……楚瑾,你知道什麽東西才會一出生就在耳朵上標上終生的記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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