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瑾的動作,便從邵閔辦公桌上拿了個蘋果:“這種一般就是殺人犯用的比較多,因為要用更大的力氣,並且也比較乾脆利落,刺入的話刀口形狀不長但深,但很明顯秦蔚的那具屍體就沒死的那麽痛快,不過乾這事的人卻是夠狠夠變態的。”
楚瑾若有所思。
一般來說一個人在自衛時下意識用的肯定是自己潛意識中認為最習慣最順手的姿勢的,但很明顯秦霜野便不是那個殺了秦蔚的人。
根據警校給出的回應也證明了秦霜野那天就是在那裡講課,並在結束後被幾個教授留下來討論過一個話題。
緊接著楚瑾一刀刺穿了柯喬剛才拿過的那個蘋果。
“哇哦,我才發現原來你這個人這麽凶啊。”柯喬默默掰開那個蘋果給自己分了一半,啃了口,“待會邵閔估計看到自己辦公桌上面有個刀痕估計會覺得咱技偵鬧鬼了。”
楚瑾也拿過另一個啃了一口,聞言笑罵道:“滾滾滾,這姑娘實習論文還沒給我過目呢,我們是人民警察是絕對的無神論者。”
剛才的不愉快似乎在這一瞬之間煙消雲散,楚瑾隻覺得想趕緊把內鬼釣出來,不然得暫時分開到什麽時候啊。
忽然特別關心提示音響起,楚瑾從褲兜裡摸出手機解鎖點進微信。
加班:魚上鉤了,可也容易掙脫開。
加班:麻了.jpg
楚瑾盯著秦霜野從自己那裡盜的表情包一時間覺得有些想笑。
放假:陷入沉思.jpg
放假:所以呢?
加班:要不我們乾一架?
放假:???
加班:記得彭浩嗎?你應該看到那兩張照片了吧。
楚瑾眼皮重重一跳,隨後不等柯喬反應過來直接啪嗒啪嗒跑出技偵辦公室,還差點撞到剛換班準備回家相親的邵閔同志。
柯喬囫圇咽下自己口中的蘋果:“你幹嘛去啊?這麽急?”
楚瑾沒有回答,甚至連頭也沒有扭過來。
邵閔整理了一下散亂一地的文件紙,隨即起身頂著頭頂幾天沒洗的大油頭茫然道:“瑾哥她怎了?”
柯喬兩手一攤:“不知道啊。”
·
楚瑾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下一秒就看到了翻出自己藏在辦公桌抽屜裡的那兩張照片的秦霜野。
但秦霜野毫無波瀾,只是在靜靜地欣賞著這兩張在那個人心中堪稱藝術品的照片。
指尖輕輕撫摸過照片中的吻痕,另一隻手摸了摸左耳耳垂上的黑色耳釘,隨即面無表情地抬起頭,嘴角一勾:“來了。”
忽然一股無名火從楚瑾心底竄起來,但盡管內心掀起驚濤駭浪,表面上還是盡力克制住了。
秦霜野說的沒錯,自己確實多疑。
但現在是佔有欲在作祟。
“阿野,你有沒有想過當我看到這兩張照片時我會是什麽心情?”楚瑾反客為主道。
秦霜野反問:“你有沒有想過當我在拍這兩張照片時我會是什麽心情?”
她站起身,將第一張照片展示給楚瑾。
“這是我大三準備實習那會,寒假,我準備成為第一個進入公安系統的觀察者時他們強行把我叫回緬甸,說是商量事情,結果你知道我看到我曾經當做唯一精神支柱的朋友被他們端上餐桌時我簡直不敢相信,宴會時我換上這條紅色禮服,那是雨霖出國留學之後我第一次看見他,他叫我表演他曾經給我彈過的曲子,我不願意因為誰都知道鋼琴裡被他藏了一把刀,結果他湊前來,問我,我愛他嗎?”
碩大的落地窗前觥籌交錯,窗外群山連綿,這與大廳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基本都是一些拆家和馬仔,其中還有吸high了的癮君子,鴉片煙淡藍的煙霧在舞池上空盤旋環繞,人們的談笑聲在宴會廳內回蕩。
秦霜野穿著事先準備好的紅色禮服一步一步踏上台階,紅色絲絨質的裙擺搖曳至地,腰間點綴著的圓潤珍珠在燈光中閃閃發光,一張精致又帶有清冷氣質的臉被妝點的驚豔而不俗,但美中不足的就是面無表情,和其他諂媚男人的姑娘不一樣。
不過別人第一眼就能看出到底誰才是這場宴會的女主角。
可在場的所有人都各懷鬼胎,秦霜野隻想趕緊離開這片鬼地方。
她踏上最後一階樓梯,正和拆家們談笑風生的秦駭聽到身後高跟鞋敲擊地面傳來的聲響後對著各位做出了一個手心向下的典型拒絕手勢之後便端著酒杯朝後面走去。
緊接著秦霜野就看到了一隻手在自己面前,似乎是想扶自己。
她面無表情地順著這隻手望去,看到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棱角分明,又不失溫文爾雅。
秦霜野淡然一笑,拒絕道:“我自己能走。”
秦駭十分紳士地收起自己的手,要是換做別的姑娘可以能一眼淪陷在他柔若春水燦若星河的目光中,可秦霜野深知這人內心是破濤洶湧的反社會人格。
夏談夢當時才十一歲,抱著自己準備好的花想要軟軟糯糯地撲到自己教授懷裡,結果卻撞到了秦霜野,秦駭只是溫溫柔柔地揉了揉她的腦袋便引著秦霜野到沙發前坐下,抬手遞給她一杯酒。
秦霜野抬頭仰視著他,隨後笑道:“謝謝,我不會喝酒。”
秦駭一愣,隨即轉身將酒杯放回餐車上:“我以為你會有酒精依賴的,畢竟有這個病的患者大部分都會有不同的成癮性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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