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不能被知道,會被殺人滅口的……
蘇倩兒死死咬著唇,終於走到門外合上了門。
她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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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那日沒有喝醒酒湯,我今早又叫小廚房煮了些。”
薑瓊華昨夜沒有留下,但蘇倩兒依舊不敢進去,知道第二天天亮了,她才借著送解酒湯的名義悄悄靠近了明憶姝。
明憶姝贖罪後還是有些發暈,她按了按額角,道了聲謝。
“姑娘,我昨天不小心聽到了丞相對您說的話。”蘇倩兒緊張地攥著衣角,四下瞧了一圈之後,湊過去低聲道,“是很重要的事,您聽後可能會覺得難過。”
昨夜的事情明憶姝全忘完了,她倒是也希望蘇倩兒能重新講給她,便點點頭:“沒關系,直說便好。”
蘇倩兒:“丞相在您醉著時,親口承認——是她殺掉了您的恩人。”
明憶姝耳畔宛如起了一聲炸雷,整個人都頓住了,她回眸,難以置信:“你說什麽?”
“是真的,丞相那時候的模樣特別嚇人,她……還掐你,得虧姑娘醉著,不然指定要被嚇一跳。”蘇倩兒幾乎都要帶上哭聲了,她眼中漸漸起了水汽,嗚咽道,“怎麽辦啊,姑娘。”
同一時間,薑瓊華正要去宮裡,她穿好丞相服裳,重新成為了不苟言笑的嚴肅模樣,就當她準備好出府時,卻見一個暗衛悄然來給她遞話。
“右相,昨夜屬下見一丫鬟鬼鬼祟祟地從門裡出來,像是偷聽了您與明姑娘說話,今早屬下繼續跟了那個丫鬟,發現她把昨夜您的話都告知了明憶姝。”
薑瓊華腳步一停,視線冰冷地回眸:“丫鬟叫什麽名字?說了什麽話,你全都講給孤。”
丫鬟叫蘇倩兒,明憶姝唯一的貼身婢女,對方很是關心明憶姝,說的話明憶姝很可能會全信。
“真是礙事。”薑瓊華面色不悅地抬步進了馬車,她現下去宮中還有事,沒工夫處理這些破事,她道,“把那嘴不嚴實的丫鬟處理了,多派些人盯著明憶姝,時刻關注著,她說什麽做什麽你們都要盡快報給孤,孤今日沒辦法早回。”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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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宮中也並未舒心,薑瓊華手底下有一名叫康侍郎的做了蠢事,此人極其好色,經常傳出搶佔民女的醜聞。
昨夜這人去了紅玉樓,搶了一個賣藝不賣身的歌女也就罷了,還在爭搶中鬧出了人命,巧的是他傷的那人正是楊家獨子,楊家自然不依了,大清早就鬧得叫人心煩。
薑瓊華這些日子還在重用康侍郎,自然要把人保下,但這哪兒能輕而易舉,朝堂眾人吵了又吵,薑瓊華花了些功夫才勉強把這人給留下。
“你若再這般不檢點闖出禍事,孤便叫你做個閹人。”薑瓊華心情極其不好,她說道,“孤說到做到,你好自為之。”
既入了宮,薑瓊華也去見了楚箐。
那日楚箐傷了明憶姝後,她也叫人給對方吃了些苦頭,現在看人一副面色慘白的模樣,她心裡才好受了些。
“臣請問,聖躬安和否?”
薑瓊華這輩子第一次這樣問詢對方,當然不是臣子禮節性的關心,實打實地是在惡心人。
她看到楚箐過得不好,自己心裡便好受多了。
唐廣君死後,楚箐早已被奪權,這些年得以苟活,也是薑瓊華故意膈應她才留她性命的。
楚箐苦澀一笑,揶揄道:“聖躬安,愛卿就得不安了。”
薑瓊華:“陛下所言極是,孤也這樣覺得。”
兩人隻一個照面,言語間便冒了火星子,楚箐瞧著她就渾身不適,開口便要對方退下吧。
“孤今日來也是有喜事要說與陛下聽的。”薑瓊華笑意不達眼底,顯得整個人冷森森的,“明憶姝,是孤的人了。”
楚箐眼眸一怔:“你居然……”
“是啊,她滋味很好,臣很是喜歡,她也乖得很,任由著孤,不知道唐廣君在地下見了此等和樂美事,是否也會覺得喜悅呢。”薑瓊華這樣說著,將楚箐那震驚的表情盡收眼底,心中不禁湧上幾分愉悅,她語氣輕佻地故意氣對方,“孤想納她為妾,陛下那般在意她,一定也會祝福的,不如這良辰吉日就由陛下來選?”
楚箐咳了幾聲,喉頭都有幾分血氣:“你大她十三歲,怎麽有顏面真的染指於她?”
薑瓊華冷臉:“這不是你該管的。”
年紀是薑瓊華不想提及的事情,她自然知道自己比明憶姝大了許多,本就因此不太高興,誰曾想這楚箐哪壺不開提哪壺,讓她愈發煩躁。
楚箐虛弱地質問:“而且……她的傷還未好,那日聽說又生了場大病,你,你怎麽忍心……”
“供人玩樂的妾室而已,死不了便好,若她無福不小心死了,陛下難道還要怪臣嗎,啊?”薑瓊華冷笑道,“陛下又以什麽身份去管呢?傷她之人?她好歹是臣的妾,但你呢?你是她什麽人?”
“薑瓊華,你真是世間罕見的歹人。”楚箐無能為力,只能言語謾罵,“你負了她,如此傲慢行徑,他日必然後悔。”
見楚箐氣得倒下,薑瓊華頓時覺得沒意思,她起身就要離開:“她死了孤都不後悔,生是孤的人,死也是,這有什麽後悔的,天下女子千千萬,孤若有意,有數不盡的人上趕著爬孤的床榻,多她一個少她一個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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