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點兒酒都喝不得,喝了便會發暈胡說,說的倒不也全是胡話,偶爾還會揪著人將幾句心裡話,想想也怪丟人的。
薑瓊華:“孤不怪你。”
桂花釀並不烈,雖說叫酒,但綿甜清洌很好喝,薑瓊華也是為明憶姝考慮才選擇了桂花釀。
清酒的味道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薑瓊華淺淺嘗了一口桂花酒釀的滋味,覺得太過清淡無味,正要放在手中杯盞,卻見明憶姝那邊已經將一杯飲下了。
明憶姝酒量極差,但還是全喝了,竟有種舍命陪君子的赤誠情意。
薑瓊華有些好笑地瞧著對方,親眼看著這人慢慢紅了耳畔,那抹微醺的紅暈又在眼尾綻開,屬實叫人稀罕得緊。
“憶姝,你該不會是醉了?”
明憶姝搖頭:“沒有。”
說罷,她微微一偏頭,眼神中帶著些醉意,單純又漂亮,像個無害的小動物。
薑瓊華盯了她幾秒,實在忍無可忍,放下杯盞吻了過去。
桂花香味在唇舌間繾綣,薑瓊華心跳得很快,箍著對方綿軟的腰/肢用力壓在自己懷中,仿佛要把人折斷一般,抵死纏綿。
再松開人的時候,薑瓊華的氣息都是亂的。
她屬實太喜歡明憶姝這幅模樣,乖順、嬌軟、可欺,很符合她的心意。
薑瓊華饜足地將人抱在一邊,這點兒酒真不算什麽,她一邊等著對方醒來,一邊準備喝掉剩余的酒。
“丞相,醒酒湯。”
不知何時蘇倩兒走了進來,她在桂花釀被送來的時候就知道她家姑娘要醉了,於是就叫人去煮醒酒的梅子湯,現在剛走進來,果然就見明憶姝已經醉了。
薑瓊華懶得應聲,眼神示意她放下便好。
這醒酒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給明憶姝準備的,薑瓊華喝得了烈酒,出來都不碰醒酒湯的,她睨了眼蘇倩兒,突然道:“你倒是了解她。”
蘇倩兒道:“伺候姑娘是奴婢應該做的。”
端了為明憶姝準備的醒酒湯,蘇倩兒卻並未退下,她默默走動到暗裡,像一尊沒有生機的木雕一般融入了黑暗,就連薑瓊華都一時間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蘇倩兒在不遠處微微抬眼,終於看到了明憶姝醉時的模樣——臉頰微紅,像是春水一般柔和地睡在那裡,連散開的青絲都顯得格外動人心魄。
她很快又低下頭,心想,她家姑娘可真美。
薑瓊華沒意識到這裡還有人,她從來不把奴婢當人看,對方退下時她都沒有分神去注意,現在四下安靜了,她也喝完了酒,便上前將明憶姝抱在了懷中。
那碗醒酒藥到底還是沒有派上用場,薑瓊華不想讓明憶姝醒酒,只因她今日心情不悅,就連和對方搭話都懶於應付,她其實還是更喜歡明憶姝漂亮的皮囊,對方若乖順肯迎合她是最好不過的,但凡有一絲一毫的忤逆,她就又會覺得不滿。
不如這樣直接叫人醉著,她想親時便可以隨時去親吻對方,也不用花心思去和對方交談。
懷中的姑娘屬實太軟了,薑瓊華摟著那纖細的腰/肢把人抱在腿上,俯身撥開對方的青絲,尋到那帶著桂花香的唇,低頭近了去。
“對不起。”
薑瓊華突然聽到醉酒的明憶姝說了這樣一句,她輕輕啄吻對方的唇後,緩聲道:“什麽?對不起誰?孤嗎。”
有人醉酒會胡攪蠻纏地做一些事情,但明憶姝不會,她但凡醉了,便會變得格外好說話,有問必答也就罷了,甚至還會吐露真言。
薑瓊華還是知道這一點的,她隱約是記得明憶姝以前說過,因此便順著對方的話繼續問下去:“你白日裡說的那個夢,到底是不是真的。”
明憶姝迷迷糊糊地嗯了聲。
“你知道真相了嗎。”得到那聲肯定,薑瓊華的臉色一下子變沉了下來,她掐了掐對方下巴,質問道,“你記得唐廣君的事情?”
明憶姝搖搖頭,含混地否認。
薑瓊華稍稍放下些心,又問:“明憶姝,孤總覺得你自從來了相府,所有的一切便都圍繞著孤,你怎這麽喜歡孤呢?”
“我在找一個人,對我有恩,我要幫她,才能……”
才能回家。
後半句話明憶姝並沒有說出來,因為薑瓊華已經微微使力掐住了她脖子,硬生生叫她停下了話語。
這種半醉半醒間問出的話總是真話,薑瓊華聽了就覺得煩躁,她恨不得明憶姝再醉一些,閉嘴別再說了,免得自己聽了覺得心煩意亂。
“找她做什麽,你把孤當成你的恩人就好了。”薑瓊華語氣十分惡劣,掐到明憶姝氣息不順後,才勉強松了手,左右四下無人,薑瓊華乾脆也不裝了,直接道,“反正孤把那人殺了,你找也找不到,不如一直跟著孤,討好孤,孤也不會苛待你什麽。”
醉酒的明憶姝聽了這麽長一段話,還沒聽完便迷迷糊糊地蹙起了眉,她無力地被對方抱著,漸漸又暈睡了過去。
薑瓊華見她不說話了,這才滿意幾分,繼續方才沒有完成的親吻。
隔著幾步遠的地方,蘇倩兒驚恐地捂住了嘴。
時至今日,她才看到了薑瓊華是如何待她家姑娘的,她們姑娘根本被蒙在鼓裡什麽都不知道!而丞相她還在繼續蒙騙和欺負對方。
她害怕極了,一邊瘋狂想要把事實告訴明憶姝,一邊又驚懼到手腳發軟,往外退的同時,渾身都在發著抖,好像那裡面抱著她們姑娘的不是薑瓊華,而是什麽吃人的惡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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