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瓊華望著明憶姝的背影,見對方緩步去熄了燭火,完全沒有要喚自己醒來的意思。
再回來時,燭火已經完全滅了,明憶姝取了禦寒的絨毯,走近為她蓋好,依戀萬分地枕在她膝頭,守著她入睡。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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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如夢
◎孤想要你◎
興許是白日裡太過勞累,薑瓊華歇於美人榻竟也能睡得十分愜意。
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霧稠如熏香,周遭空氣都變得滯澀難流,她察覺自己依舊是在明憶姝的寢殿內,就在這處美人榻上,一低頭,就能看到明憶姝柔婉姝麗的身姿。
那人跪在自己膝邊,煙羅軟紗纏身,淚眼盈盈。
薑瓊華從未見過明憶姝露出這般魅人的神態,印象裡的對方一直是清冷自持的,而眼前的明憶姝卻像隻白狐,撐著自己膝頭時,腰身淺淺下塌,顯露出蠱人的弧度,一雙眸子瀲灩生輝,似乎有著千言萬語。
“姑姑……”
薑瓊華聽到對方輕輕地喚自己,聲音亦是勾人得很。
“嗯。”
薑瓊華按了按眉心,有些心煩意亂。
這夢什麽性質,她活了三十四年,怎能看不出來?
但她不是一個沉湎情愛的人,年輕時的血雨腥風讓她厭惡一切親密關系,不想讓別的什麽人近她的身,她隻覺得惡心。
更不用說,現在做這種夢的對象還是她親手養大的姑娘。
薑瓊華糟心地移開視線,迫切想要擺脫眼下之夢。
“你在害怕。”夢裡的明憶姝淺笑著,將下巴枕在她膝頭,魅態勾人地一眼一眼瞧她,“姑姑,這只是夢而已,你在害怕什麽呢。”
對,只是一個不合時宜的夢罷了,薑瓊華歎了口氣,用手背輕輕拊了拊明憶姝的臉頰,嗔怪道:“夢裡怎的這般寡廉鮮恥。”
“憶姝會常記姑姑的好,侍奉姑姑,不覺得丟人。”明憶姝用那種能溺死人的目光注視著薑瓊華,順勢捉住了那隻手,用臉頰乖順地蹭了蹭,嘴裡重複道,“不丟人。”
白日裡的明憶姝斷然沒有這般寡廉鮮恥,薑瓊華也知道這種夢裡出現什麽情景都是合理的,但她依舊被對方短短幾句話擾亂了心緒。
薑瓊華眯了眯眼眸,鼻音輕輕:“嗯?”
她任由這個夢繼續發展下去,想看看這小狐狸精到底想做什麽。
夢裡的人好像總能知悉她的心思,嬌怯地瞧了她一眼,拉著她的手指,低頭輕輕啄吻了一下。
瞬間薑瓊華頭皮發麻地抽回了手。
——此時夢裡和昨夜現實的情景高度重合在一起,她昨夜壓下去的疑惑又泛了起來。
那時候燭火黯淡,明憶姝確確實實趁著自己睡覺,偷偷親吻了自己的手指。
當時她還以為是對方有孝心,情之所至時才感恩地落下一吻,現在細細一盤算,怕是沒有這個道理。
畢竟她也沒見過誰家兒女趁長輩睡著了,偷偷親吻指尖的。
這個吻,意義怕是要比自己想的要深重一些。
薑瓊華心情複雜極了,她頭又有些疼了,這是老毛病,哪怕是在夢裡,疼起來的時候依舊叫人十分煩躁。
偏偏此時明憶姝還不依不饒地纏了上來,薑瓊華沒多少耐心在夢裡消遣,她指尖抵著對方額頭把人推開了些:“別鬧,讓孤醒來。”
“不。”夢中人叛逆地再次捉住薑瓊華的手,這一次,她檀唇微啟,挑了一根修長的指,刁難人似的緩慢地含入口中。
薑瓊華從未有過如此經歷,眼下的情景實在超出了她的想象,很難相信這麽詭異的畫面能出現在她與明憶姝之間。
薑瓊華皺眉:“你……”
“嗯?”明憶姝帶著幾分鼻音哼出聲來,隨即挑起惑人的眉眼,一邊盯著她一邊使壞地咬了下薑瓊華的指尖。
薑瓊華製止的話剛到嘴邊,隨即停頓片刻,隻道:“別咬人,又不是小狗。”
指尖感受到的是姑娘唇舌間的軟熱,像是被軟玉侵吞,指腹下壓時,還能觀賞到明憶姝迷離失神的神色,夢中人下巴微微抬起,目光依舊是那般專注深情,一呼一吸都散著姑娘家獨有的清香,讓薑瓊華指根都感到了熱氣。
也是在這一刻,薑瓊華知道自己在這場夢裡輕易出不去了。
出於私心,她把製止的話語全部咽回肚子裡,沒有再指責對方什麽。
這一點似有似無的默許和縱容放大了夢中人的野心,明憶姝雙手攀附著薑瓊華的胳膊,將下巴又往前推了推。
薑瓊華手指不自覺地開始顫了起來,她變了變音調:“夠了,給孤起來。”
薑瓊華難堪地閉上眼睛,察覺到夢中人好像聽從了她的話,正眷戀不舍地撤離,臨至末了,迅疾地一退一近才放開,還發出了一聲輕響。
涎絲繾綣,旖旎垂落,又被對方耐心地用帕子拭去。
“真是胡鬧,你讓孤醒後如何面對你。”薑瓊華自說自話地收回手,不明白自己為何還沒有脫離夢境。
不得不說,夢中人本領很大,這一場夢,攪得她心間都在顫,頭疾倒是沒那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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