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連破兩重小境界?容夙的眼神變得嚴肅。
小光球看容夙這樣嚴肅鄭重,有些得意,但想想她死後恨意滔天的後果,還是很好心地提醒道:“別擔心,天道之子都是偉光正的人物。你現在派人跟顧劍安說,三月之約取消,寶物也不要他上交,就沒事了。”
容夙沒有回答。
小光球隻當她是默認,內心欣慰不已,見她低著頭,還安慰道:“沒關系的,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
容夙抬起頭了,她的眼睛裡沒有小光球以為的壓抑不甘,只有滿滿當當的陰森和瘋狂:“我可以忍,但不會退。”
多痛苦都能忍,但半步都不退,死都不能退、不願退。
“王小虎。”她的聲音很啞。
高大青年臉上堆著笑很快跑來了:“老大?”
“顧劍安在哪裡?”
“他幾天前就出宗了,應該是去正陽山脈歷練,還癡心妄想著能贏老大呢。”王小虎不屑。
“他有一個小青梅,還在宗內吧?”
“是,叫顧妍妍,剛剛就在藏書閣。”
“把她抓來,再派人通知顧劍安,跟他說——”
容夙站起來了,她右手拿著黑刀,左手拍拍黑衣上的灰塵,在小光球含著些希冀的目光裡擲地有聲:“我要提前和他決鬥。”
第2章
正陽宗外門,廣闊的廣場上此時都擠滿了來看熱鬧的弟子。
最中央的一座擂台上,一個穿藍衣、長相頗清秀的小姑娘一臉不屈地“坐”在椅子上。
她是被綁住的,四指粗的麻繩將她圈在椅子上,動都不能動,只能目含恨意地瞪著眼前算得上英俊的青年。
人群一陣喧鬧,都是壓著聲音的議論聲:
“那不是王小虎嗎?光天化日,他怎麽敢這樣對付同門?”
“肯定是容老大的意思啊!”
“那小姑娘叫顧妍妍吧,看著有些眼熟。”
“你當然眼熟了,那是顧劍安的小青梅。”
“顧劍安,就是那個不肯上交入門寶物,和容老大定了三月之約的弟子嗎?真是不知死活。”說話的弟子很是幸災樂禍。
無他,他們都是從那一步過來的,自然看不得顧劍安不遵守規則。
“但是現在才過去兩個多月,還沒到三個月的期限啊。”
“那有什麽?肯定是容老大沒耐心玩了。難道你以為顧劍安真能打敗容老大不成?”
“是啊,容老大都開元九重了,再進一步就能成為高高在上的內門弟子,顧劍安不知死活去挑釁她。”
“但是容老大已經二十四歲,只有一年時間了,而顧劍安才十九歲啊。”人群裡有誰小小聲說了一句,很快被淹沒在人潮裡。
但容夙聽到了,她面上表情不變,眸底卻有一瞬間的陰鬱。
在正陽宗,外門弟子的門檻是十八歲前修到開元境一重。成為外門弟子後,如果能在二十五歲前修煉到通玄境,就能進入內門,從此道途無限。
但如果不能,就必須離開外門,去當正陽宗的執事,打理正陽宗的產業,修行路會變得很艱辛。
“別說了別說了,容老大來了。”
“容老大!”
見到容夙,那些喋喋不休的外門弟子都安靜下來,自覺讓出一條通道,看過來的眼神都很恭敬。
這種恭敬是建立在修為和實力上面的,如果她敗了,迎接她的就會是不屑和欺凌。
容夙心裡很明白,因此更加確定自己不能敗,爬一次已經很艱難,她不想爬第二次。
“老大。”王小虎眼睛亮晶晶,小跑著下來迎接她了,“那就是顧妍妍,我已經派人去通知顧劍安了,他應該很快就來了。”
“做得很好。”容夙讚了一聲,一步一步走上了擂台,居高臨下看著顧妍妍。
小姑娘眉清目秀,長相很耐看,迎著她的打量雖然有些怯懦,但眼神還是不屈的。
“容夙,你快放了我!你要是不放了我,顧大哥會收拾你的。”顧妍妍壓著心裡的恐懼喊出聲音。
“容夙,你不要自尋死路啊!你快放了顧妍妍,你要是傷了顧妍妍,按照天道之子護短的性格,你肯定會死得很慘的。”小光球擔憂不已。
容夙充耳不聞,看著顧妍妍使勁掙扎,手腕磨出紅痕,眉皺起,聲音低沉:“別動。”
“沒人跟你說,被繩索綁住又逃不開,一直掙扎只會越縛越緊嗎?”她壓低了聲音,眸裡一片漆黑,不像警告,倒像教誨。
顧妍妍呆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沒人會和你一樣綁住我,我當然不用知道。”
天真到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容夙眸光深深,“我可以放開你,不過你不要動。至於顧劍安,抓你,就是逼他來的,我不怕他收拾。”
她說著,並掌如刀,“啪嗒”一聲,四指寬的麻繩斷裂開。
顧妍妍劇烈地呼吸著,頭一低,直接一掌拍向容夙心口,力道不大,但聲勢十足。
但顧妍妍才開元境五重,距離再近,能耐她何?
容夙身體一側,沒有拔刀,而是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然後腳踢向顧妍妍的腳踝,把人放倒後手一伸,撈住她的腰,避開了她面朝地面的悲慘。
顧妍妍看上來的眼神都是不服。
容夙覺得有趣,攬住她腰肢的手松了松,將人丟在椅子上,右手刀鞘向上,挑起小姑娘的下頜,逼迫她抬頭,眼神冷冽肅殺:“你相信再動會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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