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的飛艇都不一般,更別說這是獨屬於青州第一族、南宮大小姐的飛艇。它周身都刻滿了陣法,攻擊和防禦能力都堪稱一流,什麽力量能撼動這樣一艘飛艇?
面容俊朗的青年青山很快從別處跑來了,他皺著眉,臉上神情嚴肅:“小姐,外面——應該是獸潮。”
獸潮。
南宮焰的目光也變了。
廣闊天地間不但有修士和凡人,也有魔修、魔獸和妖獸。妖獸雖然比見人就殺的魔獸好一點,但天性也是凶蠻暴躁的。
它們一般藏在深山裡,輕易不會出來,但有時因為某些原因,比如季節變化、受魔修挑動之類的,許多妖獸聚集在一起,便有了獸潮。
發狂的妖獸和魔獸是沒有什麽區別的,它們只會前進不會後退,朝著一個方向前進,見人就殺、遇城踏平,是修行界的一大危害。
“嘭”得一聲響,容夙腦海一震,平衡感驟失,坐在原地剛要扶住什麽,眼前多出一道黑影,南宮焰剛才也沒站穩,直直跌進了她懷裡。
她下意識環住南宮焰的腰,四目相對,兩人都有些怔愣。
接著南宮焰回過神了,她沒有立即從容夙懷裡起來,反而拿右手環住容夙的脖子讓自己坐得更穩,左手從懷裡拿出塊玉牌遞給青山:“立即開啟核心防禦陣法。”
“是。”青山從地面上爬起,拿了玉牌就走,紫田和其他南宮衛也急匆匆而去,偌大空間裡一時只剩容夙和南宮焰兩個人。
飛艇還在搖晃著,南宮焰緊緊環住容夙的脖子,見容夙沒有動作,說道:“你還愣著幹什麽?找個東西扶著啊。”
要不是她沒有支撐點站不穩坐不好也起不來,她會坐在容夙懷裡?
容夙近距離對上大小姐含了些惱怒的目光,想了想還是松開手裡的黑刀,一隻手攬住南宮焰的腰,一隻手扶住了旁邊的玉案,以此支撐住身體的平衡。
南宮焰這才收回手,腰間一個用力,就打算離開容夙的懷抱,結果飛艇劇烈一晃,南宮焰驟然失了平衡,重新跌坐容夙懷裡,砸得容夙低哼了一聲。
她呼出一口氣,右手死死撐著那方玉案,抿唇忍著腿上因速度太快砸落帶來的疼痛,左手緊緊環住南宮焰的腰,環得很緊很緊。
南宮焰的呼吸漸漸有些亂,因為腰間的觸感明顯到她無法忽略。
拋開那些意識沉淪的瞬間,南宮焰從小到大都沒跟誰這樣親密過,尤其此時容夙也不是意識沉淪,她們現在都很清醒。
容夙的手掌覆在她腰上,除卻溫暖外,還有一種柔軟衣料也阻隔不了的粗糙。那應該是因為容夙常年練刀的原因,隨飛艇晃動間不經意摩挲著她的腰。
她瞬間覺得自己的腰癢癢的,很不自在,很想避開。
這跟先前那幾次都不一樣,卻遠比那幾次還要讓南宮焰難以適應。
但容夙卻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死死環緊了她的腰,聲音清晰:“別動。”
她不想再被南宮焰砸一次了,真的很痛。
南宮焰大概也知道那一下給容夙帶來的傷害,沒有再動了,只是雙手緊緊抓住了容夙的衣襟,忍著腰間那股如螞蟻爬過的癢意,心裡將青山和那堆南宮衛罵了一遍。
半晌,飛艇停止了晃動,容夙和南宮焰齊齊呼出一口氣。南宮焰剛打算起來,想起先前的事情,皺了皺眉,還是打算再等一會。
“噠噠”的腳步聲越來越響,滿頭大汗的青山跑過來了,“小姐——”
青年的聲音在看到自家小姐和容夙親密依偎的姿勢時戛然而止,他低咳一聲,看向了外面。
南宮焰眼神含著不悅和惱怒,從容夙懷裡離開後站直,一隻手搭住身旁擺設,聲音涼涼:“防禦陣法開啟好了?”
“是。”青山應得很小聲。雖然早知道那些事情,但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自家小姐和容夙親密接觸,他既覺得驚訝,也怕小姐會憤怒。
南宮焰看著青年面上一閃而過的情緒,低頭看著坐在地面上的容夙第一時間去拿那柄因晃動而滾遠的黑刀,心裡低哼一聲,“外面如何了?”
“因獸潮而暴動來攻擊飛艇的飛行妖獸已經全部死於攻擊陣法裡,防禦陣法徹底開啟,不會再有妖獸敢攻擊飛艇了。”青山面容嚴肅。
“此處是哪裡?”南宮焰皺緊了眉頭,看向飛艇的外面。
青山一呆,忙手掌翻轉,隨幾道流光亮起,他手裡多出一部光影般的書,翻看幾頁後回答道:“回小姐,此處是青州西面和北面的交界點,這一片地方名為無憂連城。”
無憂連城?
南宮焰的目光一變,說道:“是那個堪為青州西北屏障,十九城相連的地方麽?”
青山沉默點頭,面上神情是和南宮焰一樣的嚴肅。
青州雖屬九州大陸上三州,但也有貧苦淒清的地方,比如眼前的無憂連城。
這裡不歸正陽宗、星辰殿那些大宗所屬,散修最多,但修為高的卻沒幾個。
同時因為四周多山的原因,這裡的妖獸也最多。
無憂連城是十九城裡排在最前面的,天然地理位置奇絕,易守難攻,因而每次獸潮來襲,修士們都是倚仗無憂連城抵擋住的。
但這次的獸潮卻比以往來得都要劇烈驚險,這點從那些飛行妖獸能將南宮焰的飛艇攻擊成這樣就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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