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者人恆打之,王小虎會有今日太正常了,只是看他護著儲物袋眼裡都是怨恨的樣子,容夙又覺得有些不正常。
大約是她看得太久,又或者是她的目光太有穿透力,那幾人很快發現她了。
容夙看到其中一人的劍動了動,估計是想刺過來的,但在感應到她通玄境六重的修為後動作一僵,最後一動不動了。
容夙也一動不動。僵持了一會,地面上趴著的王小虎也迷惑地抬頭,看見是容夙時眼睛縮了一下,接著亮起了些許星光:“老大救命!”
說著,他趁那幾人不注意,以很快的速度起身踢開最近的一人,滿懷希望地跑向容夙。
半路摔了一跤後,他大概是不能爬起來了,於是以手撐地死命爬到容夙身邊。
手肘在地面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痕,他伸手小心翼翼碰了碰容夙的鞋子,眼裡都是希冀,“老大救我,我以後還是你的手下,願為你效犬馬之勞。”
“王小虎,你不要命了!”被他踢了一腳的人大怒,拿著手裡的刀直接刺了過來,刀刃上反射的光像極了那晚南宮焰的劍光。
容夙皺眉,不見她有多余的動作,黑刀帶鞘破開虛空,持刀的右手握成拳,直接將來人轟了出去。
“你——”那人倒在地上噴了一口血,面上陰晴不定,“我們是四劍堂的人,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把王小虎交出來。”
容夙沒有回答,她會出手完全是身體本能,見不得比她弱的人在她面前動刀,至於四劍堂和王小虎——
她低頭,王小虎眼睛裡填滿了哀求。
她不由想到很久很久以前,在她還沒有成為正陽宗的弟子前,在她還沒踏足修行道前,她似乎也曾這樣哀求過很多人。
結果自然是哀求無用,別人想做什麽時,不管怎麽哀求都是多余。她從此不願意再哀求誰,卻不曾想到有一天也能成為被人哀求的對象。
她的刀只要拔/出來,也能救別人。
但她練刀並不是想救人的,而是想殺/人的。
所以容夙並不是很想管這些事,她沉默著剛打算走開,那幾人再次出聲了,聲音裡沒有先前的小心謹慎,只有滿滿的囂張不屑:“你確定你真想和四劍堂為敵嗎?”
這話說的,好像跟四劍堂為敵就是和整座天地為敵似的,容夙來了興致,“四劍堂,很厲害嗎?”
那幾人聽到她的話,左右看看,然後放聲大笑:“大哥,你看這人,她竟然不知道四劍堂?這也太荒謬了吧。”
“是啊,還通玄境六重呢!指不定是哪個小地方出來的土包子,撞大運了才有通玄境六重的修為。”
他們笑得放肆,容夙卻是抿了抿唇,心想她和南宮焰之間發生的種種,難道算是撞大運麽?那這大運誰愛要誰要好了,反正她是很不想要。
許久,他們笑夠了,迎上容夙冷靜自持的目光,才輕蔑一笑,然後出聲解釋給她聽:“土包子,聽好了,四劍堂是正陽宗內門最強的組織。”
“還有,你知道四劍堂的兩位正堂主是誰嗎?”
“你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的,我們四劍堂的兩位堂主,大堂主是關俊良,二堂主是關俊才,他們都是正陽宗的真傳弟子,而且是十大真傳之二。”
“現在你覺得四劍堂厲害不厲害?”那幾人一臉與有榮焉的模樣,面上滿滿得意和猖狂。
但他們確實有猖狂的理由,因為正陽宗只有十大真傳,四劍堂如果擁有兩位真傳撐腰,確實算得上了不起。
容夙自然是知道這兩位真傳弟子的。
關俊良、關俊才,此二人是一對雙胞胎兄弟,都是修煉劍道的,但天賦異稟,不但能右手使劍,而且左手也能舞得不相上下。
最重要的是,他們兄弟二人心意相通,對敵時兩人齊上遠勝單打獨鬥,結成的劍陣更是威力翻倍,聽說他們便是以此躋身十大真傳之列的。
兩人四劍,這應該就是四劍堂名字的由來了。
容夙想著,不由又看了看地面上趴著的王小虎,沒有說話。
那幾人將容夙的沉默當做膽怯,面上神情越發囂張了,“還有啊,我們四劍堂的大堂主和二堂主都是為少宗主做事的。你要是和四劍堂作對,就是和正陽宗的少宗主作對,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正陽宗少宗主。
容夙一下想起了白衣高傲的青年,想起高台上南宮焰倒在她懷裡時青年的憤怒嫉妒,想起正陽大殿內宮裝美人口中所謂的最高位置。
正陽宗宗主和南宮焰都說,她在正陽宗所能爬上的最高位置,就是少宗主的位置。
而她既然要往上爬,自然是越高越好。何況拜南宮焰所賜,她早就和那位少宗主為敵了。
容夙因而心裡有了決定,她握緊手上的黑刀,聲音淡淡:“此人我保了,你們要是不同意,就上來打一場。”
她說出這句話後,地面上的王小虎顯然松了一口氣,而對面的那幾人則彼此對望幾眼,最後一擁而上了。
不過通玄境六重而已,他們中雖然修為最高的就通玄境五重,但他們有五個人,沒道理打不過眼前這人的,畢竟她怎麽也不能是什麽越階而戰的天才。
但容夙從來不會是那種能以常理度之的人,因此她甚至連刀都沒有出鞘。
隻刀鞘向上一擋,眼神微沉,先擋掉那些刺來的刀劍後,腳步一踏,整個人凌空踏起,雙腿再一回旋,挨個踢過那幾人的胸膛,而後利落站定,過程短到不能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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