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得幾聲響,那幾人挨個被容夙踢倒在地,並沒有吐血,但灰頭土臉的看著略顯狼狽。
容夙沒有出全力,但那幾人也沒有,他們一擁而上,心裡是存了輕視的,因此容夙才能贏得半點不吃力、乾淨利落。
此時他們也還有再戰之力,但他們看看容夙手裡不起眼的黑刀,再看看容夙眉宇間那股陰沉肅殺,終於明白這是一個狠角色,殺/人不眨眼那種。
所以他們最後隻丟下一句“你完了,四劍堂記住你了”後,灰溜溜跑遠了。
容夙目送他們的背影消失不見,低頭看向趴在地面上血染白衣的王小虎,想了想開口問:“為何不加入四劍堂?”
王小虎睜著眼睛有些迷惑。
容夙說得更直接了:“你才通玄境一重,應該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抵抗一整座四劍堂,按照你的性格,應該不會蠢到去做自不量力的選擇。”
王小虎沉默,良久才回答道:“老大大概不知道,我曾經有個兄長是內門弟子,他就是四劍堂的成員,後來一次歷練遇到危險,被同伴推出去擋刀死掉了。”
“所以呢?”容夙不懂王小虎想說什麽。
就算他兄長被四劍堂的人害死了又如何,他若要報仇,應該不露聲色養精蓄銳。他如果不想報仇隻想往上爬,加入四劍堂也是個明智之舉。
“我確實不是想報仇。”王小虎苦笑一聲。像他們這樣的人,死了就死了,報不報仇意義不大。
“但我看不到四劍堂內有一點希望。”他說。
四劍堂,內門第一組織是不假,但正陽宗乃至修行界都是弱肉強食的,四劍堂能好到哪裡去?
按照那幾人說的,加入四劍堂,他不僅要上交儲物袋和所有貢獻點,還要當牛做馬去給四劍堂乾活,然後慢慢修煉,直到修為上去後地位才有提升,之後再去這樣對待新的內門弟子,循環往複。
“我不願意加入四劍堂,哪怕被打到重傷也不願意,反正他們也不能真打死我。”王小虎最後以一種破罐子破摔的語調說道。
容夙忍不住反問:“你在外門不是這樣的。而且,你現在怎麽不裝憨厚老實了?”
自在她面前下跪懺悔後,王小虎似乎換了一副面孔,整天不是傻笑就是發呆,生怕她想起從前挨打的事情,一刀殺了他。
“因為老大和四劍堂不一樣。”容夙雖然經常板著臉,但一般情況不會動手。而且,正陽宗外門在她成為外門第一後,其實無形中變了很多。
王小虎想到這裡有些失神,接著道:“至於不裝憨厚老實,其實現在也沒什麽用了,老大早知道我是什麽人的。”
說完後,他艱難地從儲物袋裡摸出一枚丹藥服下,盤膝而坐開始調息。
“你以後還跟著我?”容夙想到少宗主,想到四劍堂,再看看王小虎,雖然心性不予置評,但此人行事和手段都算可以,省了她解決瑣事的時間。
“是。”王小虎抬頭看著容夙,眼神真誠:“您救了我,我從此願為老大效犬馬之勞。”
容夙點了點頭,她並不相信也不在意王小虎的真心或假意,她只要這人能用、用得順手就行。
看王小虎一時半會也調息不好,她沒有了耐心,隻淡淡丟了一句“有事傳音給我”後就走遠了。
她打算去再找個地方練刀。
因此並沒有看到後面王小虎抬起的眼眸裡多了一點和以前不太一樣的亮光,雖然看到了容夙也不會在意就是了。
練刀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容夙將黑刀舞得生風,許久後才收刀歸鞘,打算去內門藏書閣看看,一回頭髮現王小虎站在遠處看著她,看到她回頭眼睛亮了亮。
容夙目光微動,聲音淡淡:“有事?”
“有,是關於顧劍安的。”王小虎聲音響亮,聽著像是外傷好全了,“顧劍安此時就在不遠處的地方被四劍堂的那幾人打,估計和前幾日的我差不多,老大要不要去看看?”
顧劍安。
容夙眼眸微動,看王小虎面上表情有些變化,聲音多出一絲驚訝:“你很想我去看看?”
王小虎呼吸一緊,正想著回答的話。容夙卻沒有追問到底,她揮了一下刀,漆黑的眼睛看著前方,聲音輕輕:“走吧。”
她抬腳隨王小虎繞過曲折的山石堆疊的路徑,最後在一座波光粼粼的圓湖旁看到了顧劍安。
那裡有大樹,有綠草地,有觀湖的亭台,而一襲白衣的顧劍安此時正以劍撐地,在幾人的圍攻下有些難以招架。
那幾人容夙也很熟悉,正是前幾日圍毆王小虎、被她幾腳踢翻的幾人,拍去灰塵,看著還是體面威武的四劍堂成員,面上輕蔑神情依然不變。
但容夙關心的不是這個,她關心的是顧劍安的修為,竟然是通玄境二重,而王小虎也不過通玄境一重。
她問王小虎:“外門第一是你?”
“是的。”王小虎摸摸腦袋有些不自在,生怕容夙不滿,忙解釋道:“我當時拿到了很多玉牌,一直在烈陽地窟某個地方等老大來取,但後來卻知道老大被南宮族的人帶走了,就……”
這很正常,早在容夙意料之中。她不解的是,既然外門第一是王小虎,王小虎是服了三階破境丹才到的通玄境一重,那麽顧劍安呢?烈陽地窟裡他只有開元境八重的修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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