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那隻虛虛實實不斷變幻形態的鳳凰還老是盤旋在四周,就導致姚通元甚至難以近到南宮焰的身。
他先前受生死擂台反震就傷得不輕,還和陳副宗主等諸多大能交手,現在還要壓著情緒忍受鳳凰威壓對付南宮焰,還不能出殺招,實在難搞。
半個時辰眼看就要過去了。
雖然沒有立天地誓約,但堂堂姚族副族主,違背賭約總是不好的,何況賭約的對象還是南宮族少主?
姚通元想著,心一橫,在南宮焰長劍刺來、鳳凰火躍動時直接拍掌迎上劍尖,造化境巔峰的修為都凝在那隻掌上,抵住劍尖後修為壓向南宮焰。
融魘劍再不能向前。
南宮焰看著姚通元的眼睛就知道他的打算了。
他要以修為相壓,和她拚修為。
她自然是拚不過的。
只是——
南宮焰垂眸,離半個時辰結束還有半刻鍾。
登天境二重和造化境巔峰,比拚修為半刻鍾,她應該能堅持住。
她於是沒有收劍,登天境二重的修為湧動,直直就對上姚通元壓來的修為。
居然敢直面!
姚通元驚訝極了。
修士比拚修為不是小事。
這不是過招間看誰堅持得久,而事關道途道境,一個不謹慎甚至會修為盡失。
南宮族少主如果修為盡失了,那血脈壓製還在,南宮族大能能善罷甘休?
姚通元心裡微凜,就想收手。
但已經來不及了。
比拚修為似乎不拚出個高低是收不回來的。
不但是他,南宮焰也一樣。
鳳凰火裹挾著修為源源不斷迎上姚通元造化境巔峰的修為。
南宮焰唇邊鮮血越來越多。
半個時辰結束了。
南宮族大能手忙腳亂想結束修為比拚,都想助自家少主震開姚通元。
姚通元無奈,但也知道以高境界和低境界修士比拚修為,說出去他是要被人恥笑的,就任由南宮族大能動作。
結果鳳凰血脈不允許別的靈力相融,南宮族大能的靈力都被排斥在外。
眼看自家少主修為拚不過姚通元、即將傷到道基,南宮族大能都急得不行。
鳳凰結界裡。
容夙半晌都拿鳳凰火沒有辦法、出不來,緊要關頭聽到外面的動靜,心裡一急,直接抬手喚出焰火想要融了鳳凰火。
於是在紫田難以置信的眼神裡,焰火和鳳凰火相融。
容夙出了結界,看姚通元一眼,眸微垂,右手拿了深湖,就著那團相融的焰火和鳳凰火一招夏刀劈出去。
“嘭”一聲,姚通元向後退了數步。
容夙站在南宮焰前面,借著那團火承受了所有來自姚通元和南宮焰比拚修為的衝擊,昏迷前唇微揚,心想:她沒有死,南宮焰也沒有死。
“容夙大人!”有南宮衛驚呼出聲。
容夙看見南宮焰面容一變,伸手扶住自己,最後聽見的聲音是紫田驚喜的聲音:“嚴族老!”
*
再醒來時,容夙看見了極為熟悉的屋頂和擺設,是南宮族星月殿的星月居,屬於南宮焰的屋子。
她自然熟悉。
南宮焰進真血池前,就是在她躺著的床上過的。
容夙撐著手坐起來,內視經脈,果然看到自己的修為從半步登天境掉到了踏霄境九重。
血魂術結束了。
她以後不但無法再提升修為,還會越掉越低。
掉到鍛體境,她就死了。
不過那應該還要好久。
但聽說血魂術是無解的。
她心裡微微沉重,看向四周,正想著要不要出去看看,就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南宮焰走了進來。
她臉微白,卻沒有什麽大礙,只是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憊,但眼神明亮如星辰。
看見容夙的第一句話是:“容夙,你什麽都不要說,也什麽都不要問。先養傷,養好後本少主帶你去一個地方,行麽?”
容夙一怔,本來要問的“南宮焰怎麽會提前出真血池出現在生死擂台上,怎麽會知道生死擂台的消息,她睡了多久,姚段兩族如何”等諸多問題就堵住了。
南宮焰還眼神明亮溫柔看著她。
她垂眸,半晌回答道:“行。”
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
容夙不由有些好奇。
南宮焰要她什麽都別問先養傷,於是容夙難得照做。
她躺了幾天,好些後又在星月居庭院坐了十幾天。
南宮焰沒有再出現,似乎很忙。
十幾天后。
容夙感覺自己好得差不多了,抬腳走出星月居,就看到一襲南宮服的青山腳步虛浮、面容慘白,正往星月殿前殿的方向走去。
青山看著跟重傷一樣!
跟姚段兩族有關嗎?
容夙心裡一凜,正要追上去問問,南宮焰已經出現在她面前。
她問道:“容夙,你的傷好了?”
容夙微怔,呆呆點頭。
南宮焰笑一聲,繼續道:“那本少主能帶你去那個地方了。”
她拿出一根火紅的綢帶,上來就要蒙容夙的眼睛。
容夙心裡一跳,本能想躲,但迎著南宮焰堅定的眼神,最後還是被她蒙了眼睛,隻心裡對那個地方越來越好奇。
南宮焰牽著她的手,拉著她坐上雲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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