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約能感知到他能修到至真境,是因為宿柏溪,卻也是因為送給容夙那枚盾玉,以及默許南宮族在容夙最艱難的時刻護住她。
觀瀾亭裡。
宿柏溪揮出那一招春刀後就不見了。
卻不是消散。
她跟容夙說,她感應到天地的肯定,將要飛升成神了。
容夙沒有理由地選擇相信。
然後她看向南宮焰,也走向南宮焰,手裡的黑刀按得很緊,面上雲淡風輕,隻聲音有些輕顫,顯示出內心的緊張。
她對南宮焰道:“南宮焰,我們結契吧。”
第119章
四周安靜, 就只有容夙藏不住緊張的聲音。
她說完後雙眸一眨不眨看著南宮焰,顯然是在等南宮焰的回答。
南宮焰唇微揚,正要開口, “轟隆”一聲響,是觀瀾亭要塌了。
容夙劈了一刀,後來宿柏溪也劈了一刀,雖然意不在劈塌觀瀾亭, 但刀意溢散後也是有影響的。
容夙眼疾手快, 忙攬了南宮焰的腰掠出一段距離, 回頭看去,觀瀾亭已經成了廢墟。
她摸摸腦袋, 有些不好意思,但還記著先前的打算,抬眸對上南宮焰含笑的目光, 重複了一遍:“南宮焰, 我們結契, 好不好?”
還是有些呆和懵在的。
南宮焰看一眼她還放在自己腰間的手,眸光微動,原本要脫口而出的那聲“好”就變成了明知故問的“結什麽契?”。
容夙一怔。
結什麽契?當然是道侶契約。
她實話實說。
南宮焰輕笑一聲,先拿開容夙放在她腰上的手, 在容夙不解的眼神裡湊近上去,親了親她的唇。
溫暖柔軟,像一塊糖果。
容夙自然不會拒絕南宮焰主動湊上去的親近, 她很熟練地搭著南宮焰的肩膀,心裡還美滋滋地想:南宮焰都主動親她了, 那結契的事情肯定沒有問題了。
然後就看到南宮焰吻完後推開她,聲音清冽地道:“不結!”
她說完, 邁著歡快的腳步走了。
看方向,是要去星月殿的前殿。
容夙懵懵地站在原地,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結?什麽不結?不要和她結道侶契約?
南宮焰怎麽這樣?不結還親她!南宮焰幾個意思?
她想不明白,索性幾步追上去,在南宮焰進殿前把她堵住,聲音溫和地說道:“焰焰,你剛才是不是沒有聽清楚?我的意思是,我們結道侶契約,以後就是道侶了。”
容夙自信滿滿,堅信南宮焰是沒有聽清楚,不然怎麽會拒絕?
她先前那般反應,不就是希望她明白這些、並且先一步說出來嗎?
容夙想著,眼神明亮。
旁邊的青山和綠水都捂住了臉。
連剛修到登天境的紫田都歎了好幾聲。
容夙沒有察覺,隻眼神灼灼看著南宮焰。
南宮焰現在對於容夙的眼神很有抵抗力,她對著容夙的臉依然柔和,聲音清緩:“本族主聽清楚了。”
容夙眼神越加明亮,眸裡都是期待。
“但是,不結就是不結。”南宮焰唇角含笑,在容夙不解的眼神裡繼續走向殿內,腳步很歡快。
心裡就更加歡快了。
她屬實沒想到容夙還能自己發現問題所在。
說實話,聽到容夙先說出來,她還是很開心的。
南宮焰當時都想直接答應了。
然後觀瀾亭一塌,她一低眸看見自己那襲南宮族主莊重華麗的衣服。
於是南宮焰的回答就從答應變成了拒絕。
她要晾著容夙幾天,讓她知道,堂堂南宮族的族主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她得手的。
南宮焰想著,心情很好地拿起一枚玉簡看,心裡則在想著幾天是多少天、四五天還是五六天、六天以上會不會太長?
總之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殿外的容夙眼神迷茫,在原地想了很久後,眸光微亮,再看一眼殿內儼然已經開始做正事的南宮焰,腳一抬,回星月居去了。
五日後,星月殿前殿。
南宮焰正癱在座位上無所事事。
這幾日容夙都沒有出現,她隻以為容夙是去想讓她答應的辦法。
但是都五天了,她還沒有想到嗎?
有那麽難想麽?
南宮焰眉微皺,有些不滿意,看一眼面前很忙的青山,問道:“容夙現在在哪?”
青山很無奈,百忙之中抽空翻一翻天眼錄,答得相當迅速:“容夙大人現在在桃花源。”
這問題南宮焰已經問了他五次,一天問一次,青山便也回答了五次。
問題是,南宮焰是無所事事地詢問,他卻忙得水都沒時間喝,還要回答自家族主無聊的問題。
他揉揉眉心,很想把五天前看熱鬧的自己掐死。
早知道容夙大人被拒絕受折磨的是他,他就該多給容夙出幾個主意的。
把事情定下來,族主才有心思處理事務,才不會把事情都丟給他做。
南宮焰顯然是不知道屬下複雜的心思的。
她只是眉越皺越緊,很不滿容夙說完被她拒絕後直接消失了五天。
難道是知難而退?看她拒絕後就回桃花源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這很不像話,但也像容夙能做出來的事。
如果真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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