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焰在真血池裡不會知道生死擂台的事情的。
不單是南宮焰,南宮族、南宮衛都不會知道。
因為她早就用醉仙樓品酒大會上得到的那枚商玉要求商寶閣封鎖住生死擂台的消息。
南宮族少主剛立,事情一大堆,現在少主又進了真血池,他們不會注意到雷州的事情。
再加上商寶閣封鎖消息,南宮焰和青山綠水都不會知道生死擂台賭命的消息,知道以後,大概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了。
至於商寶閣怎麽會如她所願封鎖消息——
容夙就想到了商夢華。
那位商寶閣二小姐喜歡南宮焰,所以她一定巴不得她早點死吧?
容夙不由笑了起來。
她邊走邊想著事情,不管四周修士看來的眼神。
想著想著,她就想到了小光球。
小光球沒有出現,大概是認為她的生死不再重要了。
她殺了姚昊蒼再死,就不會再心懷怨恨。
所以世界不會崩塌。
南宮焰會活得好好的。
雷州,和登天城隔著幾座大城的一座城裡,商寶閣裡。
被容夙評價為肆意隨性如酒客的商夢華此時正端坐在座位上,看著面前一枚金鯉魚形狀的商玉皺緊眉頭。
那是她在醉仙樓品酒大會上送出去的商玉,是送給容夙的。
她曾當眾許諾,手持商玉者能在商寶閣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命商寶閣做一件事情。
於是一個月前,容夙派人把商玉送到距離最近的商寶閣,要商寶閣封鎖關於生死擂台的消息,不能被南宮族的修士知道。
那時她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直到幾日後生死帖的消息人盡皆知。
容夙要和姚族少主上生死擂台。
但她不想被南宮焰知道。
其中緣由商夢華一想就能知道。
她也照做了。
有她親自出手,南宮族的修士不會知道雷州生死擂台的事情,南宮焰的近衛也不會知道。
只是——
只是商夢華也看著眼前這枚商玉看了二十多天。
有隨侍在旁的近衛知道自家二小姐的心思,就出聲安慰道:“南宮族少主如今在真血池裡掌控鳳凰神力,本來就不能分心。而且二小姐您也沒有做什麽,只是按照商玉主人的要求封鎖消息而已。”
她不算故意使壞要拆散南宮焰和容夙,不用感到不安。
那近衛說著,還鼓勵道:“二小姐,不過一個情人而已,就算南宮族少主一時傷心,一也不會掛懷太久。到時候她要是傷心難過,您正好帶幾壇新釀出的美酒去南宮族,近水樓台先得月啊。”
南宮少主嗜酒如命,有什麽問題是美酒不能解決的?
“近水樓台先得月?”
商夢華念一遍,面上神情怔怔。
是近水樓台先得月麽?
還是趁虛而入?
容夙死了,南宮焰真的只會傷心難過一陣嗎?
她想到醉仙樓品酒大會上南宮焰看容夙的眼神,總覺得不會。
而且那時容夙看南宮焰的眼神,也——相當讓人動容。
所以容夙不死,別人大概都沒有機會再接近南宮焰這輪明月了。
她是喜歡南宮焰的。
自少年相遇,月夜共飲美酒,商夢華就清楚自己的心思了。
她是商人,愛財是本性,愛酒則是愛好。
所以遇到南宮焰這麽一位嗜酒如命的世族小姐,她是很高興的。
因為和南宮焰在一起,她既能愛財也能愛酒。
只是她自認對南宮焰的喜歡大概永遠不會比得上容夙,她無法用容夙看南宮焰時那般深情虔誠、不含雜質的眼神去看心上人。
那麽只和南宮焰做酒友和盟友,應該也足夠了。
她最初喜歡的,只是南宮焰對酒的喜歡。
商夢華就坐直了身體。
有近衛從外面走進來,道:“二小姐,有幾個南宮衛似乎完成任務途經雷州,要封鎖消息麽?”
所謂封鎖消息,就是在那幾名南宮衛經過的地方把人換掉,或者買通那些修士不許再談生死擂台的事情。
商夢華點頭:“當然。”
那近衛就出去辦事了。
商夢華把面前容夙的那枚商玉收起來,對隨侍在旁的近衛道:“去,給南宮族星月殿那位綠水姑娘送一道玉簡,單獨把生死擂台的事情告訴她。”
近衛愣住:“不是要封鎖消息麽?”
“是啊。”商夢華一臉正經:“消息不是已經封鎖住了?現在只是和綠水姑娘敘敘舊而已。”
南宮焰在真血池內,她多半是聯系不到的。
直接說出生死擂台的事情也會讓她分心。
所以她隻告訴綠水。
至於綠水會不會告訴南宮焰,那就不歸她管了。
她愛財愛權愛酒愛南宮焰,雖然自認也算光明正大,但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咕嘟咕嘟——”
南宮族真血池內。
南宮焰正坐在殷紅暴戾的血池裡掌控著鳳凰神力。
四周諸多神獸的真血來回衝刷著她的身體。
即便已經經歷過藥液的衝刷,即便已經過了兩個多月,南宮焰還是疼得不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她頭頂那隻鳳凰也時而凝實時而虛化,很不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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