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卻真真切切知道了。
打是打不退的,容夙三人似乎不怕痛,而且知道一定不會死,越加無所顧忌,甚至後面隱約還把她當成喂招的對練了。
打不退,那她躲開不見到總行了吧?
風嘲笙這麽想,腳一踏,就在商寶閣修士激動無比的眼神裡離開了明月山。
但是也不行。
容夙有萬裡追蹤術。
而且知道他們三人做的事情後,似乎整座修行界都在給他們報信。
他們三人雖然速度比不上風嘲笙,但總是能夠堵住風嘲笙,然後繼續出劍出刀,被她打到痛感都快消失了,還能沉著聲音吐出兩個字:“賠償!”
真就少年輕狂、無所畏懼。
又一次打人打到手痛後,風嘲笙甩甩手,看著越打越興奮的三人,認輸了:“行了。”
“你要賠償了?”顧劍安沉聲。
他也連風前輩都不喊了。
“自然不是。”風嘲笙靠在樹上,呼吸也有些急促,打人打的。
她看著走過來和顧劍安並肩的容夙和儲白璧,眉微挑:“聽說三位曾經都很喜歡賭命,那麽再賭一次如何?”
賭。
三人對視一眼。
“怎麽賭?”容夙問。
“本魔壓製修為和你們同境,打一架。你們贏了,本魔賠償,如果輸了,不許再糾纏本魔。”
風嘲笙眉宇間有不快。
以她歸一境的修為,竟然被三個登天境的修士逼到這種地步,簡直是恥辱。
而且有一個還只是半步登天境,甚至是體內有許多舊傷、傷了修行根基的半步登天境。
壓製修為到同境?
按道理容夙、儲白璧和顧劍安都是天才,合該是同境無敵那種。
但是風嘲笙也不差。
她少年時也以魔修的身份壓得許多世族少主、宗門首席抬不起頭來。
容夙三人沒有第一時間答應,反而有些遲疑。
風嘲笙有些不耐煩:“允許你們用任何手段,賭不賭?不賭本魔就走了。”
她眼睛裡有自信,自信自己不會輸。
任何手段。
顧劍安默念一遍,出聲答應了。
於是新的決鬥開始。
先上場的是儲白璧。
小劍聖一柄白虹劍舞得如貫日那般耀眼,幾乎是拚盡全力了,但還是無法勝出。
第二個是容夙。
她也用上了畢生所學。
四季刀法、紅塵刀……
但是也不行。
交手以後,她才知道風嘲笙自信的原因。
她自信,是因為她是歸一境的大魔。
修行境界有九重,她到了第八重,只差一步就能觸摸巔峰。
到她這個地步,什麽九階神器、至簡致命殺招,那些都是虛的。
她靠的是高了他們好幾重的道境感悟。
她修的是正統魔道,和別的魔修是不一樣的。
她能運用天地自然的能量。
所以動起手來,她依然是歸一境的大能。
所謂壓製修為到登天境,只是一個幌子而已。
道境感悟比修為重要很多。
所以他們還是打不過風嘲笙。
顧劍安沒有再上場。
儲白璧和容夙都打不過,現在的他自然也打不過。
他只是看著風嘲笙,眉微皺,接著對儲白璧和容夙道:“我們一起上。”
風嘲笙事先並沒有說只能單打獨鬥,還說能用任何手段,那麽他們三個一起上自然也是行的。
還能這樣?
向來坦蕩的儲白璧和曾經不擇手段的容夙都有些驚訝。
當然是可以的。
風嘲笙聽了顧劍安的建議後一點都不慌,顯然是認為三人一起上也不是她的對手。
除非有一人能修到造化境。
那麽中間差的道境感悟才能勉強補上。
顧劍安就笑一聲:“不是提著刀劍衝上去,然後各打各的一起上。”
那樣和單打獨鬥沒有什麽區別。
而且他和容夙、儲白璧修的道都是不相合的,也很難配合作戰。
“我以前在外歷練,曾經得到一道陣法,據說玄妙無比,很難施展出來。但如果是你們,應該可以。”
早在桃花源裡,他就和容夙、儲白璧先後交過手。
那時候他心裡就生出一個沒有根據的想法:他得的那陣法,像極了為他們三個量身定做的。
他從懷裡把陣圖拿出來,道:“這陣法名為天地人三才陣。”
和凡間的三才陣法不一樣。
顧劍安得的這陣法,需要三個人才能施展。
天地人,對應三種方位。
三人立於三種方位裡一起出手,能引動天地的自然力量,那麽自然能夠和風嘲笙抗衡。
多打幾次,就能打敗登天境修為、歸一境道境的風嘲笙了。
顧劍安說著,手裡劍微動,跟容夙和儲白璧一起討論著這道陣法。
幾日後,他們再次出手了。
虛空裡,小光球不知道什麽時候飄了出來。
它其實早在登天城生死擂台一事解決後就該消失的,回到原來的地方去。
因為容夙再死去也不會懷有怨恨。
後來望月洞月上梢,它也知道了容夙死世界崩塌的原因了。
但是它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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