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焰面前擺著她很熟悉的桌椅,她正懶懶坐在座位上,手裡端著一隻玉晶杯。
容夙就走上前,有些不知所措。
“坐吧。”南宮焰舉著那隻玉晶杯小口小口飲著酒,聲音有些漫不經心。
容夙看看還空著的幾個座位,很有眼力地坐在離南宮焰最近的那個座位上,心裡還在想著怎麽解釋好。
是先解釋抱玉灩春出來的事情,還是她頸上那片紅痕?那當然不是她親出來的,而是玉灩春煉化魔花時,魔花反抗用藤蔓纏出來的。
她正想得出神,就感覺懷裡一重,是南宮焰端著那隻玉晶杯從座位上起身,坐到她懷裡後正要說什麽,卻眉一皺,把杯子重重放回桌面,伸手就來扯她的衣襟。
容夙一呆,本能想阻止,就聽到南宮焰聲音不滿:“本小姐不喜歡別的女人的味道。”
玉灩春被容夙抱在懷裡過,就算事出有因,她也不喜歡。
容夙就呆呆看著南宮焰解掉她的外衣,隨意丟在地面上,才心滿意足坐進她懷裡,抬手環住她的脖頸,頭一低就吻上她的唇。
酒香味濃鬱醇厚,南宮焰的吻卻不似以前溫和纏綿,而如疾風暴雨般,容夙莫名品出一種宣誓主權的意味。
她心裡情緒亂糟糟的,被動被南宮焰吻了一會,正要抬手攬著南宮焰的腰,南宮焰已經松開她坐回原位,繼續端起玉晶杯品酒,似乎剛才按著自己吻的人不是她一樣。
容夙怔怔的,她拿不準南宮焰是什麽意思,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感情這種事,她真的一無所知。
容夙不由自主就捏緊了自己的黑刀,甚至希望黑刀能開口給她些建議。
黑刀顯然不能。
但南宮焰看到了她的動作,心裡的鬱意一散,還是出聲了:“容夙——”
她的聲音清冽,沒有以前那股溫柔。
容夙忙坐直身體,像弟子被師尊檢查功課那樣,小心翼翼又緊張不已。
南宮焰就輕笑一聲,笑完瞥容夙一眼,瞥到她腰間掛著的那隻玉白葫蘆,表情一變:“這葫蘆——”很熟悉,像是在哪部藏書上看到一樣。
“這是夜曇境內玉灩春借我保命用的,還有就是助她煉化魔夜曇……”
容夙順著南宮焰的目光看到玉白葫蘆,很懂事地收進儲物戒指裡不礙南宮焰的眼。
接著就跟抓住機會一樣,忙滔滔不絕、事無巨細地把夜曇境內的遭遇都講給南宮焰聽。
為了怕南宮焰誤會,她省去雙修那番對話,最後很認真道:“我跟她只是暫時合作關系,以後我會和她同境界對決,贏了就會殺了她的。”
南宮焰垂眸,她已經想到了玉白葫蘆的來歷,對玉灩春從前的身份也大致有些了解。
同境界對決。
如果玉灩春真是那人,容夙不一定能贏她。
只是關乎正陽宗少宗主之位,她就沒有開口。
反正就算容夙輸了,玉灩春也殺不了容夙。
她眸微閃,再次坐進容夙懷裡,在容夙提心吊膽的眼神注視裡笑了一聲,問道:“雙修那一段怎麽不說?”
雙修?什麽雙修?
容夙心裡一跳,看南宮焰沒有別的動作,小心翼翼伸手攬住她的腰,眼睛裡都是不解。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別的什麽。
南宮焰微微滿意,沒有再為難容夙,直接問出她最想知道的,或許她早就知道答案,只是想聽容夙說出來:“和玉灩春雙修能到登天境,你怎麽不和她雙修?”
容夙微怔,她沒想到南宮焰會知道關於雙修的那番對話,她就看腰間的玉帶一眼,心上微凜,抬頭迎著南宮焰灼灼如火、映著她倒影的眼睛,本能低頭不敢和她對視。
“我想靠自己修到登天境。”她低低聲回答道。
南宮焰不說話,就那麽看著她。
容夙哪怕不和她對視,也能感受到她目光的執著。
她低歎一聲,選擇實話實說:“我不想和她雙修。”
不想和玉灩春雙修。
為什麽不想和玉灩春雙修呢?
南宮焰看著容夙黑如墨的眼睛,沒有再追問,她本來是打算追問到底的,此時卻因容夙眼裡死死壓製住的情緒放棄。
她伸手環過容夙的脖子,右手挑起容夙下頜,湊近親了一口後溫聲問道:“那本小姐呢?”
容夙眸一縮,黑刀“哐當”一聲砸在地面上。
南宮焰看著她依然面無表情的臉,已經知道她心裡情緒遠沒有面上這麽平靜,她就抬手覆上容夙的腰。
容夙剛才被她脫的只剩一件裡衣,此時那層單薄的布料根本隔絕不住南宮焰掌心的溫暖。
她問容夙:“容夙,如果是和本小姐雙修,你想嗎?”
沒有鳳凰血脈暴動,不是為了消融寒意、提高修為,也沒有任何外在的影響,僅僅是雙修,是道侶間才能做的事情,容夙想不想?
南宮焰這話問的,跟要挑明關系沒什麽差別,只是換了個問法,問得直白而原始了一些。
她說完,外衣微解,那片白皙如玉但經常被衣服藏住的肌膚就呈現在容夙面前。
容夙心裡悶沉,死死攥緊手指才壓住那股衝動。然後她抬手把南宮焰松了的衣襟拉上。
南宮焰垂眸,眸色微沉,心裡某個猜測似乎成真了。
她看向容夙的眼睛,那雙向來黑沉的眼睛此時眼底正翻湧著情/欲和壓抑,容夙不是對她沒有感覺的,容夙明明就——很想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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